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潇潇暮雨灑江天,一番洗清秋。漸霜風凄緊,關河冷落,殘照當樓。是處紅衰翠減,苒苒物華休。唯有長江水,無語東流!”
隻是這心情,如詩中所描述的一般。真是,蕭蕭易水寒!唉!田曉晨長歎一聲,轉身準備離去。
石小川一拍桌子,指着窗外的世界。“勝兵不在多,在精!幾個人怎麽了!?照樣能幹出大事情!别認爲人少裝備差,就隻能被動挨打!在我這裏,從來沒有這個詞!”
蔑視敵人,往往來源于内心!田曉晨感覺到了,轉身問道:“你的意思...”
“哼哼!既然人家大老遠地跑來演習,咱們索性也上台折騰一番好了!”石小川說着,拉過桌上的立體投影儀将畫面定格。”來而不往非禮也!他們不是劃定自己的演習區域嗎!?咱們也畫個演習區域!你去做副牌子,上寫:閑人免近!提醒他們,咱這可是實彈!眼神不好誤闖,一切後果自負!”
田曉晨用手背試試額頭,接着又試試石小川的額頭。奇道:“沒發燒啊!怎麽大白天的說起胡話來了!?”
剛才是石小川扯淡,終于開始談正事吧,嗨!田曉晨又犯病了。石小川一句話,将跑偏的話題扯回正軌。
“你是不是覺得這事與當地軍方毫無瓜葛,憑什麽冒着得罪龐大的戰鬥群的風險來幫咱們!?”
“對啊!”田曉晨沒有否認。“想法歸想法,實際操作起來談何容易!?再說了,你躲在這裏練字,甚至都沒去找他們商議!這!這!這是不是有點太扯了啊!?”
石小川從桌子上抽出一份報紙遞給田曉晨。“如果換作别人,我剛才的話确實有點扯淡!但我有信心拿下,你自己看!”
報紙是當地的報紙,石小川能認識的隻有上面的畫。田曉晨倒是沒問題,暗暗納罕的同時展開報紙觀瞧。隻見頭版頭條上,是某國元首正在召集緊急會議。
“米洛諾維奇!?”
石小川點點頭。“對!就憑他是戰鬥民族的總統!”
自打前段時間示好被藐視,總統米洛諾維奇的心情不太爽。這會兒帝國主義又大張旗鼓地跑家門口搞軍事演習,壓抑的心情更是無以複加。國民,已經紛紛上街示威。打着旗号,讓帝國主義滾回老家。讓他們回老家,容易嗎!?一點都不容易!
當地媒體集中報道,偉大的國民正在圍攻帝國主義大使館。火,因爲壓迫而越燒越烈!憤怒的人群幾度沖破警察圍成的人牆,形勢不容樂觀,随時都有失控的可能。
總統米洛諾維奇站在辦公桌前,注視着電視機良久。助手幾次過來提醒開會,都被無語的憤怒沖個趔趄。焦急,已經寫在臉上。沒辦法,隻能讓那些将軍們再等等。因爲剛才有人提議增派警力維持秩序,都被總統給罵了出去。
什麽是真正的民意?應該是敢爲國家利益先!敢于犧牲的堅定信仰!每當老百姓認爲自己與國家無關,才是最可怕的!中國有句古語,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隻有人民願意與國家同舟共濟,這個國家才有希望!而這一屆政府,才能安然無事!到了國家危難之際,他們會挺身而出,共赴國難!
電視畫面中的群情激昂,令米洛諾維奇再度陷入沉思。記得上小學那時,老師曾問過每個學生有什麽夢想。雖然過去很多年了,但當時的回答仍記憶猶新。
我要讓自己的祖國強盛起來!永遠立于世界之巅!
偉大的抱負從一個稚嫩的孩童嘴中說出來,難免換來一片嘲笑聲。隻有那位慈祥的老人,用他那渾厚充滿磁性的男中音告訴所有的孩子們。等你們長大了,都會成爲國家的主人。國家隻有富強起來,才不會被欺負。從小就要樹立起信念,并爲之奮鬥終生!隻有這樣,才無愧于我們的民族!無愧于我們的國家!
現在,我終于有機會可以去實現曾經的誓言。卻總因爲或這或那的原因,而被反複擱置。看來,夢想與現實的距離,總是這麽的遙遠啊!
打仗,需要錢!沒有錢,你什麽都不是!一旦開戰,本已不堪的國家經濟會倒退幾十年,無疑于雪上加霜!再給我十年!隻要十年!我會讓我的祖國重新強大起來!我發誓!米洛諾維奇想到這,攥勁的拳頭慢慢松弛下來。他要讓自己時刻保持冷靜,以免在最不恰當的時機犯下不可推卸的錯誤!
唉!一聲歎息,在不經意脫口而出。曾經的雄心壯志,也在這一刻蒼老。米洛諾維奇剛要轉身去接助手拿着的材料,突然看到最上面附着一張小紙條。紙條上面沒有一個字,隻有幾個再熟悉不過的數字!
見字如見人,那位昔日的老友随着這幾個數字的出現而浮現。老家夥!你終于肯露面了!米洛諾維奇會心的一笑,隻抽出材料上面的紙條。
“人在哪兒!?”
遞紙條的時候,這位助手并不同意這麽幹。可是對方告訴他,你家主子的郁悶是心病,隻有我能治!如果你看到他笑,那就證明我說得沒錯!
開始的心情還七上八下,這位忠心耿耿的助手自始至終都在密切關注總統的臉。甚至,連眼睛都不敢眨。好奇,随着一笑而釋然。看來,外面那個人沒有騙我!
“那位醫生在外面已經等你半個小時...”
“醫生!?喔!知道了!”
米洛諾維奇快步走到門口,隻見走廊的盡頭站在一個熟悉的身影。曾經的并肩作戰談笑風生,一刹那全都湧上心頭。
“喔!我最親愛的老朋友!我們終于又見面了!”米洛諾維奇說着,展開雙臂準備迎接這次幾乎跨越赤道周長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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