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有團紅光一路尾随過來。
穩坐釣魚台,必然心裏有底氣。見石小川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如坐針氈的布魯斯随後也安靜下來。也不知道他從身後什麽地方拽出根鋁皮桶,拿在手裏把玩。石小川沒問這是什麽東西,因爲沒空。再怎麽說,這顆快速移動的球體是紅霧的食物,能不能脫離危險暫且未知。隻要紅霧追上,躲在球體内的兩個人也無法獨活。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乎,估計就是指這個
時候說的。在無法确定安全之前,總要有個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覺悟才行。要不然,見到閻王老兒沒法回答!
仿佛坐悶罐車的感覺,天知道何時才能夠到站。用了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大概圍着地球轉了好幾圈的樣子。那邊的石小川還能沉住氣,這邊的布魯斯又開始了。“這些藤條打算帶我們去哪兒!?”實踐證明,聲音隻對白藤管用。那些蝸牛和緊追不舍的紅霧,聽覺系統好象都進化沒了。既然已經和白藤結盟,現在就算高歌一曲也不會有危險。再說了,球體縫隙中産生出的高音頻率可比說話聲高多了
。
“到了!你就知道了!”
沒聽到答案,顯然是在沒話找話的布魯斯哼哼兩聲。“這話說得,太沒水平!”
快速移動還在繼續,果真關注太久,是個人都倍感無趣。石小川哦了一聲,問道:“要不這樣好了,你說句有水平的讓我聽聽!?”布魯斯指指身後,然後又指指前面。他的身後,是白藤運動的方向。而他的前面,則在隐現道道紅光。“我覺得,藤條蝸牛和紅霧并非在自相殘殺!它們其實都在争奪同一個獵物,而這個獵物就是你,石小
川!”
“噢!原來是這樣啊!”石小川随口回上一句,然後沒再說别的。
初入豎井山洞時,可謂是忙的不亦樂乎。任誰進來也沒時間琢磨别事,滿腦子肯定都是如何逃出生天的想法。終于有了片刻的甯靜,首先要做的就是總結一下之前發生的諸多事。
一路說可怕,石小川感覺都沒第一眼看到鼻青臉腫的布魯斯時可怕。好端端的一個人,在光影陸離中顯得詭異至極。紫黑色的面孔,若再長出兩顆獠牙,說他從地獄而來也不爲過...
啪!
啊!?誰的鞋!?對不起,對不起!又跑題列!咱們言歸正傳,言歸正傳!一路說可怕,石小川還真沒覺得怎樣。其實這種感覺也對,仔細回想一下就會發現,這三股當地勢力的注意力并非在路人甲和路人乙身上。可以這麽說,二位路人都是打醬油的。隻是運氣不太好,這才導
緻誤闖當地搶地盤的争鬥裏。由此可知,運氣這東西不論到哪兒都不能少。
而那些紅霧吃白藤,又或是蝸牛當誘餌,最多算是兩位旁觀者的猜測。至于事實真相到底是什麽,恐怕還真要耐心等一會兒才行。隻要别被誤傷兩刀剁成肉丸子,相信還是有機會看到的。如果不是正好遇到争鬥期,這三方當地勢力對于外來者而言都是無害的。卻由于欲望被徹底激活,才有了這場不死不休的戰鬥。相信它們之間已經爲此打了幾百上千年就好,或許還會再持續個千兒八百年
的。而真正被殃及的,是兩位路過的路人。分析透以上問題,石小川感覺應該是這個樣子的。于是,把他的推斷拿出來共享。
沒想到布魯斯連連搖頭,甚至對絞盡腦汁才得到的推斷嗤之以鼻。他還是堅持路人是獵物一說,甚至還推斷到站以後肯定能看到一株萬年樹妖。張牙舞爪,還會說話。“它會說什麽!?肯定會對我們說,它用幾千年長出一張嘴,然後又用幾千年長出一副好牙口。又用幾千年長出一堆眼睛,順便又加上幾個鼻子。本以爲這就成了,沒想到又看到你們兩個白癡!看來,還需
要融掉你們的基因,然後再用幾千年長幾條腿...”
隻要一給十萬個爲什麽發揮的機會,布魯斯絮絮叨叨婆婆媽媽能給你說上兩小時還不待重複的!石小川深受其害,并且還留下點心理陰影。
見這位自顧自地又開始講故事,石小川擡手擦把汗。“差不多了,差不多了!明天都還要早起上班呢!你到底想說什麽,趕緊的!”
聽到提醒,布魯斯這才不再啰嗦。他的想法很簡單,球體其實是一個牢籠。這些白藤條外出的目标隻有一個,到處尋找獵物,然後,用籠子裝回去給它們的主子上供。
石小川一點不擔心這種說法,卻還是點頭稱是。等表達完思路的布魯斯沒動靜,他也樂得圖安靜。石小川始終相信自己的感覺,而且一直都很給力。總在關鍵時刻,起到決定性作用。果真象布魯斯推測的那樣,感覺肯定會提醒自己注意的。不論是動物還是植物,它們都不懂隐藏殺氣。如果是捕獲獵物
,造化之氣如影随形。而與老藤的交流中,衆多木眼裏沒有一絲殺機。
試問,種花家的寵物寶寶,又怎會弑主!?通過之前的目光交流,這根遲遲醒來的老藤顯然已經認出石小川。人的容顔千奇百怪,但流淌在體内的血脈不會變。如同膚色和骨象,從出生的那一天就已經注定。老藤可以不認識一個人的容顔,卻能通
過某種方式覺察出某些神奇的東西。即使當代科學還無法解釋這一奇怪現象,這種現象依然存在。不僅已經存在了幾千上萬年,并且還會延續下去。直到,時間的盡頭。至于這一切的一切,還是讓事實說話吧!石小川想罷,深吸一口氣,接着慢慢閉上眼睛。奇怪的是,颠簸也随之平緩下來。不一會兒,周圍隻剩下刺耳的風聲。而那近似瘋狂的起起伏伏,随後徹底消停下來。到達終點了嗎!?不是!因爲,還有淩厲的風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