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首先問毒母是好人還是壞人,順便讓打算過來偷聽的餘天勇下去反省。明明有機會射殺對方的指揮官,卻總盯着長公主不放。這是爲什麽!?
從現在開始,除非有明确射殺長公主的命令,否則不準再盯着人家看!對了!還有那個31也在嚴禁射殺範圍内!石小川已經想好,他要替老秃鹫親自宰了這個逆子。然後,把骨灰帶回去埋在秃鹫的墳墓旁邊。
打發走餘天勇,石小川想繼續聽李澤說事。李澤隻是簡單一說,立刻把好人壞人的界限給混淆了。“如果光明軍還在,占領聖殿的毒母就是壞人。現在的聖殿實際上無主,已經沒法再說誰好誰壞。而對于毒母家族而言,她肯定是個好人。如果她沒有占領這座危險之地用以保護她的族人,相信避世家族已被仇家屠殺殆盡。”
石小川擡手撓撓額頭,問道:“怎麽聽着有點亂!?”
李澤搖搖頭,說:“沒法将一個人徹底劃分成好與壞裏面,畢竟人無完人。壞人有其善良的一面,好人也有其惡的一面。其中唯一的分别,恐怕就是對正義和大義的理解。”
石小川想了一下。“按照教授的意思,咱們這個任務算是正義的嗎!?”
李澤擡頭看了一眼天邊的落日,她現在其實有個不小的擔心,那就是未被找齊的記憶碎片裏面仍有一些會掌握在傳承者的手裏。而這些傳承者,應該也是光明軍的後裔。本是傳世的珍寶,自然不會随随便便拿出去送人。
若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未必有用,李澤實在不敢想後面會發生什麽。現在有些年輕人可沒有家族榮譽概念,辦起事來往往不管不顧。她了解石小川不是這樣的人,卻更知道這是個必須要完成的任務。隻認任務不認人,其實也無可厚非。
“準确地說,可以算是對大義的理解吧!”李澤回答完,就問長公主在那邊說了些什麽。她想借此轉移話題,也省得越說越心情沉重。
開始是長公主有很多話想跟石小川說,見面沒說幾句突然又不想說了。這會兒又變成石小川遇到這種情況,剛問幾句突然感覺沒有剛才興沖沖的那股勁兒了。
“要不,休息吧!我有點累!”石小川說完,就想起身去一邊迷瞪會兒。别看西邊的太陽總不落山,人在其中可沒閑着。就算身體沒多少感覺,腦子已經快轉不動了。
李澤這會兒有很多話想跟石小川說,見這位說着就要走人忙一把抓住。“有件事情,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聽到有事,石小川趕緊重新坐好。“教授!我還要準備什麽!?”
李澤琢磨也好一會兒,這才慢慢說道:“毒母的傳說有多少真僞,咱們暫且不管。但她盜取記憶碎片一事,我認爲其中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如果說,沒有聽候擁軍說起山外光明軍圖騰被塗改的消息,石小川可能隻拿東西而盡量不去招惹毒母家族。當然了,對方出手是另外一會兒事。但此時已非彼時,毒母家族跟亞特蘭蒂斯金币有關,而金币又與學校遇襲有關。若不搞明白其中利害關系,再想遇到這樣的線索絕非易事!
雖然蒙家軍和光明軍都與金币有關,那畢竟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若沒有機緣巧合,實難打聽明白。石小川可沒本事回去找蒙家軍和光明軍幹一架,随便切磋一下都沒勝算。與其把希望寄托給不現實,還不如找現實存在打探事實真相呢!就算他們咬死什麽都不說,相信也可以在搜尋過程中找到有用的佐證!
既然鎖定目标,自然就是不死不休的結果。此時聽李澤想要個說法,石小川當即表示恐怕沒得商量。這就好象法官要判決一個小偷一樣,就算知道這個小偷偷東西是爲養活家中八十歲的老娘,他也要根據法律給罪責定性并施以相應的懲罰。
“教授!法是法,情是情!若兩者混淆,必生亂象!”
“明白了!”
本想好的目的因談話終止而沒有達成,李澤感覺已經盡力。于是點點頭,最終放棄遊說。在她的印象裏,恰恰存在之前她所擔憂的那個問題。毒母家族罪不至死,卻因爲接觸秘密最終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
其實她并不了解真正的石小川,一個尚在修行的頓悟者也絕不會濫殺無辜。假如毒母家族沒有盜取記憶碎片并且與金币無關,就算石小川神經病也不會大老遠跑來找不痛快。
在派出戰術小隊之前,學校方面肯定對處理此類問題做過妥善考慮。李澤可以對任務如何執行做決定,卻無權幹涉執行隊伍如何去完成任務。畢竟很多情況下都是處在生死一瞬間,由不得你有片刻猶豫。我們派出一支精銳力量跟你李澤是做任務的,而不可能因爲某人的一時不切實際的善念導緻我方全軍覆沒。
石小川确實有點累,人剛躺下就迷糊過去。累就累吧,竟然還能做個夢!夢裏亂七八糟,都不知道具體什麽内容。剛發現裏面有個熟悉面孔,突然遠處冒出一支浩浩蕩蕩的軍隊。旗幡招展,好不威風。
由于距離太遠,石小川手搭涼棚想要看個仔細。眼都快瞅瞎了也沒看清楚旗杆上的圖騰,正琢磨是不是該去配副眼鏡就被周圍開鍋式鬧騰吵醒。剛翻身坐起來,就見負責警戒任務的餘天勇在招手。
石小川趕緊起身奔過去,然後順着餘天勇手指方向望去。天可憐見!遠處,竟然出現一支和夢裏一樣的軍隊朝這邊靠近。看不真切,隻好再次手搭涼棚觀望。
見隊長望遠,餘天勇忙摘下望遠鏡遞過去。“距離太遠,用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