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情誼，知情與不知情隻在一念之間。而分享美食的，其實也沒打算誰的回報。但王大廣知這個情，而且鐵了心要還。隻是官階卑微，很難知道高高在上的石小川有沒有回來或者什麽時間回來。要不是這次清晨偶遇，他還以爲石小川一直都在海外漂泊。
也多虧王大廣官階卑微不引人注意，這才沒有突然失蹤。無巧不成書，很少到上層隧道來的他突發奇想打算鍛煉身體。剛跑了半圈，随後碰到這個傳說殺人不眨眼的老熟人。突然被吓到，吐字不清可以原諒。
石小川不知道自己被傳說的那麽可怕，更沒想到自己剛才的舉動差點把老夥計吓暈。見這位還在哆嗦，也是倍感無奈。好生安慰一番，算是把人安撫住。
“我擦！我又不是老虎！看把你吓得這個慫樣！”
一句話毫不見外的玩笑話，頓時讓王大廣徹底恢複。王大廣嘿嘿兩聲，終于看清楚站在對面的石小川。“大雪封山，最近夥食又不給力。小人多少有點夜盲症，大人勿怪！”
“屁大人小人！咱們之間沒這個稱謂！”石小川糾正了一句。
“對對！大人說得是！咱們都是老夥計了，沒那麽多生分。”
還能認老夥計，有些話就可以說。石小川點點頭，低聲追問王大廣，這兩天有沒有發生大事情。他怎麽聽說，長公主被人軟禁了。
要是問及别的什麽事，王大廣都有心理準備，唯獨提及長公主，差點讓他跳起來。又聽說軟禁二字，腦門馬上滲出一頭白毛汗。
“石頭！您老聽誰說的！？這可是謀反，要誅九族的！”
沒結巴，但語氣略帶顫音。石小川心知，不敢再把事情往嚴重裏說。稍一整理，随即變換說話的語氣。“我前兩天回來，還觐見過長公主。當時還遇到咱們的老夥計，扈鐵塔。昨夜回來，再找這兩位已經找不到了。我琢磨着吧，這兩位肯定有點小事。”
聽說隻是昨夜沒見，王大廣重新放松下來。“石頭！您老千萬别瞎想。興許，咱們的女王陛下和大内總管有點私事呢。”
石小川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可問題是，除了你一個熟人，我沒再見到其他人！”
“還有這種事！？敢情，您老這是轉悠了一晚上！？”王大廣說着，突然意識到說出這種話很容易被殺人滅口。趕緊擡手摸摸下巴，扯回正題。“不會吧！大人可千萬别吓我啊！小的膽小，會尿褲子的！”
哼哼！真實情況，恐怕比吓尿褲子更加嚴重！石小川還是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沒繼續把事情往重點裏說。本想找個熟人打聽點事，怎奈碰到唯一的一個熟人卻什麽都不知道。看來，熟人也要分級别。真相，隻可能掌握在手握重權的少數人手裏！
“其實，也沒什麽大事！”石小川拍拍王大廣的肩頭，以示安慰。“你去忙吧！沒事了！”
終于聽到可以離開，王大廣倒也機靈的很。“大人放心！小的不會說的！”
石小川點點頭，擺擺手讓他離開。等王大廣一陣風似得消失不見，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舉動把這位吓個不輕。暗歎一聲，朝住處走去。途中遇到幾波巡邏隊，都躲起來讓他們先行通過。畢竟，一身裝束上不得台面。推門進屋，卻發現屋内沒了宋傑的蹤迹。
之前明明答應好的，真沒想到這小子會爽約！石小川最煩的就是這種人，索性不再理會。脫下夜行衣靠，然後藏起來。往床上一躺，馬上約來周公解夢。等被人叫醒，竟然想不起來夢裏遇到過誰，又或者說了些什麽。隻是隐約記得，遇到過很多熟面孔，也說了很多話。
蘭小雨也是沒發現石小川起床，這才溜進屋一探究竟。本以爲石小川早已睡醒，沒想到人還在打着幸福的小呼噜。
人剛站到床邊，小呼噜就停了。蘭小雨沒伸手推誰，因爲石小川已經翻身坐起。石小川眨巴眨巴眼睛，看清楚是小夥伴。
“藍妹妹！有事！？”
蘭小雨嗯了一聲。“的确有事！肖宗遠剛才派人過來傳話，說他有要事亟待處理。午飯就不陪了，晚飯看情況。他還說，讓你不要見外。沒事的話，可以到處轉悠轉悠。”
石小川剛要下床，突然意識到自己隻穿條内褲，而衣服褲子，都丢在茶幾案上。趕緊用被把自己包裹結實，朝衣物努努嘴。
蘭小雨過去把衣褲抱到床頭，然後轉身。
石小川趕緊穿戴整齊，跳下床問道：“既然他讓咱們到處轉悠，可曾留下令牌！？”
蘭小雨并不懂裏面的道道，所以聽不懂石小川的意思。隻好問道：“到處轉轉，怎麽還要令牌！？”
這事兒，還真不好解釋！石小川微微一笑，隻是對蘭小雨說當地有很多地方屬于禁區。如果沒有相關的通行證明，所謂的到處轉轉都是廢話。内含更深層的意思，他沒說出來。肖宗遠壓根不希望他眼中的這些外人到處瞎逛，而這些話裏面不單帶着客氣，更多的含義是提醒和警告。
蘭小雨對這種說法十分意外，驚訝道：“你可是侍衛長大人！怎麽，還有你不能出去的地方！？”
石小川冷哼兩聲。“哼哼！那都是解放前的事情了！現在全國得解放，咱們這些封建殘餘都是昨日黃花！”話音未落，肚子不争氣地咕咕一通。明顯餓極的節奏，卻想起所有吃得東西都被宋傑打包帶走。
石小川咽口唾沫，感覺更餓。“藍妹妹！你那邊有吃的沒！？”
蘭小雨微微搖頭。“我那邊本來有很多，隻是昨天都被宋傑吃光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