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的手裏。
一切發生隻在眨眼之間,等外部撞擊聲結束,布魯斯這才反應過來。見石小川擺得架勢不太對勁,忙湊過來瞧上兩眼,問道:“石隊長!拿着魚幹做什麽!?”
石小川一低頭,哪裏還有什麽紅魚!?攥着手裏的,隻是脫水的小魚幹。與之前食用的外觀完全一樣,并且也沒有開始見到的紅色。還有,那一口鋒利的牙也不見了。外界到底發生什麽,單憑幾條狹小的縫隙完全看不到大概。這種時候費工夫解釋非惹來十萬個爲什麽不可,倒不如順水推舟省些麻煩。石小川正想把小魚幹丢進嘴裏了事,一琢磨,沒敢。嗯上一聲,順手
塞進收納袋裏。
“剛才起猛了,是掉出來的。”石小川解釋完,攀住球體内的藤蔓堅持受損情況。
如之前推斷的情形差不多,有數個蝸牛殼被打碎。黏糊糊的汁液在擺動中四散飛濺,導緻整個空間内帶有絲絲腥味。白藤已經将幾處漏洞補上,隻是少了堅硬的甲殼略顯單薄。
石小川回頭問布魯斯還有沒有彈夾,見這位又攤雙手又聳肩隻好作罷。找個地方固定好,然後從護甲裏抽出防彈纖維闆按在一處破潰面上。白藤好象感知到了什麽,展開數條細藤蔓将防彈闆固定好。戰術護甲本身并不防彈,需要安插數塊防彈纖維闆才能起到保護作用。如果拆掉這些凱夫拉纖維闆,護甲頂多算是個多功能裝備包。見石小川主動卸下纖維闆,布魯斯摸着腦袋一直沒吭聲。其實他也可以
拆掉胸前和背後的纖維闆,卻沒這麽做。
能加固的盡量加固,至少在第三波沖擊到來之時可以起到作用。石小川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幹的。他可以再接撕破陣腳的紅魚,卻也知道能力有限。
一旦白藤的外殼出現大量破潰面,單憑一個人的本事能自保算是給足面子了。而那邊一直不吱聲的布魯斯肯定首當其沖,縱然有護甲保護也無法抵禦全方位沖擊。
别忘了,關節四肢的防禦力最薄弱,到時候光給你剩下個掐腰葫蘆怎麽整!?石小川可不打算背着這麽個東西出山,而且該做的任務還木有着落不是。
該堵的,都堵得差不多了。石小川把身上能拆掉的護甲片全都弄下來堵窟窿,再有窟窿隻能把自己塞進去。完成以上工作,終于可以安心休息一下。石小川還是感覺暈乎乎,揉着額頭給自己提神。一滴濕漉漉的東西滴在脖子上,以爲是白藤的眼淚或是蝸牛的汁液。擡手一抹,發現隻是一滴清澈的水珠。清涼的
感覺,令昏沉沉的感覺一震。
發懵的時候沒辦法清醒,一旦有清涼油的感覺就再也止不住。随着水滴越來越多,如同迎面襲來一場暴風雪。劈頭蓋臉一通澆,頓時将躲在白球裏的兩個人淋成落湯雞。
這水,如同冰水!
布魯斯使勁吐口水,順帶着打個寒顫。青紫色的面孔本來很難看,一下子又變成白臉。看樣子想喊話,好象舌頭又被凍木。
對付極寒之水,隻能吞食小魚幹禦寒。石小川顧不得休息,掏出一把魚幹朝幾乎凍僵的布魯斯撲去。人還沒跟前,手裏突然被什麽東西沖開。等握住魚幹的手到達布魯斯的嘴邊,已經空空如也。
魚,魚呢!?石小川不明所以,低頭尋找答案。就在這時,行動遲緩的布魯斯突然全身膨脹起來。整個人瞬間變大,如同吹起來的氣球。都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一回事,膨大的氣球瞬間爆裂。四散飛濺中,翻轉着無數
條紅魚。紅色的眼珠,以及白森森的針管細牙!
而那個剛才不願貢獻護甲片的布魯斯,身上隻剩幾率破布條。失去束縛的前後護甲片同時脫落,隻剩四肢和肩頭上的幾片小護甲。布魯斯這邊一片狼藉,石小川那邊也不好過。布魯斯好歹還有護甲抵禦剛才的爆裂,除了衣衫褴褛沒受傷。石小川把所有的護甲片全都捐出去,被身後直接爆裂的防水袋撞得極狠。一個站立不穩,朝球體
底部栽下去。布魯斯已經被震懵,竟然連救援的念頭都沒有。紅色的血在紅色的環境裏不顯現,如雨霧般融入紅芒之中。融合還在繼續,而且融合的速度越來越快。釋稀到球體内所有的暴芒,融化掉全部殺氣。那些正在拼命噬咬白藤的紅魚的顔色也随之逐漸變淡,
然後恢複昔日的通明色。瞬間發生的這一切都被布魯斯看在眼裏,而失去意識的石小川沒有看到。石小川在白藤底部蜷縮成嬰兒狀,再沒一點聲息。直到老藤将他的身軀慢慢舉升上來,人還在沉睡。嘴角始終挂着一絲滿意的笑,
如同躺着媽媽的懷抱裏。
連番遭受重創的白藤之力已近衰竭,環繞在周圍的七色光變得十分暗淡。就在即将熄滅的刹那間,得到侍衛長之血的支持的光芒突然暴漲。抵住包圍上來的紅霧,以謹小慎微的身軀實現反沖擊。
那個時候,白藤好象被血浸透,連周圍的七色光都消失不見。如石沉大海般,一下子沒了蹤迹。隻是一會兒,紅霧突然從中心位置開始變白。随着五顔六色的光柱穿刺出來,漫天的紅霧迅速退卻。噼裏啪啦的聲響不斷,隐于紅霧之中的魚群陸續掉落下來。在半空中翻轉着,漸漸脫水變成魚幹。等周圍再不見一絲紅色,懸空的白色藤球慢慢從水霧中脫穎而出。果然不是獨立存在的個體,在這枚超級
藤球的上方,挂着一根極粗的白藤。相比之下,好象挂着半空中的一枚蘋果。
安全了!?安全了!透過縫隙,布魯斯振臂高呼。布魯斯正想把這個好消息傳遞出去,卻發現坐在藤蔓上的石小川沖着他微微搖頭。不知何時醒來的石小川擦去嘴角的血迹,沉聲說道:“準備,最後的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