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東西不是火車,要不小命休矣!石小川深吸一口氣感覺一下差點被撞散的内息,好在沒岔!暗呼僥幸的同時,突見一個黑影撲至。
“你沒事吧!?”追下來的李大成見石小川的精神頭不錯,随口問了一句。
“托胖爺的福,還好!”石小川揉着肋骨答應一聲,然後問田曉晨去哪兒了。
“嗯!”李大成應了一聲,回頭看看田曉晨還趴在坡上自言自語,過去把石小川扶起來。連摔帶磕的,真不容易!隻要人沒事就好!别的,無所謂!
經過簡單的檢查,确認人沒事,就是背包裏的壇壇罐罐碎了好幾個。幸虧雪山溫度低,所盛之水都已經凍成了冰疙瘩。
兩個人一瘸一拐爬進提前堆好的雪窩裏,田曉晨還在上面自言自語着。直到李大成忍不住喊了一嗓子,他這才滿腹心事地下來。
“喔!隊長!?咿!?你不是上山了嗎,怎麽回來了!?”
見田曉晨疑惑的表情不象是裝的,石小川感覺肺疼。“咿!?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田指導員啊!咱們這裏剛通了火車,難道你不知道嗎!?”
“是嘛!?”田曉晨信以爲真,當初端詳估計是想看看附近有沒有鐵軌。突然想起這裏是雪山谷底,張嘴就問:“怎麽能把鐵路修到這上面!?打條隧道不好嗎,還安全!”
“唉!”石小川長歎一聲,拽過徹底傻掉的李大成。“胖子!你過來給他解釋解釋!”
“我!我!我知道個屁!”李大成的木殼腦瓜完全跟不上節奏,結巴了半天沒說明白。彎腰抓起把雪照田曉晨的臉上拍去,打算先讓他清醒清醒再說。
田曉晨擡頭正好看到眼前多了個障礙物,一轉頭讓雪球擦着鼻尖飛了過去。冰冷的質感從眼前劃過,意識也就跟着清晰起來。
“胖子!隊長!?剛才怎麽了!?”
石小川點點頭。“我們在讨論鋪鐵路的事來着,剛才你沒在,所以沒人拍闆!”
“修鐵路!?”田曉晨感覺有點莫名其妙,隻好問道:“咱們不是來執行任務的嗎?怎麽又牽扯到另外一個任務!?”
石小川揉了揉胸口,疼得一咧嘴。“你還知道任務啊!?”
李大成見這二位又開始扯皮,忙打斷道:“好了!好了!正事要緊,咱們還是趕緊的吧!”
三個人重新翻上坡,望着一馬平川的雪原。奇怪的是,上面什麽都沒有。别說是火車,就是車轱辘都不曾見到一個。
田曉晨記得石小川剛才已經完成一半距離,不知爲何突然停了下來。而且還在那兒指手畫腳嘟嘟囔囔,誰知道他剛才在幹什麽!
見石小川一臉茫然,田曉晨一拍地面打算上去試試。若是論起輕身術,他有信心随後能輕松通過。
石小川知道田曉晨當然沒問題,奈何不知把自己打回來的是個什麽東西。更知道以田曉晨目前的功夫無法應對這個不知藏在哪裏的攔路虎,貿然過去很容易出問題。于是,一把抓住他。
“還是我來吧!”石小川說完,起身準備。“你倆留在原地,給我瞪大眼睛看仔細了!”
探路的先期工作,石小川沒理由讓給别人。現在沒人知道石小川剛才遇到什麽意外,包括他本人也沒看清楚。不管雪地裏藏着什麽,總是要過去的。
由于是偵察任務,不該攜帶的負重全部留下。石小川現在一身輕,腳尖點地跳出好幾米。整個人往前一傾,兩腿卯足勁朝前疾奔。擔心半路上再遇到危險,能做的預防準備全都準備好了。
說時遲那時快,石小川轉眼間已經來到平原中間。留在雪地上的腳印還在,其深度簡直觸目驚心。作爲優秀的輕身術專家,踩出五分之一的深度都算失敗!但這也是事實,雪印的大小和石小川的靴子一個尺寸。
探過的路就是此次将要通過的路,留這麽大一坑,不待讓田曉晨他們笑話死!?
石小川身形一頓,趁機踢起一些雪把罪證掩蓋住。整個掩蓋過程其實耽誤不了多長時間,頂多三秒兩秒的事。對于那些不明真相的群衆而言,會誤以爲他停下來的原因是爲調息。擔心蓋得不夠嚴實,又補了兩腳順便踩了踩。
心念一起,疾風乍現。石小川正低着頭努力消滅罪證,冷不丁感覺心裏一激靈。暗叫不好的同時,再也顧不得去看來到近前的黑影是什麽。呼氣縮胸,整個人後仰。同時,雙手抓住戰術護甲的兩側準備接力。
“嘭!”
一聲巨響,石小川再次被撞飛出去。護甲頂住第一次劇烈撞擊,無法卸力的護甲内襯跟着撞在胸骨上。借助這片刻的緩沖,已經徹底放松下來的身體不再是個載體。護甲和石小川同時變成順流而下的瀑布裏的一滴水,翻轉着感受着洶湧澎湃的力量并成爲其中的一份子。
在空中不論是旋轉和倒飛,都是在遵循能量守恒定律。通過完成各種動作,慢慢将撞擊力消耗掉。而這些動作并非數主動的,而是在潛意識的控制下被動産生的。由此帶來的後果,就是明知自己已經萬分狼狽,也隻能聽之任之。如果主動去承受這股力量,全身骨骼寸斷肯定不是笑話。
田曉晨和李大成摸着下巴望着一個人影從頭頂飛過去,還在琢磨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什麽情況!?胖子!你看清楚了嗎!?”
“我擦!沒啊!”
“我靠!還愣着幹嘛!?救人!”田曉晨一拍地面飛身而起,朝坡下沖去。
李大成一愣,馬上想明白剛才掉下去的是誰。“我靠!什麽鬼!?”
石小川咳嗽着從雪窩裏站起來,拍拍全身上下确認沒有骨折的地方。擡頭看見田曉晨和李大成連蹦帶跳地沖下來,忙揮了揮手。“咳咳咳!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