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一座級别等同于永備工事的建築,其堅固程度以及外設的防禦措施絲毫不遜,被稱之安全屋,當之無愧。
碰到這麽一塊硬骨頭,隻能硬磕。比試誰的牙口,更犀利。啃不動,一副上好的牙口照樣給你崩個粉粉碎。好在尼奧從事的工作懂這個,所以不用任何人解釋那是什麽。正猶豫着,擡手接住候擁軍抛給一枚金屬标識。
制作工藝考究的金屬标,當地所屬秘密單位的獨立标識。認識的人不多,但凡認識的都知道标識的性質。人在标在,代表着榮耀。能見到它,證明佩戴人員已經犧牲。也就是說,那支曾經引以爲傲的獨立行動組迎頭撞上安全屋,然後!全軍覆沒!
啓動一件事情,或許隻需要一個引子。那一刻,尼奧的心在滴血。手,因爲激動而顫動。若說,之前的尼奧還心存幻想,并且認爲能十分順利解決此事。那麽,從此時此刻開始,已經徹底變成抗擊無恥侵略者的戰争!被綁架的戰争,還在考慮是否義無反顧!?其中不單是爲偉大的犧牲,更是爲了榮譽而戰!
躲在安全屋的人員,随時都有撤離的可能。隻要他們的支援組趕到,再想阻攔隻能打一場不小的街道阻擊戰。等到那時,動靜肯定鬧不小。對于角逐的雙方而言,都超出自己的可接受範圍。因爲,屁股不好擦。
石小川及時分析出情況,讓準備吹哨子的尼奧稍安勿躁。貿然采取突擊行動不妥,攻破安全屋的代價太大。這還是獲勝的說法,如不能勝,再想挽回局面勢必登天。
打,又打不得。喊人,又不讓。接下來,怎麽辦!?尼奧看看手裏的對講機,最終還是忍住喊人的打算。小風一吹,這才發現打一場戰争,自己還沒準備好。不對!應該是上峰還沒準備好!
三個人退至外圍,防止發生遭遇戰。那感覺就好象被丢在海島上餓急的三個人,好歹在海灘上找個食物卻發現沒處下嘴。肉汁鮮美,無奈外殼太硬。搞不好,牙都磕掉了。而躲在殼内的大肉坨顯然也知道這事兒,幹脆不伸頭躲在裏面自娛自樂。
石小川本想尋求當地安全部門的支援,但隻看到一副心裏沒底的景象。無奈之下,他準備自己幹了。與此同時,田曉晨帶領戰術小隊和支援小組趕到。兩個人簡單交流一下情況,随後商議怎麽撬開王八殼。
支援小組組長李兵聽說要幹仗,本就遇到打架小過年的主兒自然興奮異常。明知不可爲而爲之,英雄也!主動提出參加尖刀行動,哪怕下一刻粉身碎骨!
這正商議事呢,被他橫插一刀搞得氣氛全無。架,肯定是要打的。但,打架從來不等于粉身碎骨!
主動請戰試火力,未必是壞事。不過,考慮到安全屋的級别,石小川沒同意。擺手讓李兵先别叨叨,卻發現這小子根本沒離開的打算。
田曉晨剛想提醒李兵去外圍,石小川擡手讓他别說話。走到李兵面前,問道:“你知道什麽是奶功夫嗎!?”
正事不說,怎麽提到這個詞!?李兵一愣,但還是回答知道。
石小川點點頭,解釋道:“打架,可能需要拼命。這是因爲不拼命,就不會赢。但我們從來都是爲勝利而來,從不是爲拼命而來!”
“不拼命,怎麽能赢!?”
一句話,頓時頂了石小川一個趔趄。沒法解釋,至少跟李兵沒法解釋。石小川拍拍李兵的肩頭,突然一個閃身。刀鋒從李兵的脖子一側輕輕劃過,隻帶起一道疾風。
李兵摸摸明顯感覺到涼意的脖子,很奇怪石小川這是表演的哪一出。突然聽到身後傳來物體的斷裂聲,回頭看時,一根被斬斷的桌子腿正在慢慢滑向地面。整齊的切口,沒有一點凸凹的感覺。切割角,正好是剛才刀鋒劃過的角度。
石小川将匕首倒轉遞給李兵,然後站定。“我不是反對支援小組參加行動,但至少你也能完成這一刀!如果有把握,你帶突擊組上!”
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沒有,而有些時候,行家隻能看懂卻達不到他所看到的高度。别再高手面前說手藝,那隻會讓人看出你的膚淺。
看似簡單的一刀,回來練個十年八年都未必成功。有時候,單憑毅力仍無法成功。石小川用這種方式告訴李兵,想玩兒可以,我不攔着。但,至少你要達到這個高度才行。如果,你真想學習,我可以告訴你方法回去習練。但現在,真不行!
李兵低頭看看匕首,小指一鈎在手裏翻轉,然後遞還給石小川。他能看懂剛才的招式,并且也能象石小川剛才那樣令刀鋒擦着對方皮膚外延的芒掠過,卻永遠達不到那一刀的深度。在不傷人的前提下,斬落後面的任何物體,哪怕是一根發絲!
田曉晨站在旁邊看着,他知道石小川的真實意圖。如果不用這種方法震住主動要求參加戰鬥的李兵,随後肯定出亂子!爲什麽敢如此确定!?石小川,比李兵強不了多少!田曉晨可以不了解李兵,卻十分了解石小川。要不是兩個人的模子不一樣,百分之九十的親哥倆!
爲了不讓李兵湊熱鬧,田曉晨給他安排個任務。當然了,安排的時候還不能明說。他告訴李兵,去外圍的路口封堵。一旦發現敵人試圖突圍,不需申請,可直接實施攔截。如遇反抗,格殺勿論!
支走李兵,石小川佩服道:“還是你水深!”
田曉晨冷哼一聲。“你才是真有本事的人,幹嘛還沿途留下識路标啊!?既然敢來,自己玩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