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狙擊陣地的餘天勇随後帶來兩個消息,一個好信息一個壞消息。見石小川的臉色有點吃緊,他還開玩笑問想先聽那一個。
“别叨叨!到底怎麽個情況!?”
餘天勇看看石小川的臉色,這才說道:“外圍發現武裝人員,看數量不會少于五十個。”
石小川聽完壞消息,問道:“好消息呢!?”
餘天勇馬上回答。“不是正規軍!應該是當地武裝!”
石小川讓餘天勇回狙擊陣地繼續監視,他則趕往族長家中說明情況并建議全體村民馬上撤出村子。
聽到事情緊急,族長趕緊派人把大祭司找來議事。讨論的話題不是抓緊時間離開村子,而是組織村裏的青壯年準備武器。
李澤随後也被請了過來,族長在表達深深歉意的同時希望她和戰術小隊離開村子。部族會議簡潔明了,幾分鍾确定大方向。
等族長和大祭司急匆匆離開,李澤将大夥兒聚集起來通報情況并征求意見。是走是留,速速定奪!
石小川直到這會兒才聽明白,敢情外面來的一夥兒武裝人員是來搶地盤搶糧食搶女人的。正所謂,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遇到了,該出手時就出手!
見隊長打算留下來幹架,田曉晨馬上提出反對意見。沒别的,這是部族之間的戰争!說句不好聽的,搶地盤的事情年年有,想管?你管得過來嗎!?
部族會議期間,李澤跟族長交換過意見。她曾聽當地人談起過部族戰争,那是一場連老人和孩子都不放過的滅族殺戮。占領者不僅可以擁有被占領者所有的土地,地面附着物和牲畜也被私有。
李澤的初衷就是留下來幫忙,隻是沒想到族長更幹脆。族長在表達完謝意以後,還是希望戰術小隊抓緊時間離開村子。
沒想到去留問題在戰術小隊這邊反倒成了主要話題,而那個可以一錘定音的石小川卻突然沉默不語。
李澤起身叫停兩個對立面的争吵,然後确定大方向。“我們不能介入當地部族間的争鬥!也不允許參與!”
可能是擔心有人聽不懂,李澤又把族長的意思說出來。族裏有很多年輕人,他們都可以拿起武器戰鬥。
田曉晨贊同道:“我原則上支持教授的建議!别忘了,我們是有紀律的!這就是紅線!紅線啊!同志們!”
再讨論下來,估計該商議怎麽突圍了。石小川見扛着長槍短炮的年輕人紛紛朝村寨外走去,便知不能再耽誤下去。“收拾行裝,馬上撤離!”
戰術小隊離開村子不到兩公裏,負責後衛的李大成讓大夥兒回頭看天空。隻見村子裏濃煙四起,一朵朵蘑菇雲狀的黑雲足有幾十米高。
駐足觀望,所有人都顯得心事重重。歡歌笑語還在耳邊回蕩,轉身便是荒蕪一片。沒有道義可言,老幼病殘和男人都會象牲口一樣被殺死!直到血染黃沙,雞犬不留!
“不能參加部族戰争!從現在開始,都不準再回頭!”田曉晨低聲提醒了一句,然後轉身離去。他不想再看,哪怕一眼!
餘天勇轉頭看看不動聲色的石小川,歎口氣轉身離開。
“擦他大爺的!”郭凱旋也不知在罵誰,然後拽拽阿甘的胳膊。兩個人一起跟上走在前面的餘天勇。
石小川現在很清楚,村子裏面還有十幾個未成年的小男孩!稚嫩的小臉在眼前晃來晃去,頃刻間将在此徹底畫上句号!
李澤知道石小川在想什麽,之所以還站在這兒是因爲還沒想好。李澤轉頭看看已經走出十幾米遠的田曉晨,然後上前拍拍石小川的肩頭。
“猶豫,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咱們走吧!”
兩個部族間的激烈對抗隻持續半個小時便分出輸赢,噪雜的槍聲斷斷續續。族長帶領十幾名族人邊打邊撤,在廣袤的大地上顯得形單影孤。
大批追兵随後湧出,卻象驅趕獵物那樣走得不急不慢。前面隻是一支手持老掉牙武器的抵抗者而已,讓他們跑又能跑到哪兒去!?
部族村寨的圍牆由長滿尖刺的沙棗枝子堆砌而成,但這種防禦隻能對付一般的野獸。當面對人類,試問又怎能擋住他們的去路!?
武裝人員一邊朝天鳴槍一邊将獵物趕進圍欄,然後使用火焰噴射器點燃這些幹枝。一條條火龍肆無忌憚地吞噬着本不堅固的圍牆,然後就是濃煙四起。
眼看着大勢已去,右臂受傷的族長的心裏反倒踏實許多,轉頭看看正在給他包紮傷口的大祭司,問道:“我們是不是已經盡力!?”
面對即将到來的死亡威脅,大祭司的語氣顯得十分平靜。“你已經盡力,神會看到的。”
火遇幹柴,一燒就塌。随着幾處樹枝圍牆轟然倒塌,露出一張張被火光映紅的猙獰。當火焰變成暗紅色,占領者找來長杆挑開炭火,然後長驅直入。
被包圍的村民手拿長矛準備最後一搏,卻隻換來不屑一顧的譏笑。這群占領者裏面,藏着裝束十分明顯特别的外鄉人。這些人手持挂載各種附件的武器,并不是族長第一次看到。印象裏,剛剛離開的天使團也有穿成這樣的!
再漂亮的衣服也代表不了人性!更不可能變成天使!族長突然明白,古老的部落戰争不再那麽單純。而自己!竟然幼稚地把唯一能與之抗衡的天使團給攆走了!
輸了,就是輸了!面對黑洞洞的槍口,反抗隻能意味着更多的犧牲!族長擡手讓全體族人丢掉手中的長矛,然後嘗試着喊出對面的大部落酋長。
人群應聲分開一條路,然後慢慢從中走出一個膀大腰圓體重超過二百斤的大胖子。全身用白線畫滿圖騰,一張闊口幾乎裂到耳垂。
看到熟悉的圖騰,族長邁步迎上去。人還沒近身,族長突然感覺自己飄了起來,整個人在空中翻轉,好象還看到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