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扣問題算是告一段落,但這種現代産品的存在形式已經不能不讓人正視。戰術小隊确實來過海島不假,但那也是幾年前的事情。
按照李澤的話說,這座地下城已經幾百年沒來過人了。那麽這個塑料産品該如何解釋呢!?田曉晨隻能根據殘留的痕迹分析出這種塑料至少存在幾十年,到底是六十年還是三十年就無從考證。确認這個時間段其實很關鍵,因爲可以借此推算出是那個年代進來過的人。由此也就可以論證出,那些人到底是些什麽人。
石小川心裏總有個不敢确定的答案,卻一直不敢相信心裏這個總會忍不住往外冒的念頭。看着被田曉晨順手丢掉的塑料瞬間化作塵埃,便知唯一的希望再次破滅。
“田田!難道在幾十年前,曾有人大舉組織過工人試圖進入地下城嗎?”
田曉晨搖了搖頭,欲言又止的樣子更讓人神傷。石小川幹脆替他說出後面的話,也省得磨磨唧唧耽誤時間。
“你想說,這是二戰時期的東西!對吧?”石小川看到有人點頭,接着說道:“而我卻不這麽認爲,這些東西也可能是三十年前的留下的東西!”
石小川說這話時,目光一直盯着田曉晨的眼睛。事情果然不出所料,極不明顯的閃爍光芒一閃即逝。
田曉晨順便打個哈哈掩飾一下,以便留出足夠的時間整理思緒。“也可能是巧合,我看着好象是二戰時期的東西。”
石小川微微一笑,附和道:“我不懂這個,你懂。既然你是這方面的專家,當然屬于權威發布。”
接下來的兩個人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就算走了半天也沒再說一句話。直到前面出現一條三岔道,讨論該往那個方向才算打破沉默。
田曉晨剛要抱怨猴子怎麽沒留下标示,這個活兒平時都是由侯擁軍負責的。話到嘴邊,突然意識到侯擁軍現在還在外面的船上。隻好重重地嗯了一聲,想聽聽隊長怎麽說。
石小川看看y型通道,便知現在面臨兩個選擇。“要不,咱們丢個硬币試試!?正面向左反面向右?”
聽到有人這個時候還開玩笑,田曉晨幹脆沒接這茬。“頭!古人是不是把左邊比喻成生生不息?”
“當然!”
聽到肯定的答案,田曉晨擡手一指。“那就左邊好了!”正說着,就見石小川正在注視着前方的一個洞口。
“兩位施主!向左向右都不通,還是原路返回吧!”清澈無比的話音在空蕩蕩的空間傳出很遠,并且仍在不斷往外延伸。
那不是一個女子的聲音,而是再标準不過的童音。這個聲音讓田曉晨突然想起一個人,那個襲擊泥鳅的大男孩!
“小娃娃!你是誰家的孩子!?我們迷路了,你能不能帶我們出去?”
手電的光柱與此同時延伸進左側發出聲音的黑洞,黑褐色的石壁頓時泛起一層芒将内部空間映照的通亮。可惜的是,整個洞内并未看到誰的身影。
并未去看左側洞口的石小川朝右側黑洞喊道:“哪兒來的妖怪!少在那裝神弄鬼!趕緊給我滾出來,否則我就要丢手雷了!”
話音未落,直接一個身穿袈裟的僧人走出來。不看此人的身高還好,一看差點把兩位觀者笑噴。隻見這位裝僧人的孩子身高不過一米二,典型的還在上小學的孩童。
“這位施主真會說笑!貧僧與兩位有何怨何仇?非要用炸藥傷人不可!?”施禮的小男孩頭頂不僅有戒疤,而且身上的袈裟也是十分合身,這倒讓人始料不及。
見對方果然是個方外之人,曾根據命令修習過佛法的石小川忙單掌回禮。他要用這個手勢告訴對方,他不是誰眼中的凡夫俗子。
《梵網經》四十八輕戒之第十六條有雲:若燒身、燒臂、燒指;若不燒身、臂、指供養諸佛,非出家菩薩。
戒疤,并非佛制。而頭頂有戒疤的,也未必就是傳說的高僧。國外的修行者頭頂是沒有戒疤的,隻有漢地的受戒僧人才會偶爾看到這種的香疤。并且在1983年年底,已經被廢止。沒想到,在此地竟然還能看到受戒的小和尚。
身影隻是一閃,因爲對方是出家人而一時大意的田曉晨随後中招。等他反應過來,身上僅有的一枚手雷已經到了小和尚的手裏。石小川卻因爲身上連把匕首都沒有,所以并未在繳械的範圍内。
太快了!
石小川和田曉晨也是出類拔萃的武學高手,竟然都沒得及反應。看到小和尚順手拔掉保險栓便知大事不好,忙大聲提醒道:“小孩子不要鬧!這個能把人炸得屍骨無存!”
小小的童手扣在手雷的手柄上,顫巍巍的感覺也許下一秒就會抓不牢。落地彈跳就會無差别釋放出内部鋼珠,而且周圍連個躲避的地方都沒有。
石小川見對方隻是笑而不答,便知答案是什麽。擡手示意田曉晨稍安勿躁,這才說道:“大師!我們可以從這裏返回,但希望你能理解我們的苦衷。即便是回去也出不去,最終還會繞回來的。放心!你讓我們出去,絕不會再來!”
小和尚還是沒有話說,隻是搖了搖頭算是回答。
若不是剛才見對方露了那麽一小手,田曉晨這會兒早就沖過去把手雷控制住。現在卻不敢有這個沖動,他可沒有十足的把握超過小和尚的移動速度。在這種情況下一旦失手,三個人一個也活不了!
石小川見凡事都沒得商量,拽着田曉晨的胳膊轉身就走。
一路過來,之前沒遇到過岔道。也就是說,李澤和隊員們已經安全通過三岔路口。若是此時走回頭路,結果隻會是與大部隊的距離越來越遠。不明所以然的田曉晨剛想甩脫提醒一下石小川,突然發現石隊長微微搖頭示意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