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川偷空往腳下看看,距離地面十幾米高。不由地擡手撓撓頭,咿!?還有這麽高大的犀牛嗎!?
一個人還沒驚歎完,泥鳅也從樹葉縫隙裏看到一頭犀牛。高高的鼻子,好象還頂着一支尖尖角。隻是,頭角的高度跟犀牛還是有些區别的。
外面的大家夥繞了兩圈始終沒找到目标,然後噼裏啪啦撒了一通火氣。等樹下沒了動靜,石小川這才呼出口氣。
“剛才,是不是有頭恐龍過去了!?”
聽到問話,泥鳅認真打量着石小川的眼神。确認沒瞧出問題,這才勸道:“當初,我說你少喝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就是不聽!現在好,整個人都傻了!”
石小川此時的反應,跟以前喝得高度酒沒一毛錢關系。隻有累極的時候,腦子才轉不動。但他也沒解釋,隻是點頭承認。
地面上沒動靜并不隻是代表那條金甲蛇走了,還有兩個人在下面呢!石小川和泥鳅急匆匆滑下樹,還沒站穩就見灌木叢中露出個頭盔。
鑽出來的郭凱旋第一眼看到石小川,竟然愣了一下。緊接着兩眼淚汪汪地沖出來,上去就把兩個人攬住。
“盼星星,盼月亮,盼到深山出太陽!終于!終于找到組織了!”
确認一位安全,石小川也顧不得和郭凱旋對台詞。讓他待會兒再說的同時,轉身去找被金甲蛇拍飛的候擁軍。與掉進灌木叢裏的郭凱旋相比,候擁軍最好找。整個人被撞進樹幹裏,到現在還塞在裏面。
趕到的三個人見他沒動靜,還以爲已經革命了。正擔心着,就看到頭盔下的兩隻眼珠還在轉悠。忙上去把人拽出來,這才發現原來這棵大樹的樹心已經爛了。要是實心的話,還真就麻煩了!
失蹤的追剿小組一共有四名組員,現在已經确認找到其中兩位。石小川追問餘天勇和李大成下落的時候,言語中都沒底氣。畢竟,剛才金甲蛇的攻擊力有目共睹。在森林裏遇到這種超級大殺器,失蹤往往意味着...
郭凱旋平時話多,這個時候反倒不吭氣。候擁軍忙打消石小川的顧慮,說餘天勇和李大成去追恐怖份子去了。要不是半路上遇到金甲蛇,他和郭凱旋是不會掉隊的。
聽到掉隊一詞,石小川看看默不作聲的郭凱旋。按照他的理解方式,不應該用這個詞,而應該是用爲掩護隊友而選擇引走危險。但是!這種獻身的行爲應該是一個人的行爲,而此時卻是兩個人!
石小川見郭凱旋異于平時,追問道:“到底什麽情況!?”
一直發言的候擁軍沒再接茬,因爲後面的話不能說。郭凱旋的指揮錯誤,不應該由别人說出來。
郭凱旋仰天長歎一聲,嚴重表示這一切都是他的錯。一路追下來,不僅把眼看到手的任務搞得越來越糟,同時還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領導!真不是一般人!
到底是因爲何事導緻的任務線出現偏差,石小川知道沒必要再問。士氣可鼓,不可衰!見郭凱旋還想解釋,拍拍他肩頭示意不用再繼續說下去。事情既然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說不說都不會影響它的延續。此時所能做的,就是将錯就錯!找到餘天勇和李大成,然後将追擊目标一網打盡!至于誰是誰非,随風去吧!
别看候擁軍一肚子火氣,但他也不會背地後告誰的黑狀。見隊長不再計較,也就跟着把之前所有的不快全都抛到腦後。剛想提議去打個前站,突然發現石小川的眼神極度疲憊。再看泥鳅的表情,也是如此。當下,心如明鏡。
“我去放哨,你們抓緊時間吃點東西!”候擁軍說完,幾個縱躍跳上附近的一棵樹。選擇合适的角度,然後坐下來偷着揉胳膊。剛才那一下撞得太狠,好懸沒骨折了!
此次行動雖然是前後到達,但各人所帶補給都有标配份額。郭凱旋攜帶什麽,石小川和泥鳅也攜帶什麽。除了負責重補給單位的李大成,其他人都帶着同樣的夥食。隻是,石小川和泥鳅剛才聽到聲響走得急,已經把牛肉幹和巧克力全都弄丢。就算現在回去找,估計也早被螞蟻搬走。
郭凱旋見這兩位在背包摸索半天也沒拿出速食口糧,還以爲是在路上吃掉了。忙把自己的配額貢獻出來,讓兩位抓緊時間吃。
反正都是自己人,沒必要客氣。石小川和泥鳅草草吃了點東西,然後上樹找個相對幹淨一點的樹杈調息。原本十五分鍾的休息時間,兩個人用掉半個小時。
等感覺内息充盈,四肢還有點酸疼。但現在沒時間再糾結這些,重新組隊的支援組正式踏上征程。泥鳅期間問要不要通知李澤她們過來,石小川沒同意。原本以爲通過黑森林就是安全的,沒想到裏面更危險。在無法确定安全之前,暫時不用通知第二梯隊。
泥鳅本想提醒兩句,看看石小川,又把話咽了回去。通過近段時間的接觸,他發現李澤并不安份。短時間等,李澤或許能耐住性子。一旦時間太長,沒人能把她留在原地。搞不好,李澤已經帶着第二梯隊進來了!
也不知道郭凱旋遭受過多大打擊,心甘情願負責後衛工作沒怨言。這要是在以前,指不定發多大牢騷。這個活,雖然以前沒少幹,但現在的感覺和以前完全不同。
沿途标識不用留,因爲這是原路返回。等石小川到達追擊小組建立的臨時營地,發現痕迹十分明顯。也就是說,分組是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進行拆分的,而不是有步驟的進行。如果沒猜錯的話,這是導緻郭凱旋幾乎喪失信心的前提之一。
按照慣例,戰術小組撤離時要把駐紮地恢複原貌。石小川也沒多說,直接招呼泥鳅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