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電筒還沒掏出來,洞内突然傳來聲音。石小川剛想讓布魯斯留在外面,一回頭卻沒看到蹤迹。正奇怪這些鐵皮桶都去哪兒了,忽又聽到洞内傳來說話聲。
“你竟敢弑君!給我拿下!”
聽聲音,是阿甲!接着,沒了聲息。石小川顧不得再去尋找失蹤的機甲隊,忙招呼戰術小隊跟上。注意控制響聲,先摸進去看看情況再說。
“天下是我的!憑什麽給了你!?不就是血嗎!難道找個人不行了!?天大的事情都被你等視若兒戲,簡直可笑至極!”山洞裏傳出阿武亢的吼聲。
“你終于盼到這一天了!?”阿甲有氣無力的說着,顯然是受了極重的傷。“空背這弑君之名,王弟何必多此一舉呢?放過那些龍家族的人,他們與你我的恩怨無關!”
繞過前面的一處彎道,内有火光閃耀。石小川擡手握拳,然後小心翼翼潛行過去觀察。還沒看到人,就聽阿武亢哈哈大笑。
“已經晚了!哈哈!你死了,總要有人來背這個黑鍋吧!?要不然,我怎麽族人解釋!?”
石小川之前曾聽阿甲提及炊事班的事,當時也是一笑置之。的确,黑鍋需要有人背。但自己和阿武亢素昧平生又無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怎麽着也輪不到咱頭上吧!?
都說,耳聽爲虛眼見爲實,這特麽不僅看到還聽到了!?我靠!看着阿武亢的背影,石小川恨得牙根癢癢。
心念不起,阿武亢絲毫沒有覺察身後有人。猶自在那得意,繼續唾沫星子亂冒。“狠狠!本王曾經警告過他,不要插手别人的家事。不聽良言相勸還硬闖鬼門關,難道不是他自找的!?”
阿甲無奈地搖搖頭,好似有意又無意地朝石小川的藏身處看了一眼。接着,歎道:“怎奈何啊,怎奈何!這殺戮何時休!”
“真些廢話啊!索性死了吧!”阿武亢罵了一句,伸手拔向懸于腰間的長劍。索性了卻這樁心事,也省得耽誤正事!
揮出的劍鋒停滞半空,不能再下去一分一毫。阿武亢忙定睛觀瞧,這才發現竟然是不知何時出現的石小川。
“真是地獄無門自來投!”阿武亢手腕一翻,震開鉗住劍鋒的兩指。接着,順勢一劍朝身邊抹去。“王兄做得好大事!竟敢将家族秘藥交予他人服用!州官放火,其罪當誅!”
藥!?什麽藥?此時洞中的三個人的矮身材相仿,難道說...身高是被秘藥控制!?石小川一邊躲避連續攻擊,一邊看着斜靠在石壁上的阿甲要結果。
見阿甲微微點頭,石小川頓時恍然大悟。怪不得感覺内息比任何時候都充沛,并且還能輕松躲避阿武亢的淩厲攻勢。而就在之前不久,還尚且看不清楚對方的出手套路。但此時,輕松過!
阿武亢發現不能勝,便知再耽誤下去也沒什麽意思。于是虛晃一招跳出圈外,接着一閃身朝洞中跑去。
擔心阿甲的傷勢,石小川沒有追過去。招呼隊友過來的同時伏低身體查看傷勢,隻找到一支穿胸而過的弩箭,并無内傷。
趕到的蘭小雨馬上施救,并希望石小川同意撤回廢城。
事情都已這樣,還能怎樣!?當務之急,救人!石小川忙招呼衆人把阿甲擡出去,然後橫刀在手在隊伍後面把持。待慢慢退出山洞,這才急匆匆跟下去。
戰術小隊剛撤到山坡,就聽身後傳來大笑之聲。阿武亢站在洞口,喊道:“待日出!我與你做個了結!敢應戰麽!?”
石小川沒閑心跟這扯淡,回頭應道:“等着!不見不散!”
大半夜的,緊急撤回廢城的戰術小隊不敢貿然進城。好在城防工事十分堅固,找座城門樓子暫時安頓下來。等阿甲緩過來,蘭小雨已經滿頭大汗。見蠟黃的臉色出現紅暈,這才偷偷呼出口氣。起身朝焦急等待的石小川點點頭,然後招呼在旁幫忙的隊員出去呼吸點新鮮空氣。
阿甲抓着石小川的手,慢慢解釋之前的過往。但在這之前還說過一句話,讓石小川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後來的某次機緣巧合,才讓石小川終于明白阿甲當時的感受。
看看蘭小雨的背影,阿甲低聲說道:“石兄弟!龍家族果然是藏龍卧虎啊!在她面前,我内心惶恐,總好象自己是個沒穿衣服的小屁孩!”
一句話,差點把石小川雷死。順手扶扶頭盔,問道:“幾個意思!?”
阿甲臉一紅,解釋道:“我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而是說她一眼就能看到我五髒六腑!身體随便那個不對付,都逃不過他的眼睛!這種感覺,簡直太可怕了!”
“哦!什麽意思!?”
對于此時的阿武亢而言,現任族長阿甲已是昨日黃花。畢竟,還有個年齡在這擺着。該讓位了,難道不是嗎!?即便如此,阿武亢仍不想再繼續等下去,那怕是多等一天也不行!
當初身材極好的阿武亢是衆兄弟之中最優秀的一位,而且也是初定的王位繼承人。但造化弄人,阿武亢竟然被嚴格的篩選機制給淘汰出局。心裏不平衡,也就導緻後來的自暴自棄。可是,就在一年前。習慣暴飲暴食的阿武亢突然改掉所有陋習,幾乎屏蔽全部不良嗜好并躲在家裏不出門。沒人知道他在幹什麽,甚至都沒人看到過他!
“原來!一切蟄伏,都隻爲等待!等待時機!”阿甲說到這,開始大口喘氣。
石小川擔心出意外,趕緊讓阿甲别那麽多心事。
阿甲喘口氣,然後點點頭。“這個位置,愚兄坐得也是誠惶誠恐啊。假如他能順利完成那個儀式,我會毫不猶豫地把王讓給他!但這是祖宗留下的規矩,我又怎敢逆天而爲啊!”
石小川拍拍阿甲的肩頭。“别以爲一腔熱血能感動誰,在某些人眼裏或許一文不值!剩下的,交給我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