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出發待即,李澤竟然又找不到了。一問才知,原是被長公主叫去。也沒什麽大事,隻是說要商議點小事情。
“怎麽辦!?”田曉晨問了一句。
“還能怎麽辦!?等呗!”石小川說完,把步槍往地上一杵,然後掏出煙盒抽煙。詭異的現場形勢過于複雜,他現在丢下誰也不敢丢下這個寶貝大疙瘩。你說,明明沒多少生存能力的一個人吧,還成天認爲自己比戰術小隊還牛掰!
田曉晨湊過去從石小川嘴上搶過煙卷抽了一口,問道:“兩位神級人物分别找你談話,有啥爆料沒!?”
看這架勢是沒打算把煙還回來,石小川隻好掏出煙盒再點上一支。“全國都解放了,你小子咋還過貧下中農的生活!?”
田曉晨嘟囔一句。“你個地主老财!不就抽你根煙嗎!?”
“什麽!?”
周圍人喊馬嘶,好歹石小川沒聽清楚。田曉晨暗呼僥幸,趕緊岔話題。“咱們說正事!說正事!”
“哼!什麽正事!?”石小川呼出口煙。“看着一臉忠厚老實,實則一肚子彎彎繞!表面上說要告訴你點真事,其實沒一點真事!”
田曉晨以爲石小川這次收獲肯定很大,聽到答案不由地一愣。剛才還聽餘天勇說,隊長和長公主以及教授仨人眉來眼去的,必然是在說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我靠!不能吧!?”田曉晨揉了揉下巴,問道:“連點真實情報都沒搞到,咱們接下來何去何從!?”
“聽到咕咕叫,難道還不種豆子了!?”石小川哼了一聲。“該怎麽辦,當然是涼拌!”
石小川的意思很明白,抛開所有的俗世紛擾以及眼看所看到的一切。按照以往慣例,該怎麽辦還怎麽辦。
正說着,就見李澤從紛亂的人群中擠出來。石小川讓紛紛起身的大夥兒稍等,然後迎過去找教授說事。一見面也沒别的,先講了一則小寓言。
“從前吧,有個獵戶上山打獵。回來的路上,遇到一隻剛下生的小鹿。看着小鹿可憐,老獵人把它抱回家并且警告獵犬嚴禁欺負小鹿。開始的時候吧,肯定有獵犬欺負小鹿。結果可想而知,敢下嘴的都挨一頓胖揍。久而久之,獵犬們不敢再欺負小鹿并把它當成朋友。”石小川說到這,頓住話題看了看李澤。
李澤看書也不少,竟然沒看過這則寓言。見石小川不講了,催促道:“然後呢!?”
“哼哼!”石小川冷笑兩聲,繼續講故事。“然後呢,小鹿自然而然以爲所有獵犬都不敢欺負它。有一天,老獵人出去打獵忘記關門。小鹿看着外面有很多獵犬在打鬧,跑出門口湊熱鬧!結果貌似有點血腥,我就不說了吧!?”
李澤的心情本就不爽,臉一沉。“石小川!你什麽意思!?我是那隻小鹿,你就是狗呗!”
借寓言說事,石小川是提醒在兵荒馬亂擅自離隊的李澤這麽幹太危險。聽到曲解好意,更覺火大。“教授!話是這麽說的!?”
“好了!好了!”田曉晨趕緊上前打圓場,卡在兩個人中間安撫兩句。發現不管用,隻好提醒道:“兩位!咱們在此耽誤的時間不短了,辦正事要緊!都别愣着了!出發!出發!”
戰術小隊不告而别,把正在集結的大部隊丢在身後。目标已經明确,他們要提前趕過去埋伏好。等山下打成一鍋粥,然後趁亂攻占聖殿。期待順利拿到東西,全隊随後會離開這片是非之地。至于掃尾工作,反正有人打算在此住下,自然願意打掃一切。
當地植被并不蔥郁,半人高的小樹算是高大的。得到戰術小隊離開的消息,長公主還能看到在山坡右側移動的背影。
想登山,最佳的路線有兩條。一條是山道,但現在不是拜訪。一條是左側山坡,地勢較緩利于登攀。最不可取的陸續是右側山坡,地勢崎岖多有峭壁。山坡上方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随便丢幾塊石頭就能守得風雨不透。
戰術小隊選擇最不可取的上山路并非腦子有問題,而是越危險的地勢其實越安全。正因爲危險,所以沒人相信有誰走這條路。正因爲沒人相信,防守才會薄弱!
穿插行動已經展開,得到消息的長公主馬上組織還未完成集結的軍隊開拔。邊走邊集結,後面的跟上!作戰目的隻有一個,占領山道!
山下剛出現大量武裝人員,山上的陰鹫宮就在加緊準備防禦。山下一開戰,喊殺聲震天。宮門大開,從中湧出一股黑潮,那是由無數黑甲蛛組成的黑潮。
正在後方督戰的長公主發現陰鹫宮的防禦部隊出現,馬上命令部隊後撤組成盾牌陣和步槍兵注意控制場面。隻要有超過一定數量的蛛群,其中必然存在象蜂後一樣的總指揮。而這個指揮官,有一個共同的稱謂,馭獸者!槍手首要射殺目标是一隻隻頭蛛,并尋找藏在蛛群裏面的馭獸者。
戰端一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糾結的戰場吸引。戰術小隊卻沒閑情逸緻站在高處欣賞戰争畫面,而是加班加點地爬上一塊塊懸崖峭壁。他們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頭頂,那座距離越來越近的光明軍殿堂。
失去單兵輔助系統,讓人感覺一夜回到解放前。沒人知道山上看不到的地形怎樣,更沒人知道上面有些什麽東西在等着他們。或許,是任務在召喚。隻爲完屬于自己的任務,這才願意去披荊斬棘所向披靡。
最古老的攀爬工具,手指。戰術小隊利用這種最安全有效的攀爬工具,摳着一道道縫隙舉步維艱。率先登頂的候擁軍确認周圍視線良好,這才轉回身接應後續人員。隻是一陣風吹來,突然大霧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