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攻城并不簡單,架起雲梯呼啦就上去了。一般不低于一比四的傷亡,也就是說,攻城方需要陣亡四個人才有可能殺掉守城方一人。
此時的秦軍在城内,自然不會遇到這種傷亡比例。可要是出城,就等于是主動把城防讓了出去。一旦石小川能夠破譯謎局,再想進城就要付出重大傷亡。一道命令,将直接左右無數人的生死。
别看李澤不知道石小川想什麽,田曉晨卻心知肚明。當初解戰馬雕像局之時,戰術小隊就在城裏。同理,解雞蛋局的時候秦軍不需出城。
見李澤還在猶豫,田曉晨開始敲邊鼓。“大将軍!你還有什麽猶豫的呢!?與其等着城裏什麽都等不到,還不如将兵馬拉到城外痛痛快快戰一場!”
李澤問道:“石将軍,你還需要什麽!?”
聽出商量的口氣,石小川轉頭看看還在大廳溜達的母雞。“帶上它,另外捎上雞蛋。噢!對了!還有就是,那個蛋必須是它下的!”
李澤無奈地搖搖頭。“石将軍真會說笑!行軍打仗,誰會帶生雞蛋在身上!?”
全軍出城的命令随即下達,随後有兵卒将還熱乎的雞蛋呈上來。當然了,最重要的黑花大母雞也有專人負責。
随軍出城的石小川故弄玄虛,又要求在城外搭建九層土台。土台離城一百米,以防城頭突然冒出弓箭手。本以爲會耽誤個兩三天,沒想到秦軍的土木工程超級給力。人拉馬扛,不需半日,台成。
本想再找八八六十四名力士舉旗,石小川一想還是别扯淡了。滿眼都是兵卒,而且個個都是膀闊腰圓。隻提一個要求,讓田曉晨上台輔助。同時,不準任何人走近土台。
李澤信不信這事不清楚,反正所有的要求一并滿足。當下撤走兵卒,并在土台周圍安排弓弩手保護。
等周圍徹底安靜下來,田曉晨這才找個地方坐下。看着石小川手裏的黑花母雞,不無擔心地歎道:“軍中無戲言,你這下玩大了!搞不好,咱們都要被砍頭了。”
能不能破局,石小川此時沒一點把握。之所以東扯葫蘆西扯瓢的提各種要求,完全是想找個地方靜靜心。他也留個心眼,沒說需要多長時間破陣。
有意無意地側目看看坐在遠處等消息的李澤,暗歎将軍不解甲還真是個典故。在城裏單獨相處那會兒,石小川一直在找機會。結果依舊,試問失心者又怎肯主動揭去這道媒介!?
“要不是顧及她是個女的,老子早就給她扒下這層殼了!”石小川狠狠地說完,不由地仰天長歎一聲。他又何嘗不知,這隻是其中一個原因。考慮到李澤此時的身手,就算和田曉晨兩個人傾盡全力都打不過。連人都制不住,替将軍解甲就是傳說!
“對!對!”田曉晨強烈支持了這種說法,并且還表示絕不能幹偷雞不成反蝕把米的買賣。
黑花母雞不知自己的命運,猶自咕咕亂叫。田曉晨看着可憐的小家夥有點于心不忍,就問待會兒難道還真要殺雞取卵嗎?石小川則表示沒必要殺生,雖然破陣需要破陣眼。可能需要點血,僅此而已。
隻說破陣,沒說多久。兩個人趁着難得的空隙,抓緊時間交流一下意見。随後達成共識,備忘錄如下:
一、想救李澤,暫時不會有機會。爲今之計,隻能等。考慮到安全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貿然出手。
二、試着破陣,找出真正的精絕城。人都是需要休息的,隻要進城就有機會。将軍戰時不解甲,打完仗總該不用穿了吧?
三、進城還有另一事情要辦,尋找金币真相。如果這種金币果真出自精絕城,相信随後會找到一些有價值的資料的。李澤不是說了嘛,秦王也在尋找金币出處。不論發現什麽,信息共享應該不成問題。
四、不管真相是什麽,總之這一切都是注定會發生的曆史。雖然沒有史料證明,當年的秦軍有沒屠城。既然李澤已經答應,相信她會信守承諾的。
第四點是個很重要的存在,可以減輕心理壓力。每個人都有當一把神的夢想,總以爲自己能改變大千世界乃至日出日落。就算明知這一切隻是夢想,仍相信人定勝天。對于當時的石小川和田曉晨兩個人也不例外,他們甚至還在擔心會改變時間軌迹。
放下心理包袱,冒充大法師的兩個人開始裝模作樣。田曉晨随後打破了這枚土雞蛋,而石小川拔了幾根帶血的雞毛在寫寫畫畫。
望着土台上的兩個人跳大神,蒙建忍不住啧啧稱奇。暗歎蒙家軍果然人才輩出之餘,還沒忘記問站在身邊的郭凱旋一些問題。
郭将軍的曆史課一般,多虧進城前跟田曉晨惡補一番。哼哼哈哈答應着,問急眼就托辭說這些年一直在山裏。幾乎不問世事,故不知太多滄桑。
一柱香即将燃盡,李澤期間一句話沒說,隻是擡頭望着平台上的兩個人做法。出自專業家族的候不更還多少懂一點,此時卻被候擁軍拖到一邊叙舊。兩個人站在一起跟親哥倆似得,自然有說不完的話。
就在兵卒準備點起第二柱香火之際,漫天霧氣突至。厚重的雲氣仿佛兩條貼地龍,一左一右朝精絕城飛去。一東一西的兩條龍幾乎同時碰到城頭,然後開始彌漫開來。随着視線中隻剩一段城牆,雲氣開始往下壓。
霧氣從秦軍營地後方出現,當完成聚攏以後,清晰可見的營地和新築土台被攏在裏面。奇怪的是,彌漫在周圍的霧氣并未朝營地集中。
發現情況有異,李澤馬上命人通知土台上的兩位将軍趕緊返回營地。她不相信這場大霧是石小川所爲,而且之前也沒有下令氣象師造霧。不需解釋,突如其來的大霧裏面肯定藏着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