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隻能爬繩索上去,然後從上面的洞内尋找出路。這樣做也不是不行,石小川卻因爲放心不下衆隊友而猶豫起來。跟着轉身看向三岔路口,眼角餘光同時也發現田曉晨當初挂有手雷的位置空空蕩蕩。
田曉晨順手摸了一下剛才還挂着大殺器的地方,以便确認剛才是不是真事。随着最不想确認的答案被确認,曾經自負的心頓時沉了下去。
對方的身手已經超過意識形态的極限,卻真真實實地存在着!武學!到底練到什麽程度才算是真正的極限!?
“老大!咱們現在怎麽辦?”
“要不咱們打一架試試!?打不過的話,再說?”
聽到沒有一點信心的口氣,田曉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在他印象裏,天塌地陷就在眼前都不會眨一下眼的石小川這還是頭一次。
“慫了!?原道返回就是!想辦法上去就是!”
返回當然簡單了,最好是能随後看到安全離開的隊友。但這個隻是個人想法,果真如此就好了!萬一發現大夥兒都沒了蹤迹,也許最佳的救援時間就此錯過!
熱熱身的石小川邁步朝三岔口走去,來到穹頂之下站定。“在下八十萬禁軍教頭石小川!此次前來是想請教一下大師們的功夫!”
跟着返回的田曉晨撓撓頭,如何還帶着個們?難道不是一個小和尚,而是一群!?随後的答案已經不用任何人解釋,就在石小川釋放出挑戰書以後,四個一般高的小和尚已經一字排開擺在眼前。
石小川剛才一嗓子也隻是照大了說,他也沒想到對方竟然是四個人。既然牛都吹上了天,也就不差這一哆嗦了。“還有嗎!?都出來吧!”
随着悉悉索索的一陣聲響,石小川眨巴眨巴眼睛想看看是不是幻覺。再次确認周圍站了二十多個小和尚,額頭上頓時見了汗。一個就夠頭疼的,誰成想竟然喊出來這麽多!
被困其中的田曉晨使勁咽口唾沫,恨恨地歎道:“我真他大爺的了!敢情咱們這是跑進人家學校裏來了!”
石小川朝那個正在抛手雷玩兒的小和尚喊道:“這位大師!比武不是玩命,咱們點到爲止!單挑才能看本事,怎樣!?敢不敢接!?”
小和尚順手把手雷丢個其中一位,然後一擺手示意衆人全都退後。依然童聲童氣,說道:“一!我不是大師!二!這裏也不是什麽學校!”
石小川施禮道:“敢問這位小師傅,法号是?”
小和尚回頭看看一班小哥們,反問道:“什麽叫法号?”
明知故問跟真不知道的語氣是不一樣的,可以确認的石小川皺了皺眉。倒不是他誤會了對方的意思,而是突然想到山中花園的那段經曆。
如果所料不錯的話,别看這些娃娃都着僧衣袈裟,其實都不是真正的僧人。他們的真身跟守護山中花園的那些人一樣,全都是按照祖制留在此地的守護者!
至于這一身僧人打扮,更多的可能是他們的服飾!這些守護者的後裔隻傳承了服裝打扮,而沒有留下曾經的戒律制約。
随着這個推斷成立,另外一個念頭如影随形出現讓石小川心花怒放。因爲隻要有守護者的地方,肯定存在着一片記憶碎片!也就是說,隻要打敗其中的隊長就可以開啓機關取出碎片!
想到這,倍感輕松的石小川幹脆提醒道:“叫你們的師父出來,我有話跟他說!”
石小川剛才那一嗓子就跟捅了馬蜂窩差不多,突然聽到有人叫娃娃師父出面的田曉晨痛苦地咧咧嘴。一個小娃娃就有如此身手,那個頭人的武功肯定是神級别的。
“慢着!”田曉晨一個勁地朝石小川使眼色,然後解釋剛才那句話不算數。都很忙的!随随便便過兩招就得了,沒必要去驚動上仙出面的。
嗚嗚嗚!
幾十個小娃娃突然嚎啕大哭起來,其中一個還沒忘了解釋他們的師父早已坐化了二十年。每時每刻想起來師父昔日慈祥的面容,所有人都會這樣。
二十年!?這些娃娃還記得二十年前的事情!這下輪到石小川和田曉晨差點暈過去,敢情人家的歲數都不老小了!
“請問,你們現在貴庚?”
剛才搶下田曉晨身上手雷的那個人止住悲戚,用衣袖擦擦臉,沉聲問道:“你問這個做什麽!?”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首領!咱們跟他廢什麽話!?拿下這兩個闖入者,然後把他們獻祭給火神!”
看着人群騷動起來,石小川擡手讓全場徹底安靜下來。慢慢地從背後掏出手槍用手指捏住讓所有人都看清楚,然後慢慢放下地上。
槍械射速慢,但也要看是誰在用。假如掏槍時扣動扳機,當槍口指向明确的同時子彈出膛就可以消除對手的反應時間。自打槍械搏擊術問世以後,高手之間掏槍瞄準擊發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爲了更快,他們的槍械在實戰前都已完成改造。槍管内取消膛線,直接改爲滑膛。
“修習武學,隻爲印證自己的态度。它沒有最高,隻有更高。”石小川說完,慢慢起身。“它的存在不是爲了殺人,而是救贖!你們既然自負,那就證明給我看!”
守護者首領注視着高大的身影,最終還是點頭表示認可了這句話。“來吧!赢了我,你們就可以活着離開!輸了,就留下來當我們的祭品!”
石小川回頭看看田曉晨。“首領!他其實跟這件事無關!你放他走,我留下跟你打!”
守護者首領撇了撇嘴。“你想什麽哪!?擅闖禁地者,隻有一個字!死!”
田曉晨剛才明明聽到人家已經放過自己,要不是神經了又返回來的話,相信這會兒已經回到上面的那座橋。爲何這會兒又給戴上一頂好大的帽子?
“這位大師!我們并未進入洞内,怎麽成了擅闖禁地!?”
守護者首領擡手指指石小川的腳底,隻見地面上有個不是十分明顯的線段組成的圖騰界。此時的石小川已經站在中間界線之内,而田曉晨則正好踩在這條界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