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無生還之理。
石小川琢磨整理之前的發現，以便從中找到一星半點的針頭線腦。一個念頭剛剛閃過，突然被幾個噴嚏打擾。
“我靠！大白天的，誰在背後咒我！？”
石小川随口來了一句，頓時引起布魯斯的注意。“石隊長！這些話的科學依據是什麽？”
嚴謹沒什麽不好，但這隻是一句玩笑。石小川心情不錯，哈哈一笑，沒接茬。布魯斯認爲這是有人在故意藏私，看了他一眼，沒再追問下去。這個時候，天空開始泛黃。隻是一會兒，掀起漫天沙塵。與大漠裏的沙塵暴不同的是，彌漫四周的都是黑色顆粒狀物體。在手電筒的映照下，好似無數的小蟲在飛舞。還沒看清這些東西究竟是不是活物，
整座天空已經陷入一片黑暗。
從印象裏認可海中漩渦的概念，石小川開始接受李澤之前提出的理論。此次行動需要到達地球的北方，尋找那裏的水之源。北方玄武，其性屬水，其色爲黑。沙塵，理論上屬土。但石小川認爲，黑沙的性質屬水。不論其所屬方位，更側重的應該是其顔色。如果彌漫四周的飛沙是黃色的，那才是土。但土能克水，所以在水的核心部分裏是不可能見到這種東西的
。哪怕外觀看似是土，依然不會改變玄武的屬性。也就是說，現在不管看到什麽，都與水有關。想要獲取正确答案，首先要找到玄武之地。看來，當前所處位置與答案已經近在咫尺。無奈的是，感覺與現實中間永遠隔着一層薄紗。别看這層紗虛無缥缈，實則厚重無比。即能把那些探尋者擋在門外，
也可以讓他們輕松進門。唯一的通關密語，可以簡單到一句話，甚至三兩個字。可偏偏就是這個簡單，硬生生地把全部希望擋在門外不得入。起風的時候，矗立在遠方的斜峰還能看得清楚。從掀起風沙的那一刻開始，遮蔽所有能看到的一切。幽暗之中不時閃着光，好似流動的水波紋狀光弧。想要看個清楚，這些魚鱗狀銀色光突然消失不見。好
象有魚兒在水中嬉戲，遇到危險立馬潛入水底的樣子。當你決定不再去關注的時候，這些小魚又憑空冒了出來。世間存在許多不爲人知的奇迹，看不到是因爲沒有獲得指引。指引，是可以将之比喻成一座橋的，這座橋能将兩種同時存在卻又不存在的方式進行鏈接。如果沒有這座橋，事實則沒有複雜。可一旦上了橋
，整件事情就會變得極其複雜。所以，遇到這座橋的人不多。而能夠搭建起這座橋的人，更是鳳毛麟角。有石小川在，布魯斯想不看都難。那些浮現在黑暗之中的鱗狀閃光，就這麽憑空出現。此時再看，更覺神奇。讓布魯斯唯一不理解的是，沙塵暴裏面怎麽可能存在水波紋現象！？正要看個仔細，銀色閃光
瞬間消失。找尋未果，想要放棄之時，那些奇怪的景象再度浮現。“我靠！那到底是些什麽東西！？”布魯斯學習口語的速度挺快，驚詫之餘找到正确的觀察方法。随着大量銀色光躍然而出，布魯斯整張臉都綠了。“不看的時候到處都是，想看清楚卻什麽都沒有。那到底是
什麽！？石，石隊長！石隊長！？”
石小川望着漫天飛舞的魚鱗狀閃光，壓根沒聽到有人在争取答案。直到被推他一把，這才回過神來。
“什麽什麽！？”石小川問了一句，随後被布魯斯的臉色吓了一大跳。連點血色都沒有，活脫脫一副僵屍面孔。光影陸離之中，扭曲的面孔略顯猙獰。一雙無神的眼洞，完全看不到眼睛裏的反光。
确認這位還在喘氣，變換觀察角度的石小川仍心有餘悸。見布魯斯并沒打算上來咬人，這才問道：“老布，你的臉怎麽了！？”
布魯斯連連擺手。“臉，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銀色閃光！”
石小川能看到的，并不代表别人也能看到。關于這方面，他還是有信心的。聽說布魯斯竟然也能看到那些變幻的光影，石小川一愣。“你也看到了！？”
無端被質疑，布魯斯氣得差點跳起來。“我又不是瞎子！怎麽會看不到！？”石小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試探着解釋。他不知道對方能不能聽明白，隻能盡量使用普通話。“沙塵暴，未必是沙塵暴！或許，咱們現在是在水裏！你看到這些來自頭頂的閃光，很可能是來自水面上的
波紋！”布魯斯捂着嘴使勁喘幾口氣，沒有一點潛水的感覺。人，不是魚！嘴巴兩側，更沒有長着魚一樣的水腮。别說在水裏說話，喘口氣都費勁！如果人類可以不借助任何潛水器材就能在水裏待這麽久，相信我
們的馬裏亞納海溝早已經探明多時！
布魯斯哼哼兩聲表示強烈抗議，然後跟石小川要說法。“石隊長！你的這種說法，在下不敢苟同。至少，你要先拿出科學依據！否則，我是不會相信的。”
以目前的形勢看，說服人的證據還真沒有。想要争取到别人的認可，此時還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而布魯斯，就是難以說服的代表之一。石小川現在除了感覺，再沒有任何實例可以證明他此時的判斷。畢竟，他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其實，這件事情也沒必要過多解釋。尤其是在無法解釋得通的時候，所有的辯解努力不會改變任何事情
，相反還會讓整件事情變得更加糟糕。現在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留給時間去證明。相信随着大量佐證陸續顯現，不用任何解釋都會讓這一切變得通透起來。等到那時，或許已經不再需要任何人去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