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聽人當衆揭短,石小川頓時鬧個大紅臉。“我說,大勇子!這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你怎麽總喜歡哪壺不開提哪壺!?”
餘天勇打個哈欠,純屬無意識地朝标識指向左側一處洞口看了一眼。“究其原因,那也是因爲有些同志習慣當甩手掌櫃!”
站在外圍的郭凱旋聽到身後有人頂撞隊長,毫不猶豫站出來說話。“頭!他小學沒畢業,犯不着怄氣!”
不得不承認的是,餘天勇正式加入戰術小隊之前很少看書。遇事連一句合理的成語都表達不明白,被小夥伴們私下說他小學沒畢業。凡事總有個适用過程,潛移默化的力量可以改變一個習慣。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田曉晨平時有事沒事就抱着本書啃,還經常說一天不讀書就攆不上劉主席。在每天都能見到石小川和田曉晨出口成章的環境下,一個不愛看書的人也開始偷偷抱着本書啃。
看了幾本書的餘天勇自負的很,總感覺自己一肚子的文化詞。試問滿腹錦綸的秀才,又怎會跟一介武夫争論是非曲直!?
“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時有明法而不議。在下的水平”
餘天勇平時說話本來就慢,一拽詞比搖頭晃腦的秀才扯八股的語速還慢。徹底敗下陣來的石小川趕緊擺擺手,起身朝标識箭頭所指洞口的左側一指。
“我打頭陣,胖子收尾!跟上!”話音未落,幾個黑影同時躍起,剛才還熱鬧着的大廳瞬間沒了聲響。
時間也不知過去多久,依然空曠的大廳一點聲響沒有。突然從某處洞口閃出一道銀色亮光,緊接着一雙藍色眼睛露了出來。當機械犬返回大廳中間,石小川随後出現,緊跟在後面的餘天勇等人也陸續走出來。
“我們可能迷路了!”石小川使勁呼口氣,然後一屁股坐下不再言語。
考慮到安全,戰術小隊圍成一圈坐下全都面朝外。經過剛才一通折騰,所有人都想喘口氣再說話。不知疲倦爲何物的機械犬沒有停歇,而是圍在衆人轉圈。
李大成剛才轉得有點迷糊,看着機械犬一圈又一圈更覺頭暈。順手摸出個午餐肉罐頭甩過去打狗,卻看到機械犬跳起來一腦袋将罐頭頂飛出去。
本都閑得蛋疼,聽到金屬撞擊聲紛紛轉頭盯着罐頭在空中轉圈。更蛋疼的在後面,竟然還有人在數罐頭轉到第幾圈。在衆高手的注視下,罐頭的旋轉動作變成慢鏡頭。這個鐵皮小桶也真賣力,本着參加奧運會的精神轉了一圈又一圈。
嘭!
一隻有力的大手抓住還在表演的罐頭,數數的聲音戛然而止。接住罐頭的田曉晨眯着眼睛看着坐在地上的小夥伴們,一股三昧真火從肩頭騰空而起。
“你們想幹什麽!?我要是敵人,你們現在已經死了!”
暈頭轉向的感覺并未完全消除,人還都沒恢複過來。獅子吼如同刮起一陣旋風,頓時将坐在地面上的人們卷了起來。東倒西歪散了一地,然後相互攙扶着站起來尋找風從何來。
“指導員!?我擦!是指導員!”還有點頭疼的郭凱旋看清楚來人,激動得熱淚盈眶。“我們都以爲你犧牲了!我靠!這是又活了啊!”
“滾!”田曉晨沒好氣地罵了一句,然後朝後面招招手。李澤随後出現,卻并未馬上跟過來。站在洞口朝外張望一番,這才慢慢走出來。
石小川本來一肚子火氣,并且想好找到兩個失蹤者非罵個痛快不可。見到兩個人都安全,邪火也就散了。
原來,所有的火氣都源自擔心!隻爲擔心兩個人出事,這才無名火起!石小川不計前嫌,迎過去噓寒問暖,順便表示熱烈歡迎兩位革命同志回到組織的懷抱。
李澤剛才沒敢馬上走進大廳,就是擔心一見面挨一通噴。别看平時蠻不講理一副大小姐的架勢,那是沒到理虧的時候。想解釋兩句來着,見沒人提這事忙玩個順水推舟。
失散人員能夠安全歸隊,并不是說這二位知錯能改。最合理的解釋,就是兩位也迷路了!在這座破迷宮裏轉來轉去尋不到正确的出口,正無計可施之時陰差陽錯地聽到喊聲,這才循着聲音找到大部隊。
大廳中間的識路标記的确是田曉晨留下的,之所以沒有在洞沿附近刻畫,是因爲沒來得及就遇到追殺者。急匆匆逃進岔道,七拐八拐好歹把追殺者甩掉,然後發現迷路了。
聽說還有追殺者,石小川首先想到是塗抹戰術小隊标記的那個黑影。候擁軍的槍法絕對夠資格進入神槍手序列,卻還是沒有射中那小子。
檢查發現,田曉晨的步槍彈夾裏面還剩三發子彈。也就是說,在逃避追擊過程中,他一共用掉二十七發子彈。看來,這也是田曉晨沒敢直接上手的原因之一。畢竟,他還需要保護重要人物。
“辛苦了!你先休息一下。有什麽問題,咱們一起解決!”石小川說完,看了看圍在周圍的兄弟們。
與剛才閑着沒事數罐頭轉圈不同的是,此次防禦圈絕對是嚴陣以待。相對明亮的環境再加上保持距離,從槍口追蹤目标的提前量到射擊的時間足夠。
餘天勇問發現目标怎麽處理,石小川感覺這話問到太沒水平。“以目标移動速度分析,你還是先考慮能不能打中的問題吧!”
這話不是單獨對餘天勇說得,所有人都能聽的到。言外之意,就是發現目标可自由射擊,生死不論!
石小川的意思很明白,實事求是地根據實戰情況作出的決斷。沒想到,候擁軍跟着又犯病了。竟然問能不能隻打傷目标而不是打死,抓個舌頭,興許還能帶咱們逃出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