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這種強體力長時間輸出最忌得就是心浮氣躁,心态一旦失衡就離危險不遠了!石小川馬上停下來告訴他的隊員們,登上上方的凸起開始建立休息地。其他的什麽都不要管,就當上面趴着四個七星瓢蟲好了。
處在下方的田曉晨聽到隊長用這個比喻,便知這句話代表了石小川此刻的心意。在我國,七星瓢蟲屬于益蟲,是我們的朋友。其中隻有十一星瓢蟲和二十八星瓢蟲是害蟲,是我們的敵人。
打小練就一身的文武藝,超強耐力直到此刻才顯露疲态已屬不易。從來就沒吃過被人無視的虧,又怎能在此時此刻被人視如兒戲一般!?細微的心理變化直接導緻一直處在高度緊張的身體出現不同程度的抖動,這是十分危險的信号!
石小川此刻的提醒十分重要,幾乎到達極限的體能需要一點希望重新燃起。及時的提醒,讓隊員們全都明白過來。剛才的煩躁不安與沖動就如被一盆清水沖刷過那樣,内心上下一片清明。
畢竟登頂以後還要打仗還要指望石小川解開一些外人無法破譯的障礙,布魯斯命令不準任何人幫忙的同時還是決定把這塊凸起讓出來。随後帶隊登上更高的位置,那是一道可以容納十幾個人休息的峭壁斷層。隻需稍微情理一下内部冰層,就可以舒舒服服地一覺到天明。
阿鼓擡頭看看離開凸起的隊長,然後悄悄把已經脫力的李大成拽上來。朝陸續上來的盟軍兄弟點頭示意,這才快速跟了上前。他本想提走胖子的背包,卻被坐在凸起上喘粗氣的李大成一口回絕。你說咱萬裏長征都快走完了,還差這一哆嗦嗎!?
懸崖凸起部表面有明顯的平整痕迹,應該是好心的阿鼓在停留期間偷偷刮出來的。要是原生态的話,相信上面連個人都站不住。即便如此,這塊面積不大的區域也容納不下六個人。
好在有個落腳點可以輪番上去休息,以這塊僅有的突出部爲依托加班加點使用繩索和螺栓構建休息地。一陣緊鑼密鼓的忙活,可供六個人同時休息的簡易居所随即建設完成。
這人往上一躺,立馬就能睡過去。看着上面沒了動靜,估計布魯斯他們也睡覺了,于是也不用多想,幹脆鑽進睡袋找周公商議明天的劇情。
躲在斷層裏的布魯斯并沒有睡着,而是瞪着外面的星空發呆。既然都是盟軍,他内心并不想跟誰比賽。隻是對方太專注,好象跟誰賭氣似的總喜歡把簡單合作上升成是一場關乎民族存亡的比賽。不得已,隻能接招了。
布魯斯并不認識石小川跟他提及的幾個人,也許是不在一個序列裏面的原因吧。畢竟國家那麽大,軍隊人數又那麽多。就算是親兄弟兩個分到不同的部隊,想要見面都是件十分困難的事情。
他本想先期登頂組織防禦陣地,然後接應第二梯隊上來再展開行動。可是不知爲何,内心深處一直在極力否定這個計劃。到底什麽才是最重要的,布魯斯此時是倍感迷茫。側耳聽到均勻的呼吸聲,眼皮跟着打起架來。
算了!既然是一起行動,那等着呗!他們想爬山,就讓他們繼續爬好了!
布魯斯想罷,看看手表指針已是午夜時分。使勁伸個懶腰,頓時感覺全身都放松下來。兩眼一閉,聽着淩厲的風聲沉沉睡去。感覺自己才剛閉上眼,就被人給叫醒。以爲現在已是天光大亮,睜開眼睛卻發現外面繁星依舊。
推醒他的不是别人,正是放哨的阿鼓。見布魯斯醒來,馬上指着外面說石小川他們剛剛從咱們這裏上去。隊長此刻要是再不醒過來,龜兔賽跑的故事就會重現江湖。
常年練就的體能反應,休息類型一般都屬于淺睡。兩個人的嘀咕随即把阿鍵和貝斯兩個人吵醒,忙湊過來問是不是要地震了。得知是石小川的小隊已經超過自己,幹脆建議加快進度直接登頂。
布魯斯有他自己的想法,跟這場比賽無關。提前登頂不是不行,以目前的裝備而言是件十分輕松的事情。可問題是上去以後怎麽辦,他可不想首當其沖跟山頂上的守軍對火。本來就是石小川他們的事情,轉移敵方視線就沒意思了。
阿鍵顯然還沒弄明白隊長的意思,見布魯斯不說話就提議現在就出發。明明勝利在望,總不能讓那些使用原始工具的人們拔了頭籌。
布魯斯并不想多做解釋,隻是表示都沒必要這麽緊張。“外面的那幫人甚至連充足的休息都沒有,你們到底在擔心什麽!?”
阿鍵很鄭重其事地地提醒道:“希望你不要忘記了龜兔賽跑的故事,我們無論如何都要勝了這一場比賽!”
“放心吧!”布魯斯看看手表指針。“以石小川的攀登速度,他們起碼要在上午的七點到七點半左右才有可能登頂。現在時間還早,所以抓緊時間休息。咱們五點出發,相信能在他們登頂之前趕上去!”
因爲長時間的攀登,石小川感覺自己周身上下都已經變成機械了。将休息時間延長仍無法改變身體出現的極度疲勞感,看着剩下的高度隻想就此放棄。
而先期上去的那四位此刻早已不見了蹤迹,估計是在剛才的峭壁斷層裏睡着了吧。以他們的行進速度可以預判,最多一個小時就能登頂。都說科技是第一生産力,不試上一試怎能知道!?
山頂的雪山日出,應該很美吧!
石小川的心念剛起,用力揮出的冰鎬瞬間脫手。好在冰鎬尾部有鎖鏈相接,要不然隻能徒手扣着冰縫繼續往上爬了!
突然出現的意外也有好處,可以瞬間把朦胧的睡意催醒。石小川使勁擠擠眼睛,這才意識到上下同時傳來輕微的鑿擊聲。清脆的聲響與冰鎬鑿進冰層的聲響明顯存在不同,顯然是因力氣不足而導緻的沒有成功鑿穿冰層的金屬撞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