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突然發現自己原來走了太多的彎路。生命的本身,就意味着痛苦的堅持!醒悟!便在此刻發生!那時的你會感激陪你一路走來的良師摯友,并且明白那些曾經的嚴苛隻是希望你能夠好好地活着!
“你就那麽喜歡招人恨嗎?”
聽到李澤傻傻的一句問話,正在回憶過往的石小川笑着搖搖頭。他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麽,因爲見識到一隻會抱拳拱手施禮的鼠王。幹脆坐在平台上調整呼吸,以便加快内力恢複。
不知道是吃了鼠肉還是植物根系汁液的緣故,過度消耗的體力正如加油機的速度補足。
随着一陣寒風襲來,這才讓人發現潮濕的環境竟然被心智忽略。精神一旦放松下來,感覺到絲絲寒意是那麽的真實。開始瑟瑟發抖的李澤卷曲成一團,從嘴裏呼出白色的哈氣。
動物毛皮是能保暖的,而此時的橋面上還有數隻老鼠的屍體。不再猶豫的石小川将繩索捆在一根凸起的石柱上,然後順着繩子滑下去。他打算搞點皮毛上來,随便再弄點肉。不管接下來是走是留,什麽時候都離不開食物。
沒有匕首等利器切割,讓石小川無法完成他的計劃。正打算學着古人找塊石頭打出鋒利的邊角,卻發現看似結實的岩石一捏就碎。揮動的手無意中碰到大褲衩腰帶位置口袋裏面的青銅甲片,這已經是目前能用的最好的原始工具了。
抱成一團的李澤看到有人在岩石上磨刀,仔細一看發現竟然有人在蓄意破壞曆史文物。心情一激動,頓時忘記周身的寒冷。
“石小川!你要幹什麽!?”
聽到懸崖高台上傳來的喊聲,石小川幹脆裝聾作啞起來。磨得聲響更大,以便掩飾突然耳聾的尴尬。直到一塊飛石挂着淩厲的嘯聲襲來,這才不得不擡手接着。
“你神經了!?使這麽大勁!剛才打架那會兒,你幹什麽去了!?”
“石小川!你這是在搞破壞!”
并未理會質問的石小川哼了一聲,繼續用手試試并不鋒利的邊角。他已經盡力了,卻發現磨去的隻是石屑。看似材質的一般青銅甲片,竟然毫發無損。
将就着用吧!
石小川拖過一具老鼠屍體開始動手剝皮,快要完工之時隐約聽到洞内傳來連發速射的爆豆聲。忙停下手邊的工作,仔細辨認起來。聲音在相對封閉的空間可以傳出很遠,時斷時續的槍械擊發聲最終還是被辨認出來。
不好!石小川暗呼一聲。山洞内不可能還有别人存在,應該是下來找人的田田他們遭遇撤離的鼠群攻擊。
石小川加快速度完成收尾工作,随後将一張皮毛和兩大塊肉捆在繩索上。他讓李澤先把東西拽上去,然後表示自己要去尋找大部隊。
李澤顯然也聽到時斷時續的槍聲,剛要提醒赤手空拳的石小川千萬不要莽撞。話還沒說出口,就不見了人。
山洞的黑,連鼻子都看不見。任石小川心急火燎,仍無法循着槍聲找到出路,就這麽一路跌跌撞撞摸索前行。随着槍聲突然消失,最後發現自己仿佛跌入虛無。
沒有時間,更沒有空間。一切全都不存在,隻剩下一個人的呼吸聲。不知此身在何處的石小川進退兩難,甚至連來時的路都再也找不到。
一念起,紅塵俗事皆在眼前;一念滅,原來萬事皆空。
不再前行的石小川安靜地打量着無盡的黑暗,突然明白自己在水道之中看到的黑洞原來就是這種感覺。
那是濃墨一樣的黑,拉扯着軀殼裏的三魂七魄躍躍欲試。裏面沒有一點光,回頭是岸的念頭已然不起。
風鈴聲在耳邊緩緩響起,仿佛催眠曲一樣讓精神不振的石小川更加萎靡。試圖拼命抵抗,卻仍無法頂住襲來的陣陣倦意。
明明可以選擇放棄,爲何還要堅持走到今天!?誰能告訴我答案!誰!?校長!教官!你們在哪兒?我該怎麽辦!?
從沒感覺如此失落的石小川努力抵抗着意冷心灰,卻真實感覺到靈魂正在被拉離軀體。試圖看清楚是不是握緊的雙拳,卻發現眼前隻有無盡的黑暗在蔓延,蔓延
我們從黑暗中而來,隻爲尋找光明!
一個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校長朱之武緩緩走到石小川的面前。場景瞬間轉換,竟然是學校的試練場。校長給準備過刀陣的石小川蒙上眼,并且提醒他一定要聆聽心的召喚。
生命之光本就如此,綻放就是這麽簡單。在破土而出的那一刻!我們在黑暗之中已經沉寂千年萬年,難道不就是爲等這一刻的到來嗎!?
校長的一句話,就這麽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悄悄開放。就在這一刻,一盞微弱的生命之火照亮即将萬念俱灰的心。信念猶如樹根般在體内伸展,慢慢找回自己的石小川低頭看看握緊的雙拳。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裏,竟然變得那麽清晰!
校長!教官!這難道就是你們所說的生命曆程嗎!?
周圍沒有任何聲音回答此次提問,清脆的風鈴聲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在這時,正前方突然閃過一道手電筒的光柱。随着奔跑的腳步聲臨近,氣喘籲籲的田曉晨帶着小隊急匆匆趕來。
田曉晨迎面見到赤手空拳的石小川,形勢緊急竟然沒注意到有人隻剩一條大褲衩。“隊長快走!後面的追兵上來了!”話音未落,負責斷後的六管火神炮再度發威。怒吼的火舌釋放大量金屬彈丸,飛濺的花火在山洞内迸發。
來不及高興的石小川随即被隊員保護起來,簇擁着朝來路退卻。回頭并未發現襲來的火力,隻看到隊伍中正在大量釋放彈藥。
這還是戰術小隊嗎!?連發更不是這麽用的!爲此倍感惱火的石小川停下腳步,吼道:“全都給我停火!到底是什麽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