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中的人也迷糊的緊。霧氣越來越濃，可視距離變得極其狹窄。能看清腳下流動的雲氣和十分平坦的雪地，然後再沒有任何的參照物可以追尋。處在這種環境裏，方位感變得極其重要。一旦迷失，可能就要在裏面困上一輩子了
。李澤的步伐依然穩健，也不擔心一腳踩空掉進萬丈深淵。石小川數次想要替換前導位置，都被李澤給一口否掉。不是她不放心，而是真不放心。最容易出問題的時候，往往都是自己人亂伸手鬧出來的。等
意識到這個決定是錯誤的，再也回不了頭。想活着完成任務，安穩跟在後面就成！
充盈的水氣，帶着十分清新的味道。沒有風聲，眼前隻有輕霧滑過。正因爲自己這是在騰雲駕霧，瞬間伸手不見五指。黑暗化作輕紗繞指柔，再想伸手抓住卻發現指間沒有留下一點點痕迹。
沒有方向也就罷了，起碼眼睛還能看到流動的霧氣。周圍突然陷入黑暗，令探索過程變得極其麻煩。剛才還能看清楚地面，而現在卻隻能摸索前行。萬一地面出現冰川裂縫，後果不堪設想！
跟着後面的石小川當即停下腳步，并拽住李澤要求替換位置。他可以保證自己不會一腳趟到雷，卻不敢保證李澤也是如此。現在兩條路可選，一是原地返回；二是兩個人調換位置。
對于突然遭遇到黑暗環境，李澤心理顯然準備不足。按開戰術手電照射四周，卻隻看到黑暗的氣息在流淌。極度壓抑的感覺，喘氣都有點吃力。
李澤自知沒有石小川的本事，但也不想就此交換位置。聽從内心的召喚，但如影随形而至的危險也不容忽視。召喚，隻是給你指明方向，卻不會告訴你沿途那個地方會出現危險。
“有多大把握！？”李澤問完，看看正在等答案的石小川。
聽出語氣中出現猶豫，石小川馬上抛出定心丸。打頭陣的意義并不是帶路，主要是爲防範到達目的地之前的危險。交換位置，隻是輔助工作。跟在身後的李澤也不是沒事可幹，繼續指路即可。石小川的這個建議是十分可行的，在保證安全的同時還是由李澤負責指引方位。他保證兩個人不會掉進萬劫不複，而李澤保證正确方向。與剛才的打算，并沒有多大出入。隻是換了個角度，卻可以爲整個
行動保駕護航。
李澤也不是不能商議事，聽到合理化建議也會考慮。稍一琢磨，馬上同意石小川的提議。然後囑咐他不要相信任何看到的景象，一門心思聽從來自身後的指引。
石小川不知道這話代表什麽意思，正想問問情況就見李澤已經繞至他的身後。接着感覺肩頭一沉，兩隻手已經搭在肩頭。再回頭看時，隻見李澤擡着手閉着眼仿佛如老僧入定一般。
“左肩沉，往左。右肩沉，往右。”李澤低着頭，慢慢解釋各種感覺的行進方式。等得到确認恢複，雙手輕輕一擡，接着按回去。“出發！”
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肩上搭着一雙冰冷的手。這感覺，也沒誰了！石小川打個激靈，忙抛開壞念頭。邊往前走邊覺得好笑，沒敢笑出聲，架不住整個人哆嗦。果然，李澤問他這是那根筋又不對付。
“哎呀！教授啊！”石小川咽口唾沫，說道：“咱倆這狀态，讓我忍不住想到一句成語！”
“什麽成語！？”李澤頭不擡眼不睜，低聲問了一句。
“嘿嘿！當然是狼狽爲奸啊！我聽說古代有一種極其聰明的野獸，叫做，狽！因其前爪過于短小，所以喜歡搭在狼的身上一同外出覓食。聽老人說，隻要狼和狽達成默契，其作戰能力不亞于一支狼群。”“嗯！我也聽說過這種說法！隻是，狽已經絕迹。”聽到有人又開始胡扯，李澤頭一次沒有發怒。“對了！石小川！你以前沒少給我講故事，卻都沒什麽意思。就是吧，你講過的那個小鹿的故事，讓我印象深
刻。以我淵博的學識，竟然不知道你想要表達什麽意思！”
“小鹿的故事...什麽，小鹿的故事？”石小川摸着下巴琢磨半天，這是那一章的典故？怎麽不記得，以前講過啊！？
見有人想不起來，李澤也沒生氣。提醒道：“獵戶啊！你說從前有個獵戶進山打獵，救回一隻可憐的小鹿。”
噢！原來是這個！通過提醒，石小川馬上想了起來。要是沒記錯的話，李澤當時還爲此罵過人。有過前車之鑒，石小川自然小心在意。轉移話題，隻爲别沒事找事。“其實也沒什麽含義，你也别想多了。”
處在目不視物的環境，隻能憑空造成太多壓抑。哪怕閉着眼不去理會，内心仍能感覺到那份沉重。李澤沒經過地獄式訓練，心理承受能力要差很多。更何況，她還是個女的！
換位思考，石小川能夠充分理解李澤的現狀。岔開話題的同時，繼續沒話找話說。隻爲不讓李澤想得太多，一心頂多兩用。但一個人的好心，往往不能左右别人的心智。聽着來自前面的喋喋不休，李澤隻感覺到心煩意亂。默默對抗黑暗侵襲的同時，發現隻有小鹿的故事可以引開思路。于是，繼續追問這個故事的含義。怎奈石
小川就是不配合，問東說西岔話題。
來自内心的壓迫感愈加強烈，導緻心态不再平和。慢慢積攢的火氣燒燎内心，已經讓人難以忍受。當再次扯回話題又遭遇分岔之時，李澤示意停止。
“告訴我！小鹿的故事！”滿滿的火藥味，讓聞者暗暗乍舌。石小川一不做二不休，幹脆哼道：“打起鼓來，敲起鑼哦！推着小車去送貨。黑燈瞎火，我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