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長無盡頭的黑夜仍在繼續，地面上有出現的五個巨魔正在低頭欣賞着中間舞台上的兩個抽煙的人類。唯一不同的是，強大無比的壓迫并未讓兩個人類顫抖，哪怕是一丁點的害怕都不曾存在。既使明知結果，依然在談笑風生。
看到五個黑影還在不斷升高，史蒂文森擡頭觀望半晌。“這如何有這麽多蛇！？”
“你的機甲戰力很足啊！”石小川沒好氣地說完，掏出煙盒點燃一支煙。抽了一口，望向正在收攏頭部的黑影。也不知道是角度問題還是本就是頭尖身寬的原因，竟然好似是一個還未完成的十分形象的花瓣。
史蒂文森根本沒聽出這話帶有諷刺的味道，拿過石小川的香煙使勁抽上一口。“吸煙有害健康！這東西少抽爲妙！”說完，十分熟練地吐出幾個眼圈。
由于黑影遮擋住風，毫無瑕疵的煙圈在無風的環境裏久久不散。就這水平，有幾年煙齡的石小川都做不到。轉頭看看這位老煙民沒有還煙的打算，隻好掏出煙盒又點上一支。
“好大的花啊！”史蒂文森注視着還未完成的花瓣，歎道：“隻可惜是黑暗之花，心念與邪惡交織在一起變成惡念！世間果真存在這種東西，我們人類就該學會團結了！”
聽着一萬年以後的事情，此時此刻的石小川還沒有意識到這句話的深意。隻因五個黑影還在繼續增高，隻是比剛才的升高速度慢了許多。群蛇組成這個蛇陣好象是在跟誰示威，隻爲給對方施以強大的壓迫力。
按理說，如此強大的蛇陣對付現在的兩個人類跟玩兒似得。它們隻需往下一撲，立馬就能把人給壓成餡餅。可是事實并未如此，所有的一切都在證明群蛇并沒打算這麽做。
等着蛇陣中間的石小川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但他對周圍蛇陣磨磨叽叽的還沒弄完是倍感氣悶。幹脆垂下手裏的重刀架在樹杈上，隻等最後的放手一搏。
史蒂文森抽完煙，看到花瓣即将完成頭部的組建。“石隊長！它們弄這東西太費時間，爲什麽不幹脆把咱們咬死！？難道是嫌不夠分的，這才爲争奪食物而相互示威？”
石小川活動活動手指，突然問道：“機甲能潛水多長時間？”
發現将死之人還沒忘記刺探軍情，史蒂文森還是忍不住一愣神。直接表示道：“你問的這個問題屬于軍事機密，我無可奉告！”
石小川本打算告訴他，被群蛇覆蓋掉的三部機甲現在應該沒事。隻要機甲内的氧氣充足，就不會被憋死在裏面。見對方誤會，也就沒了說這事的興緻。
石小川低頭看看手裏的重刀，不由地暗歎一聲。要不是因爲看到機甲隊趕過來，他就不會把僅有的兩枚手榴彈全都丢出去。隻要還剩下一枚，現在拉響就再沒了煩憂。若是借此能夠分身成功，那可就是一個石小川倒下去，千千萬萬個石小川站起來！
“它們不想殺我們，是因爲它們知道殺一個會出來兩個，殺兩個會冒出四個。反反複複地殺反反複複地冒，然後就是一萬個我和一萬個你和一萬條蛇作戰。然後越殺越多，直到把地球撐爆！”
史蒂文森沒有一點興奮，望着随風擺動的黑影提醒道：“紙人軍團一個都沒見到，這些蛇應該知道怎麽破解掉無窮盡的分身！”
石小川剛才就一直感覺好象少了點什麽，隻是不知道到底有什麽不對。此時聽到提醒，頓時醒悟原來那支剛才還到處都是的紙人一個都不見了。
“我擦！不會是被蟒蛇都給消化了吧？”
史蒂文森使勁搖了搖頭。“應該不是！那些紙人可都是懷揣着利器！就算被吞蟒腹，照樣可以殺出來！”
史蒂文森說到這兒，突然一頓。他的思路顯然沒在這上面，剛才隻是順着石小川的問話才這麽回答。稍微一猶豫，擡頭望着幾乎遮擋住月光的花瓣默默地念叨起來。
“傳說中的黑暗之花，将會在天使之眼的注視下慢慢開放。它預示着黑暗即将來臨，而我們的家園将從此徹底失去光明。人類失去理智，開始瘋狂地相互屠殺。值得慶幸的是，我們的先知早已預測未來。那些先行者決定根據啓示爲人類尋找光明，他們分乘旅行者一号和旅行者二号開始了宇宙發現之旅。”
聲音戛然而止，仿佛是唱詩人的史蒂文森的眼中已經含滿淚水。擡頭仰望着猶如井口的黑夜，擡起雙手喊道：“漫漫的長夜啊，你什麽時候才是盡頭！偉大的光明啊，你又在何方！？”
等着一旁的石小川發現有人好象在夢遊，期間也沒敢叫醒誰。但剛才的那些話卻聽得十分真切，也就在那一刻仿佛觸動了藏在内心深處的傷。
他并不知道什麽是黑暗之花，卻知道人類絕不能失去光明。見史蒂文森緊閉雙眼在做擁抱光明狀再沒了動靜，便沒忍住直接推了推這位夢遊者。
“老史！你剛才說的這些是從哪兒聽來的？黑暗之花到底是什麽？就是這五個蠢貨嗎！？它憑什麽吞噬光明！？”
頓時從回憶中驚醒的史蒂文森趕緊擦擦嘴角的口水，使勁晃了晃腦袋詢問自己剛才說了些什麽。
石小川現在最關心的就是光明問題，鄭重地将史蒂文森剛才所說的話複制粘貼了一遍。史蒂文森沒有聽完，當即回頭說這是他剛才在有八根石柱的高台地面上看到的。
“你不是說有喇嘛提着塔嘛出來的嗎？怎麽又冒出來這麽多來！？”
聽到有人強詞奪理，惱火的史蒂文森地看看石小川。“石隊長！又是喇嘛又是喇叭的，啞巴還不要塔嘛魚。這些到底是誰說的啊！？”
石小川頓時鬧了個大紅臉，正色道：“人類永遠都不會失去光明，高台文字還記錄着什麽？我不要金條了，換這些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