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趕到的石小川找到躲在一架青銅戰車後面的田曉晨時,田曉晨已被傾瀉的彈雨壓得擡不起頭。田曉晨一見石小川,馬上報告戰場情況。能抵禦到現在已經到達極限,再堅守下去必然出現傷亡。
石小川靠在青銅戰車上,剛想朝外面看看情況随即被一溜子彈壓了回去。不堅守,我們還能退到哪兒去!?
田曉晨沒聽到撤退命令,便知隊長還在猶豫。掏出最後一支彈匣頂掉空彈夾,然後倍感輕松地朝石小川微微一笑。突然起身朝外打了兩個短點射,還沒來得及躲藏就一屁股坐在地上。
石小川發現情況不對,忙爬過去抓住田曉晨的一條腿把人拖回來。見左肩胛骨的護甲位置鑲嵌着一顆彈頭,忙問有沒有事。
護甲雖然能抵禦住步槍彈的穿傾,彈頭動能卻要硬生生接下來。田曉晨咬着牙擺擺手,吸口涼氣,苦笑道:“骨頭沒碎,隻是這一下真夠受的。”
石小川掏出匕首将彈頭撬下來,順手丢在一邊。他沒想到第一次接觸就會如此迅猛,田曉晨的子彈不多,同時意味着大夥兒的情況都差不多。照目前這種形勢再耗下去,頂多堅持兩分鍾就要拼刺刀。
“快想個辦法!”田曉晨說完,吃力地朝青銅車靠了靠。胳膊一撐觸動肩頭的傷,疼得倒吸一口氣。
石小川嗯了一聲,慢慢說道:“我們無路可退,爲今之計隻能想辦法沖出去打破水龍眼!”
水龍眼,就是處在火之地的那尊大茶壺。田曉晨聽說要出去觸發地氣,肩頭的傷當場吓得好了大半。就算白癡也知道水火不相容的道理,一旦打破水龍眼勢必會改變整個風水格局。倒不至于天塌地陷,估計也差不多!
“你瘋了!?”田曉晨一把抓住石小川的肩頭,吼道:“我們不能動水龍眼!”
“爲什麽!?”
看到石小川不想是在裝,田曉晨不由地搖搖頭。深吸一口氣,輕輕說道:“沒想到,你竟然會不知道!唉!我曾聽教授說過,這裏的風水相得益彰。相互克制,又相互依托。一旦打破平衡,地震在所難免!”
石小川一愣,問道:“震級多少?教授有沒有說過!?”
“唉!”田曉晨輕歎一聲。“我當時也是這麽問的,教授沒給我标準答案。她隻是說,一旦觸動地氣,幾百公裏外都能感受到餘震!到時候别說是惡人谷,恐怕大裂谷的地質結構都會被改變!”
石小川果然是揣着明白裝糊塗,他敢去觸發地氣的主要原因是知道大裂谷屬于地球上的穩定地塊。幾百年都不會有地震發生,所以才敢賭這一把。
“我靠!不會吧!?”
田曉晨苦笑着搖搖頭,沒說話。李澤教授很少開玩笑,所以可以理解啓動水龍眼絕對會撼動穩定地塊!這可不是鬧着玩兒的,搞不好會導緻大量平民傷亡。而那些祖祖輩輩住在大裂谷裏的部族,從此煙消雲散!
石小川有膽子炸開水龍眼,卻沒膽觸發大地震。使勁揉揉額頭,琢磨接下來該怎麽辦。唯一破敵的辦法不能用,這可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突然跳上青銅戰車。突然發現下面坐在兩個人,忙壓低槍口打算來個一鍋端。
田曉晨一拉站在戰車上那人的小腿,把人拽下車。同時作出反應的石小川起身一把抓住那人胸前的子彈袋,手腕一翻将人摔下來。田曉晨上前一刀貫穿那人的心髒,壓住三棱刺刀柄的右手半天沒松開。
防禦陣地這個時候終于到達承受極限,随後迅速出現數個破潰面。随着大量武裝人員湧入山洞,到處都是吭哧聲而沒有慘叫聲。被沖散的隊員隻得各自爲戰,邊打邊相互靠攏。
石小川擡手将三名跳上青銅戰車的武裝人員射倒,第四槍沒來得及開就見兩柄刺刀從車身兩側繞出來。
看着兩道寒光一左一右朝兩肋刺來,石小川迅速收槍并微微後退一步。雙手扣住槍頭的同時卸下插在上面的刺刀,雙臂一錯接着一分将兩人捅翻。
與此同時,一柄刺刀迎面刺來。石小川退無可退,一翻腕将手裏帶血的刺刀甩了出去。剛被卸下來的三棱刺刀隻是一閃,便整個沒入持槍者的喉嚨裏。這一擊的力道太大,餘勢未消的刺刀帶着撲過來的屍身朝後跌去。
近身搏鬥并未就此結束,石小川剛甩出刺刀就被一槍托打中肩頭。整個人一側歪,握在左手的刺刀随即甩出。借着短暫的空隙,石小川再次掏出手槍射擊。
連射數槍才打倒迎面而來的一個人,手槍已空倉挂機。就在這時,有個家夥跳上戰車。發現地上蹲着一人,挺起刺刀刺向田曉晨的後心。
石小川發現情況不對,退出手槍彈夾用左手接住。把手槍當暗器甩向的那個偷襲者,整個人跟着跳了過去。趁那人站立不穩,石小川直接把空彈夾貫入他的頸部動脈。
救人就會暴露空擋,剛剛插翻一人的石小川肋部随即中了一刀。勉強轉身成功躲開,肋部仍能清晰地感覺到冰冷的刀身。緊接着後背又中了一槍托,整個人往前一個趔趄差點撲倒。還沒來得及拿樁站穩,腦後生風。忙一歪頭,一支槍托挂在風聲吹得耳朵垂生疼。
石小川的身手并不差,平時參加群毆不至于被整得這麽慘。讓他放不開的,是那個始終蹲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田曉晨!
“你在幹什麽!?起來打啊!”石小川大吼一聲,抓住槍托猛地往前一拽。趁身後那人立足不穩,一肘打在他的太陽穴上把人打暈,接着提住那人的武裝帶充當擋箭牌。
還是這招好使!紛紛包圍上來的武裝人員投鼠忌器,每次試探刺殺,每次發現都是在朝自己人的身上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