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雙關,兩層意思。一層意思是避免炸藥威力過大封堵出口,人就出不去;另一層意思是果真出不去,還可以炸條路出來。要是把炸藥全部用完,隻能用刺刀扣縫了!
地牢裏的積水清澈見底,隻是有點涼。好在是流動的,所以不用擔心水質有問題。身上沾着黏糊糊的東西,正好可以洗一下。趁着門口還沒出現灰影,三個人抓緊時間沖刷各自的裝備和衣服。也就大體那麽回事,起碼不用覺得惡心。
都沒那麽矯情,自然不用跑外面曬幹。候擁軍從背包裏掏毛巾的時候,突然發現一件令他膽戰心驚的東西。“有件事情,我想跟你們說說。”
聽着蠻正式的樣子,石小川和郭凱旋紛紛表示願意洗耳恭聽。
候擁軍掏出他的發現丢給石小川,然後說道:“進城前,教授反複提醒我們一定要戴這個東西。我!我特麽給忘了!”
不用借光看,憑手感石小川也知道手裏攥着個什麽東西,防毒面具!他可不知道城裏還有病毒一說,隻好問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這個時候,郭凱旋也想起進城前的警告。仰天長歎一聲,坐在台階上捶大腿。“這腦子!這麽重要的事,咋就給忘了!?咱們都染上病毒了,還怎麽出去啊!?唉呀呀!愁死我了!”
候擁軍沒那麽多哀傷,而是抓緊時間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給石小川講了一遍。說明白呢,其實也沒别的什麽意思。就是,趕緊把防毒面具戴好。至于管不管用,死馬當活馬醫呗。
石小川順手将防毒面具抛給候擁軍,讓他把東西趕緊收起來。這人都特麽進城大半天了,還戴個屁!?若是城中果真有蟄伏的病毒,早中招了!
從炸開大門到此刻,已經過去十幾分鍾。一路追殺的灰影并未出現,也不知道是在外面開會還是都回家吃飯去了。反正,門外沒一點動靜。
被剛才一通血雨澆得沒食欲,也沒人想吃飯這事。趁着兩軍都在休整,三個人抓緊時間組織個小型會議。會上,石小川首先發言。再總結作戰意識不足的同時,對候、郭兩位同志提出嚴重批評。
“都中招了,才想起來!早幹嘛去了!?這麽重要的事情,一個人也就算了,偏偏兩個人都忘。故意的,是吧!?”
候擁軍在作出深刻檢讨以後,就問還能不能說點正事。“反正都這樣了,就算讓我倆現場自殺也無法改變事實!”
“嗨!我說,猴子,你這是什麽态度!?”石小川問了一句。
候擁軍從背包裏摸出根煙,點着。深深抽了一口,然後遞給石小川。“還有一件事情,我可能剛才也忘了!”
這話說的,簡直驚心動魄。石小川抽了一口煙,接着,遞給郭凱旋。然後,問道:“你不會是想說,外面那些東西打不死吧!?”
“嘿嘿!”候擁軍幹笑兩聲。“隊長就是隊長!一語中的!”
石小川接過煙抽了一口,回頭問正在警戒的郭凱旋。“大凱!你最初的那兩槍,沒走火吧!?”
郭凱旋沒回頭。“你都打了上百發子彈,還問我!?”
石小川點點頭,罵道:“娘的!外面到底是特麽什麽東西!?”
其實,這事也不能怪他們不知道,畢竟外部環境條件太差。要是白天,起碼能看清楚對方的外貌體征。大半夜的伸手不見五指,全憑幾支戰術手電照亮。而且對方移動速度太快,照明設備完全跟不上節奏。
本以爲郭凱旋那兩槍能抓個現形,沒想到還是走了水。等三個人沖到胡同口,中槍的那位已經被同夥救走了。等等!暫時還不能這麽肯定,也可能是那個家夥自己跑的!
現場陷入沉默,寂靜的隻能聽到流水聲。郭凱旋側耳聽聽外面沒有任何動靜,這才表示他最初的兩槍都命中目标。第一槍是打在灰影的左胸,也就是心髒位置;第二槍是打在目标的脖子右側,也就是右側動脈血管的位置。
需要注意的是,命中目标的子彈可不是刺刀捅出來的傷口。就算多少存在一點點偏差,彈頭動能仍可以輕松壓碎目标心髒和撕開目标脖子上的大動脈。關于槍彈動能的說法,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中槍的那位不但沒有被當場擊斃,甚至還站在原地晃悠。這,怎麽解釋!?
一名優秀的射手,射出的每一發子彈會打在什麽位置都有精确預見。就好象,是他用手拿着這顆子彈跑過去按進去的似得。除非是他故意打偏,但仍不會影響最初的準确判斷。甚至對于遠距離彈道的預判,也不會出現太大問題。
通過以上說法,可以發現郭凱旋射出的子彈打在目标身上的位置都有預見。而作爲射擊高手的他,沒任何理由打偏。那個距離,不遠。當不定向風對彈頭造成影響的時候,相信已經準确命中目标了。
候擁軍接過煙頭抽了一口,噴雲吐霧道:“沒理由啊!?難道說,咱們的郭大凱同學...”
石小川突然嗨了一聲,打斷候擁軍的推斷。“行了!我相信郭大凱還是咱們的同志,他不會叛變革命的。”
候擁軍聽完,使勁抖抖手。“你看看吧!不讓百姓點燈的典故,就是打你這來的!”
說話間,郭凱旋手裏的戰術手電突然變暗。這還都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麽,周圍突然顯然一片黑暗。隻剩候擁軍手裏慢慢變暗的煙頭,還有一點點紅光。
“好象沒電了!”極度沉默過後,郭凱旋幽幽地說了一句。
石小川擦亮打火機,頓時給陰冷潮濕的環境帶來一絲光亮。隻是這盞微弱的光,連點溫暖都沒有。“屋漏又逢連陰雨,就是指這個時候說的!誰帶着備用電池!?”
候擁軍和郭凱旋異口同聲說道:“胖子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