機關重重。
布魯斯偷偷問過石小川,眼前這幫人跟導緻鷹隊團滅的那幫人是不是一夥兒的。
考慮到某些原因,石小川并未正面回答,而是舉個鄰人偷斧的典故。借此告訴布魯斯,太關注一件事情未必是好事。你若真想給鷹隊報仇,先靜下來心來再說。
“可是!這裏沒見到别人!”布魯斯依然堅持。
石小川搖搖頭,肯定道:“記住!這裏沒有可是的!”的确,這裏沒有可是!石小川這麽說并不是替誰開脫,主要是他也見過那幫高手。其中沒有可隐瞞的項目,畢竟雪山屬于當地人的勢力範圍。他們想幹掉誰,不必戴着面具行事。再說了,即使戴着面具又
能怎樣!?不是還有骨相尋蹤嘛!面相可以千變萬化,骨相隻此一家别無分号!初見阿巧的衛隊,石小川其實細心留意過。就算馬二哥易過容,仍能從骨相辨認一二。探尋的結果并不意外,之前不曾見過他們當中的任何一位。也就是說,馬二哥與把布魯斯幹成光杆司令的那幫人不是
同一撥人,而是各自爲戰的兩隊人馬!現在沒見到,相信随後總會見到就好。有這個前提在,石小川不希望内讧。
交過手的那夥人很可能與阿甲有關,但目前也隻是猜測。石小川壓住這個念頭,沒有跟任何人提及。他要等,等答案自己出現。隻要自己這邊沒有停下來,就有機會見證大多未知陸續跳出來。
比耐心!?恐不盡然!很多時候,事情往往都是這樣。隻是再耽誤那麽一小會兒,總會有人忍不住自己跳出來!有心結不怕,隻怕沒有合理的解釋!隻要合理,就沒什麽可怕的!随着抵觸心理逐漸放松下來,布魯斯再看前方行進的小隊的眼神也變得柔和。此時再回想起馬二哥剛才的絮絮叨叨婆婆媽媽,頓時變得可
愛了許多。
合作!在默默中就此正式展開!三支原本互不搭邊的終極力量在石小川的有理有據的調解下達成共識,并在随後的變故中起到決定性作用。安撫住躍躍欲試的布魯斯,石小川反倒心裏沒底起來。他隐約感覺事情絕不會這麽簡單,甚至比想象的還要複雜。别忘了,之前冒頭的那夥人也是當地勢力,而當地又是人迹罕見的雪域高原。所料不錯的
話,所謂的兩夥人其實是一夥兒人!之所以沒有同時出現,隻是因爲各自的序列不同罷了。難道,是阿甲!?随着一個熟悉的名字躍然于心頭之間,石小川忍不住皺皺眉梢。疑問,在心頭纏繞不止。讓自己進山救人的是他,而同意阿巧進山的也是他。在制止即将發生大爆發的地氣中,他到底起
到什麽作用!?此時唯一能給出合理答案的,恐怕隻有阿巧。而此時的她,絕不會再去輕易信任在場的任何一個人!如果貿然問出疑問,期望隻會适得其反。而另外找機會,天知道還有沒有機會!随着距離目的地越來越
近,尋找答案的機會隻會越來越少。人們都以爲機關就應該是小巧玲珑,最大的也不過是存在于小範圍的控制模式。其實,它還可以大氣磅礴。隻要敢想,那山那水都可以被機關所用。隻需附加進去一個小小的手段,就可以讓那些擅自闖入
者萬劫不複!圓錐山并沒有所謂的山勢,屬于那種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座山峰。其奇特之處,就在于被群山簇擁其中。周圍的山脊猶如一根根龍脊背自上而下聚集過來,将周圍高山的地氣全部輸送進這座貌不驚人的
山裏。再經千萬年凝聚,乃成!隻有經曆過反反複複,才知斜峰山隻是外圍的障眼法。而真正的奇迹,其實全在這座平淡無奇的山丘。上天就是喜歡開這樣的玩笑,隻爲将那麽高大上的期待摔個粉碎。它把真正的答案放在普通之中,隻
留給那些努力堅持下來的人們去發現。十分普通的一座山丘上,并沒有大大小小的洞口考驗誰的判斷力。現在隻需循着簡簡單單的台階拾級而上,便可輕松到達目的地。等行進中的大部隊停下腳步,馬二哥随後興沖沖地趕過來。看看欲言又止
的布魯斯,然後讓石小川去前面。大祭司,找!擔心留在後面的布魯斯失心瘋,石小川拽着馬二哥一同趕往隊伍前面。其實,不用說什麽事也知道。即使站在最後,仍然能夠看到山壁上的字字畫畫。那應該屬于一種久遠并已失傳的上古文字,描述着一
段無人記得起的故事。或許是神界的戰争,又或是人類爲生存而戰的贊美詩。隻是現在,連大祭司都無法解讀了。如同山頂那座還原出來的白玉平台,足有七層樓高的山壁上沒有留下哪怕是一點點的滄桑痕迹。上面的文字如新,好似完成此壯舉的工匠們剛剛離開的樣子。字畫覆滿整座人工開鑿的山壁之間,龍飛鳳舞
的豪邁中透出一絲絲清秀。
石小川回頭看看散落在四周警戒的侍衛們,然後走到擡頭仰視字畫的阿巧身邊站定。跟着欣賞一番,然後表示自己一個字不認識。如果大祭司學富五車,不妨給文盲們解說一番。
聽着來自身邊的胡扯,一臉嚴肅表情的阿巧噗嗤一聲笑出聲來。然後,歎口氣,沒再多說一句。
石小川不識字,卻能從字裏行間讀出某些信息。沒聽到故事,隻好湊個熱鬧。“看筆迹,應該是某位祭司前輩的墨寶!可能出于某種原因,這位前輩和你一樣,都是女的!我這麽說,應該沒問題吧!?”認真聽完推斷,阿巧臉上掠過一絲失落表情。這早已不是什麽新鮮事,族内負責傳承的大祭司的确都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