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小子還在堅持,石小川就想問問他分隊救援有多大把握。如果回答不是百分之百,那答案和李澤的搖頭其實一個意思。文化差異就在于此,石小川明白的,史蒂文森未必明白。
李澤微微搖頭,讓石小川不要反唇相譏。此時的她真沒把握,畢竟确認真正的提示還需要大量的輔助工作。如果認爲面善的那位神像就是過關提示,思路未免過于單純。哦!我面善就表示歡迎!?真這麽簡單,還用你來解謎嗎!?
可要是認爲一臉兇相的方位是此行過關提示,是否同時也可以理解爲其實是警告呢!?我明明闆着臉,一副嚴禁進入的表情。你還敢闖進來,你不嫌命長誰嫌命長!?
還缺一樣提示,但肯定不是百之百的提示。明知這可能就是提示,仍然需要試過以後才敢确定下來。在成功破局之前,這顆小心髒一直都是懸着的。
要肯定,李澤拿不出肯定。史蒂文森的建議随後得到支持,分組在即。至于如何分組,又牽扯出一個不大不小的問題。
見史蒂文森也在等如何分組的消息,石小川幹脆當起甩手掌櫃。田曉晨當仁不讓,開始安排工作。
考慮到戰術小隊暫時無法與機甲達成配合默契,建議剩下的機甲爲第一救援小組。石小川和郭凱旋爲第二組,候擁軍和李大成爲三組。他會和李澤留在大廳裏,等革命勝利的消息。
牽扯到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機甲隊現在隻相信石小川的生存概率最高。至于全隊能不能逃出生天,也隻有石小川能夠完成。但他隻是一個人,不可能把人分成五份。
史蒂文森肯定擔心失蹤機甲隊員的安全,但還是表示跟石小川一個組。至于剩下的人員,可自由選擇搭檔。迎着一片鄙視的目光,還沒忘記提醒大夥兒沿途留下通過标識,也省得又有人鬧失蹤。
見這位果然屬狗皮膏藥的,田曉晨頓時氣結。
若不是到考慮配合出纰漏問題,搜尋組其實還可以再細分的。讓其中兩部機甲分别配合一名戰術小隊隊員,就可以分成對應五個岔口的五個組。再加上沿途有識路标記,一般情況下不會出現危險。但不得不承認的是,這隻是一個太過美好的想法。如果真這麽分,百分之百會出現情況。搭夥的雙方平時就不對付,裏面摻雜着太多的不信任。又都是火爆脾氣,一沾就着。一句話沒說到點上,立馬動手過招。
計劃好的分組重新做了調整,由懂得追蹤術的石小川帶史蒂文森爲第一救援小組,田曉晨帶兩部機甲成立第二組,候擁軍和李大成組建第三組,留下爆破專家郭大凱負責保護李澤。
又是一次沒辦法的分隊,但現在也隻能這麽分配。李大成和郭凱旋兩個人都不懂追蹤術,隻能由善于辨識方向的候擁軍帶一隊。和兩部機甲相處,田曉晨的性格沒問題。這要是換成别人,随後動手打一架都算是輕的。
三支搜尋組成立,石小川又重點提醒兩句。第一句,不論誰發現失蹤人員,千萬不要提前動手,想辦法通知大部隊,然後一起出手救人。第二句,不論遇到什麽棘手問題,首先想到的是兩個隊長還活着。
出發在即,石小川讓郭凱旋在六座大門口埋設足量的炸藥。并且囑咐他,如果發現危險不必考慮那個門進去過人直接炸了。
“胖子!把炸藥全都留下!”
安排好後續工作,石小川讓三個救援小組準備出發。不論從那個門口進入,記住這都是你們自己選的。簡單的讨論過後,三個小組分别站在選好的門口前。
對于石小川選好的這個門口,史蒂文森連句話都沒說。見郭凱旋在門口布置炸藥,史蒂文森頓時一臉的汗。拽過石小川,低聲問:“如果把洞口炸塌,我們還怎麽回來!?”
石小川微微一笑。“如果危險是從我們進去的洞口出現,你認爲還有活着的嗎!?”
“也對!”史蒂文森仔細考慮考慮,實在沒辦法反駁。擡頭正好看看面目猙獰的神像,不由地咧咧嘴。
門口上方,是一個揮舞着大棒露出獠牙的大神。這條路是石小川選得,他把這條感覺最危險的路留給自己。既然都要過一遍,當然是先解決最危險的。警告也好,故弄玄虛也罷,不走上一走,又怎知它真正的含義!?
“出發!”
石小川朝前一揮手,三支小組随即消失在門裏。随着照明工具紛紛開啓,光影在山洞裏一閃即逝。
可能是嫌石小川手裏的照明工具跟個螢火蟲似得,跟着後面的史蒂文森開啓探照大燈。大腿粗細的光柱瞬間撕開黑暗,幾十米的範圍内一覽無遺。
石小川關閉戰術手電,邊走邊觀察周圍的環境。堅硬的火成岩結構,令沒有承重結構的山洞堅固異常。就算實施定點爆破,也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他本想讓郭凱旋封閉全部洞口以後帶李澤炸條山洞出去,此時看來這話有點多餘。專業碰到專業問題,有時也難做無米之炊。
山洞不是直來直去,彎彎曲曲縱橫交錯。與之前遇到的蜂巢山洞不同,這裏沒有令人糾結的方向問題。隻是有一點,沿途并未遇到同時進入門口的其他搜索組。
所有的山洞都可能是相通的,看不見隻因爲彼此距離太遠。面對幽深感特重的無盡黑暗,石小川隻能這麽認爲。機甲攜帶的探照大燈可以在二戰時期照得天上的轟炸機,但洞裏的環境不同于外面的世界。錯綜複雜的地形環境,沒有開闊視野的機會。再加上周圍布滿特能吃光的空氣,超亮的探照燈的最遠距離從沒超過六十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