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動槍栓的聲響傳來一片,完成戰術動作的田曉晨剛舉起步槍就發現情況不對。隻見對面站在十幾名武裝士兵,正用奇怪的目光望向破開的門洞。
長廊的出口連接着一個大院落,地面上覆滿厚厚的積雪。現在還沒到落雪的季節,如何還能看到如此景緻!?
事實是這樣的,原來整個院落是頂部開放式建築,正好坐落在死火山的山腹之中。頂部不時會飄落下一些雪花,露出藍天的圓形火山口幾乎被冰雪覆蓋。融化的水沿着山壁流下來,然後被低溫凍結住形成一根根鍾乳石狀的冰錐。火山口周圍的石壁上也已經覆滿堅冰,而且一看就是千百年前老冰茬。
所謂的院落十分平整,卻不是自然形成的。也不知道是當初的人類是無意還是故意爲之,到處都留下人工敲鑿的痕迹。平坦的水泥地面再加上頭頂一百多米高的圓形火山口,赫然就是一副洲際導彈發射井的架勢。
院中除了站着這些如臨大敵狀的士兵,另外還有兩輛軍用吉普車分左右壓住陣腳。車載大口徑機槍早已蓄勢待發,隻等目标出現馬上就會噴出無數顆高大上的金屬彈丸。
陷入重圍的田曉晨用目光掃視周圍的情況,使勁咽口唾沫。側耳沒聽到身後傳來呼吸聲,便知隊長又臨陣脫逃了。
“别開槍!我是人類!”深知無法與外圍重兵相抗衡,識趣的田曉晨起身的同時用手指捏住的步槍。槍口沖下,表示自己無意與大軍作戰。
在院中布陣的防禦隊也是根據上峰的命令趕過來的,他們的任務就是不計任何代價也要堵住這道大門。至于這道門裏到底有什麽,目前尚沒有精确的定位。作戰命令中隻提及,除了人類,其它不論什麽都不準踏過這道院子!
耳機中不時傳來同伴的驚呼聲和請求支援以及槍械的射擊聲此起彼伏,這明顯是身後的科研基地裏面發出的。所有的一切,都在表明科研所即将淪陷。而到底是什麽東西攻入這座戒備森嚴的地下堡壘,早已屏蔽的視頻信息沒有給出一點答案。
防禦隊苦于接到的是死命令,就算明明知道身後的不遠處出現意外也沒敢離開陣地半步。就在大門開啓的瞬間,蓄勢待發的槍彈差一點形成暴風驟雨。他們也沒想到随後出現的是自己的同類,稍一猶豫便放棄開火的打算。
其中一名排長打扮的幹部聽到意外出現的這個人類話裏有話,忙擡手握拳通知各作戰小組全都放低槍口。邁出從輪胎掩體後面走出來,接過田曉晨的步槍并随後将手槍一同收繳。
“告訴我!裏面到底有什麽!?”
田曉晨的腦子夠用,聽到這話便知這座超級地下堡壘内的防禦都是分段進行的。估計是因爲要保守那些見不得人的秘密,所以嚴禁跨區執勤交流便成爲事實。
象這種分段保密的方法同樣具有兩面性,其中好的一面是雙方互不交流,可以保證他們所看到的都是秘密的其中一個環節。這種方法充分借鑒了《瞎子摸象》的寓言,隻能摸到大象腿和摸到大象鼻子的人類根本無法獲知事實全相。
不好的一面就是現在這個樣子,此時防守院子的連隊并不認識那些負責長廊的武裝人員。悟明白的田曉晨當即渾水摸魚,支支吾吾了半天沒說明白長廊裏面到底有什麽。
田曉晨不是不想說,而是發現事情根本就說不明白。你跟他們說裏面有三米高的猩猩,外加兩米長的大蜘蛛。更恐怖的是,愛吃水果沙拉的蝙蝠突然還俗了!估計話沒說完,這人就會當場被當成神經病給槍斃的!
發現對方支支吾吾起來,帶隊的排長誤以爲這位是吓得語無倫次。擡手招呼過來幾名士兵保護幸存者撤進防禦陣地,然後大聲通知士兵們一刻都不準放松。
田曉晨雖然不知道石小川又幹什麽去了,卻十分清楚他的隊長此時還留在百米長廊裏。擔心待會兒出現被打出篩子,進入防禦陣地前告訴那位排長,後面還有一名幸存者。希望兄弟們手裏都有點數,可千萬别把自己人給打死了。
其實這事根本不用田曉晨提醒,注意力全都放在門口的士兵們早就看到有人抱着木門掉回長廊裏。隻不過現在不知那位兄弟的生死,自然不會在沒有看清楚目标的情況下貿然開火。
跟着返回防禦陣地的排長更不會這麽做,以爲他想知道到底是些什麽東東如此厲害。隻爲得到這一答案,他剛才已經給所有士兵下達延後射擊的命令。再說,面對如此強大的重火力壓制,沒有任何生命形态能夠避過這一劫!
事有湊巧,也就應了無巧不成書的那句話。若是這支防禦兵隊接到的命令是随意射擊,後面的故事還真就不好講了。
暫時安全的田曉晨接過一瓶水,咕咚咕咚地灌了大半瓶。擡頭打量一下當前的防禦陣地,馬上建議等着旁邊的那位排長安排重火器。
排長明顯聽出說話者的心态不太對勁,充滿疑惑地看看密不透風的防禦陣地。設置在兩側的大口徑機槍組成交叉火力,隻要正面能夠壓制住敵人的沖擊,單憑這兩挺機槍就能抵住千軍萬馬!
田曉晨在長廊裏曾親眼目睹了石小川的穿刺試驗,那個作爲試驗品的猩猩皮膚幾乎變異成凱夫拉纖維般堅固。面對556口徑的步槍彈藥穿傾,恐怕連撓癢癢都不算!
看到現在整座防禦陣地隻有被安排在兩側的大口徑機槍估計還能頂得住,不敢再有片刻猶豫的田曉晨起身說道:“你要是想要守住陣地,現在就聽我的!火箭筒!無後坐力炮!大口徑機槍!總之,我現在隻需要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