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距離,不超過十米。喊聲還在空曠的蜂巢内回蕩,黑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此時已經不需誰提醒,四個人都看清那個背影不是候擁軍。
我靠!死猴子去哪兒了!?他本該首先發現情況,然後及時反饋信息才對路。現在倒好,憑空多出個影子卡在前進的路上!
對于此時的石小川而言,隻要人還在山洞裏就沒什麽可擔心的。示意大夥兒稍安勿躁,然後清清嗓子,喊道:“前面的朋友!我們隻是路過,無意冒犯!如果沖撞了貴寶地,煩勞提醒我們一下。”
先禮後兵,畢竟目前的情況不明。好人,自然有好話。壞人,拉家夥動手便是!
喊聲再次回蕩四周,黑影沒有一點反應。石小川又等了等,然後決定獨自過去查看。腳剛擡起來,手臂突然被李澤抓住。
“那個!背影和石小川一樣!”李澤低聲說完,一轉頭看到郭凱旋的眼神不太對勁。
李澤都能看出背影不對,郭凱旋更沒問題。兩個人同時看向石小川,大概是想要個合理的解釋。人可以易容,但骨相不能易。骨相就象人的掌紋,有類同者卻獨一無二。
石小川現在真的不擔心再遇到任何事,即便碰到李澤帶着嶄新的霹靂火戰術小隊突然出現在對面也可以理解。
“你倆看我作甚!?大不了來個六耳猕猴又能怎地!?”信心滿滿的石小川說着,用手電筒照着對面的背影。“我們又沒分開過,還用解釋嗎!?可能是座石像!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話音未落,旁邊突然閃過一道手電筒光柱。候擁軍溜溜達達從左側走回來,問這哥仨在這墨迹什麽。發現沒人回答,就循着衆人的目光看過去。
“我靠!你們沒看地上的标識嗎!?”發現石小川一個人站在十米開外的石壁前,候擁軍驚得下巴差點掉下來。“這可不好玩!一點都不好玩!”
前導,任務是尋找安全的路。是非之地,不按規矩很容易鬧出大事。隊長帶頭犯忌,難怪候擁軍惱火。見大夥兒都沒吱聲,候擁軍更是火大。“不信我,你們自己打前站吧!”
“猴子!你瞎啊!?”見這小子一回來就嘟囔個沒完,郭凱旋也是一肚子火氣。拿手電筒照照站在隊伍裏的石小川,好讓候擁軍看仔細。
候擁軍完全沒心理準備,一下愣在當場。石小川沒解釋,隻想過去證明給大夥兒看。再次擡起的腳還沒放下,就見對面的黑影一閃即逝。速度之快,視覺裏竟然還能殘留個影像。隻是一眨眼,影子随即化爲虛無。
石小川指着黑影剛才站立的方位,繼續說道:“我肯定沒這麽快的身手,你們現在總可以相信我了吧!?”
我暈!這是身手的事嗎!?算了!隻要對方不是敵人,還是各走各的獨木橋呗!郭凱旋歎口氣,然後跟着李澤一起搖搖頭。如果黑影在,說不得過去看看。既然跑了,那就跟着候擁軍走吧。
臨出發前,候擁軍耐心解釋一下探明的路況。正前面的确沒有路了,隻能朝左側走。如果誰有興趣,可以抓緊時間過去看看無法通過的石壁。
李澤饒有興趣地問道:“對面有壁畫嗎!?要是沒記錯的話,我見剛才那位小哥好象是在端詳石壁!”
負責探路的候擁軍肯定去查看過,期間并未遇到黑影。要是遇到過,也不至于一時反應不過來。“石壁上下光秃秃,啥都沒有!别說是畫,連文字都不曾留下一個!”
相距不足十米距離,強光手電其實能照得很清楚。李澤剛才觀察過,确信石壁上面什麽都沒有。她這麽問,隻是想通過候擁軍再次确認一下。
既然近距離都沒任何發現,也是該離開的時候。李澤不再廢話,她想聽聽石小川怎麽說。過去看看無不可,再說也用不了幾分鍾。
黑影的突然消失,沒在石小川的心裏激起一絲波瀾。他連過去的打算都沒有,提醒大夥兒注意安全的同時讓候擁軍趕緊頭前帶路。
當事人沒問題,旁觀者更沒問題。候擁軍答應一聲,引領搜索小組朝左側走去。李澤這次沒再讓任何人碰,隻是表示想親自過橋試試。用她的話說,自然是前途太渺茫,每個人都要保持體力,也好在需要的時候可以發揮到極緻。
背着李澤走隻是爲了趕路,而且聽候擁軍說過了前面這座橋就算離開蜂巢之地。這裏之所以用橋來比喻腳下的路,是因爲此處銜接好似一座拱橋。
造化鍾神秀,體現在極爲十分纖細的橋體上。僅有一腳寬的橋面,橋下沒有建築學涉及到的橋基和承重柱。黑風不斷從無底深淵湧上來,卷起衣襟呼啦作響。走在其上,猶如是淩空飛渡。
控制住重心才敢前進,沒點底氣還真做不來!但這絲毫難爲不住橋上的哥幾個,踩着輕快的節奏陸續過橋。前有候擁軍,後有石小川,李澤有驚無險。踩到實地的感覺真好,起碼不用擔心失足掉進深淵!郭凱旋随後過橋,順便留下一道标記。
不規則的石壁依舊,在光柱的輝映下不時閃過一絲通透的淺黑。就象候擁軍之前所說,石壁表面沒有留下一絲人類到過的痕迹。接下來的石洞存在傾斜角度,走上坡路一點不吃力。因爲有風,幾乎是被推着上去的。
當空間再次變得無限廣闊,李澤舉起雙手伸個懶腰。“到了!終于到了!”
周圍是極緻的黑,戰術手電光柱捕捉不到任何物體。如果說參照物的話,隻能是身後的這條黑曜石通道。石小川借着光看看一臉茫然的郭凱旋,然後問道:“教授!你以前來過!?”
李澤擦亮一根冷焰火,瞬間照亮浮現在嘴角的一絲笑意。“我們都來過,隻是有人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