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身其中才會被環境左右,換一種思維方式就能體會出她的深意。裏面不單單充斥着金錢誘惑,還有更多令人感悟到的東西和一絲絲哀傷。這就是城市的魅力,燈火輝煌依然充滿喧嚣熱鬧。
石小川靠在車旁安靜地注視着這座城,山風輕輕滑過卷起一股塵埃。這是收到通知并随後接收命令的地點,學校突然派人來了。誰來沒有說,反正不用對那些天王蓋地虎之類的暗語。
石小川剛點燃一支煙,就聽到右側山路傳來一陣汽車馬達聲。随着輪胎碾壓瀝青地面的沙沙聲變得越來越清晰,一輛沒有開啓車燈的銀色轎車帶着夜色停到近前。
看到竟然是龍之青打開車門走下來,瞬間找到組織的石小川是熱淚盈眶。全天下人都認爲我石小川叛變革命了,以至于有國難投有家難奔。隻剩下一根看不見的線連着,讓我還能找到回家的路。而這根線,就是已經張開雙臂準備擁抱石小川的龍之青龍教官。
“哎呀!這都老大不小了,咋還起抹眼淚來了呢!?”龍之青使勁拍了拍石小川的後背,暗歎此次相見讓人如隔三秋。
“沒有!是風太大!”石小川捏捏鼻子,後退一步打量着昔日的教官。所有的委屈和不理解積攢下來的糾結突然間随風而逝,已經變成此生最值得回味的榮耀。我堅持下來了,無論如何!
龍之青慢慢聽完石小川的工作彙報,沉思不語半晌。這才是真正的事趕事!小川同學每天都會帶給老師一個驚喜!忍了半天還是感覺有點不放心,畢竟石小川沒有過适應期就直接進入實戰階段。
龍之青是誰!?過的橋比他所有學員走得路還多!他聽了一半彙報,便知道石小川已經被挂上了架。别看秃鹫當時是用商量的語氣和戰術小隊談合作,其實他心裏很清楚石小川隻能同意而且必須要成功。而泥鳅,就是石小川的罩門!
“小川!你感覺沒問題吧?我怎麽聽着有點懸啊!?”
事已至此,不上也待上!石小川心裏現在清楚的很,他沒有任何選擇的權力。此時退縮不但改變不了什麽,還會将他的好兄弟泥鳅打入萬劫不複的地獄。而且秃鹫那邊已經開始懷疑他身份,随便給泥鳅扣頂帽子都能要了他的命!
不管遇到天大的事,石小川從來不是個認慫的主兒。哈哈一笑,當即表示道:“這才多大點事兒!?反正閑着也是閑着,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稱稱自己到底有多少斤兩!”
龍之青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問道:“現在就告訴我,你已經想好了!”
“時刻準備着!”石小川昂首挺胸。“報告教官!我已經準備好了!隻是隻是”
龍之青聽到心底傳來一聲歎息,問道:“隻是什麽!?”
石小川擡手撓撓後腦勺。“連長!如果學生是說如果啊!我若是在這條夜路上最終迷失了自我,還用不用抓回去受審啊?”
龍之青根本沒打算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你說呢!?怎麽!?某人不是成天認爲自己比誰都要堅定嗎!?”
“我不是沒有信心,而是擔心水太深而身不由己!”
“哦!我明白了!”龍之青點點頭。“原來你想先打聽明白,也好提前做好防範!”
“哇啊!這事都瞞不了你!?”
看到石小川朝後跳了一步,龍之青随即跟上一步。“小子!難道你這麽快就忘記是誰教會你這些的了嗎!?”
石小川這麽問,純屬出于好奇。他從來都不擔心自己有一天會堕落,并且也絕不會因爲留戀這個花花世界而不要臉地活着。
“想活捉的話,可能有點難度!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成天不練功的教官現在都夠嗆能打過我呢!”
“切!”龍之青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問道:“要不咱們現在就過過手試試!?”
面對挑戰,若有所悟的石小川點點頭。“武俠小說上講的,果然都是真事!”
别看石小川東一榔頭西一鋤頭的,龍之青應付這種跳躍式思維完全跟的上。“這是又上演得哪一出,書裏怎麽說!?”
當龍之青聽明白是關于師父習慣留絕活時,當即一口否定。“那是書上說的好不好!師父那有什麽絕招!?”
“好吧!我暫且相信這種說法!如果待會兒教官赢了,那就是留絕活了!可要是接下來是學生赢了,藏私這事兒就不提了!”
“嗨!你小子兩頭堵啊!”龍之青擺擺手示意石小川再後退兩步。“聽好了!輸赢不是靠嘴巴說得!來啊!”
“來就來,誰怕誰!?”石小川說完,拉開架勢。
龍之青完成幾個熱身動作,跟着又活動活動脖子,然後沖着石小川招了招手。石小川墊步上前,兩個人近身上前揮拳便打。
“包袱剪子錘!”
“包袱剪子錘!我靠!”
石小川沒想到自己接下來竟能連輸三局,不由地老臉通紅。“真是臭烘烘啊!咱不待出慢拳的!”
龍之青滿意地看看自己的包袱,又看看石小川的拳。“你可看仔細了!我這叫,掌!你那個才叫拳!這是那個倒黴師父教得你拳掌不分!?等老子改天去會會他!“
從前成天練拳腳功夫,不一定非要在這上面定輸赢。偶爾找個法子論一論,也算是沒事找點樂子。都說軍人是長不大的孩子,此話一點不假。
别管用什麽辦法論輸赢,有個規矩就好。隻要提前說明白,你就要願賭服輸!石小川拿的起放的下,馬上承認自己這一局輸了。掏出煙盒剛想自己抽,馬上想起國内的習慣。忙畢恭畢敬雙手遞上煙卷,然後給教官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