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重重的一聲歎息在隧道裏回蕩,隻爲時間用不會因爲誰的懊惱倒流。
吳長友不知道封印塔血祭一事,趁李教授沒出來就問石小川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好端端的一場戰役竟然打成這副模樣,兄弟們都因爲愚蠢的決定血灑雪山!
“負責!?負責個屁!”石小川使勁攥攥拳頭。“就算你把這件事情如實禀告蔣委員長,也沒用!他會把你調到前線當炮灰,然後再給教授一支齊裝滿員的突擊隊調遣!”
“我們算什麽!?”聽聞這種話,吳長友不由地怒氣中燒。轉頭看看不遠處的倉庫大門,卻看到李教授已經推開門走了出來。
石小川沒再說話,抓緊時間找了兩支還能使用的突擊步槍。更換好彈夾将其中一支交給吳長友,随後把撿到的幾支沒有使用過的彈夾塞進他胸前的彈夾包内。
另外一支步槍直接挂在脖子上,此時的石小川身上一共帶着兩支沖鋒槍。考慮到現在隻剩下兩名戰鬥人員,雙持武器成爲必然。
李教授低頭尋找還能走的路,卻發現寬寬的隧道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隻好一咬牙,踩着滿地的血污趕過來集合。與兩個人一碰面還沒說話就蹲下來哇哇大吐起來,就算吐無可吐仍然止不住。
吳長友實在看不下去,隻好走過去邊拍李教授的後背邊勸說。“吐習慣就好了,沒事!這種場面毛毛雨!你是沒到過被炮火覆蓋過的陣地上看看,更慘!”
石小川發現這個家夥更壞,這麽說豈不讓李教授吐死!?不想吐的辦法好辦,離開這種環境就會好起來。于是走過去扶起教授,讓他閉上眼睛跟着走。見這位磨磨叽叽走得跟個老叟似得,幹脆一彎腰背起來就走。
持槍的吳長友護持着兩個人,三個人一起急匆匆循着标識朝封印塔趕去。一路上沒碰到武裝人員,倒也省下不少時間。通往封印塔的石門沒有關閉,大開方便之門期待着三位到訪者。
感覺稍好一點的李教授讓石小川放下他,站在原地喝口使勁壓壓。沒想到适得其反,喝了兩口水吐了五口。
“咿!你看咱這買賣做的,蛀本搭吆喝!”
吳長友跟李教授熟悉,所以還能當面開上幾句玩笑。但這話不能聯想,一聯想就感覺心裏堵得滿滿當當。
石小川趁着兩個人說話之際,側身靠在石門後面朝裏面張望片刻。工人們都還在,隻是沒人再幹活。手持各自的突擊步槍,三三兩兩地站在鐵橋上。
此時貿然突入,肯定會招來刮風般的彈幕。密集的彈雨籠罩,沒人受得了!石小川稍一沉吟便有了主意,走回去表示需要教授的幫忙。如果不是考慮到不能在封印塔周圍殺人,沖進去一通點射就能清理的差不多。
聽說裏面還有守軍,李教授當場表示反對。見石小川沒吭聲,直接警告道:“開啓儀式就是血祭!你自己看着辦吧!”
吳長友總算聽明白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什麽意思!?有人被封在塔裏面了嗎!?單憑這些山門就可以看出曆史的沉澱,裏面被鎖之人就算沒餓死也老死了!
“許仙!你要找你家娘子嗎!?”吳長友說完,趕緊用衣袖擦擦滿臉的黑灰。然後讓石小川幫忙看看臉上還髒不髒。待會兒要見咱家弟妹,第一次碰面怎麽也要注意形象吧!?
這裏即沒有許仙,更沒有什麽白娘子!石小川沒好意思開玩笑,畢竟彼此關系還沒到那個份上。借着昏黃的燈光稍微打量一下吳長友消瘦的臉龐,然後用袖子幫他把腮邊的一塊灰擦掉。
李教授沒在意誰的胡扯,連聲追問石小川到底想怎麽幹。石小川并未期待第一個答案,聽到追問就讓李教授準備喊話。
喊什麽話!?當然是喊着火了!這年頭就這好使!
等濃煙沿着隧道頂端蔓延起來,不知道又在什麽地方放了一把火的石小川趕了回來。石小川朝李教授點點頭,就聽到李教授朝門裏吼了一嗓子。沒聽到裏面傳來回答,隻好加重語氣又喊了幾句。
當門口終于跑出一個人時,黑色的濃煙之中已經閃現出火光。緊跟在後面陸陸續續跑出十幾個人,調虎離山計初見成效。
火借風勢,隧道裏的煙霧越來越厚重。濃煙的底端已經壓至頭頂,照這個進度不需多久就會彌漫至整條隧道。
李教授的個頭最高,現在也隻能低着頭問石小川到底放了多大的一場火。千萬别再把隧道燒塌方,到時候真就出不去了!
本打算小放一把,隻求把守衛們引出來救火。可是一想起出山的吊橋已被炸斷,石小川決定幹脆一不做二不休!踹翻油桶的同時,順便又把幾隻油桶推到隧道的交叉口并淋上汽油。
一團火起,引燃了枕木和大量木制支撐柱。藍紅色的火苗吞噬掉黑暗,照亮周圍的隧道并全部引燃。大火燒紅了石壁,燒紅了眼睛。整個黑暗世界瞬間變成紅色,随後燃燒的木料産生出黑煙滾滾而來。
退路已經被大火徹底封死,現在隻能前進不能後退。石小川揉着下巴回頭看看隐沒在煙霧之中的守衛們,沒有回答李教授的提問。側身靠在石門上,朝裏瞧了兩眼。
“裏面沒人!咱們可以進去了!”石小川說完,閃身進入石門。
确認李教授随後跟進,吳長友端着突擊步槍再次确認一下身後。轉身進入石門的同時順手将大門掩蔽,然後搬來幾塊大石頭頂在門後。
探照燈還在吱吱作響,釋放出大量光源照亮封印塔。石小川揣着手望着不知頂端還有多高的青銅柱,突然問道:“教授!你說不能在裏面出現死亡,可是在這之前有人掉進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