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九章覺醒

布魯斯并未走遠,而且就在石小川身後左上方的不遠處。調整飛行角度時,無意中辨認出真正的目标。由于擔心雷達鎖定系統觸發對方警報引起連鎖反應,所以并未啓用這套設備。令他興奮的是,還在尋找目标的石小川并未發現危險已經來到身後。

曾幾何時,這是一個多麽驕傲的家夥,以至于讓自己感覺自己是不是老了。終于!機會還是來了,讓一顆差點退休的心充滿活力!

布魯斯悄悄控制噴射機下降,慢慢進入攻擊位置。在當前距離開火,大口徑彈藥能夠輕松撕碎目标。但是,貼近發射鍵的手指沒有扣下。手指的主人想再看看,以便讓那份激動可以再持續一段時間。那種感覺,象極獵人在欣賞槍口下的獵物。

雷達系統突然開機,布魯斯要讓石小川知道是誰在背後開炮。并且可以想象,被示警聲吓壞的臉有多麽的慘白!啓動系統的同時,準備扣下發射鍵的手指突然停住。隻因爲,發生了一件完全意想不到的事情。戰機的噴焰口,突然變黑。

發生了什麽!?當然是發動機不工作了呗!布魯斯見目标突然失去動力,便知開不開炮都不會改變什麽。

擔心有人跳傘,布魯斯控制動力澎湃的噴射機靠攏過去。他要用這個動作提醒石小川,他不會允許任何人自救。至于跟随什麽時間結束!?當然是見證到戰機摔得粉身碎骨爲止!

失去動力,意味着墜機。藍色戰機呈自由落體穿過積雨雲,直直朝地面摔去。石小川即沒跳傘的打算,也沒試着去重啓發動機。隻是注視着儀表盤發呆,沒人知道此刻的心情。哪怕布魯斯使勁渾身解數,也沒擡起眼皮看上一眼。

翻轉墜落的過程,是一個加速度的過程。雖然不用擔心飛機會在空中解體,但處在機艙内的人體要承受巨大的壓強。當承受達到極限,人就會失去意識。彈射系統不是自動的,危險驟至。

布魯斯不開炮的初衷,裏面不存在一點善意的成份。他要讓石小川享受瀕臨死亡的過程,靜待最後一刻的來臨。看着石小川在恐懼中慢慢迎接死亡的到來,用三千字都未必能描述出布魯斯的心情。那是從身心打擊對手的暢快,好讓那些不自量力的家夥知道在這個世界上,誰才是最強者。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目标昏迷!

屁股長刺的感覺,令人難耐。布魯斯比自己發生墜機事故還忙,圍繞着藍色戰機飛來飛去隻爲喚醒裏面的沉睡者。果真無法醒來,太讓人無趣!

突突突!一溜曳光彈擦過墜落戰機的機身,差點中彈的戰機仍沒有任何反應。

從興奮到失落,來去太快。布魯斯開始心急火燎,明明打算看一場好戲,卻最終發現這隻是自己的美好想法。鼓點已經敲響半天,奈何主角始終不肯上台亮相。你的舉動,讓打家夥什的琴師情以何堪!?

任憑隔着座艙的布魯斯再怎麽忙碌,石小川這邊沒有一點起色。随着高度越來越低,藍色戰鬥機距離黑沉沉的地面和白雪皚皚的群山越來越近。地面,變得愈加清晰起來。漫天降下的雨滴仿佛全都凝固在空中,整個畫面停滞在那一刻。

這是最後的機會,再不控制戰機就會失去生還的希望。發現石小川無動于衷,布魯斯倍感失落。他已經相信,目标肯定吓暈了。接下來不可能發生的出場,恐怕要令觀衆失望。

套在瞄準具裏目标沒有意料中的減速,剛才還在擔心的布魯斯隻得控制噴射機進入拉升階段。他可不想陪着誰一同墜落,因爲美好的明天依然燦爛。至于那個人,再終還是陰溝裏翻了船!

剛才滿滿的興奮再也找不到了,準備離開的布魯斯連盤旋的打算都沒有。滿心期待的墜機畫面,突然變得格外無趣。甚至内心,隐隐浮起一絲悲傷。這種感覺難道是兔死狐悲!?應該不是!更準确地說,應該是同病相憐啊!

剛剛拭去鳄魚的眼淚,耳邊突然響起刺耳的示警聲。不知發生什麽的布魯斯經驗老到,在無法确認危險的同時控制噴射機側飛尋找觀察角度。然後在加速過程中,壓低機頭進入沖刺階段。隻要突破音障,剩下的都不叫事!

緊張的尋找,包括繞飛。布魯斯始終沒有考慮石小川絕地反擊,而是在琢磨可能是與脫離空戰區域的某架戰機遭遇。沒有發現危險來源,隻有被鎖定的示警聲在蜂鳴。直到布魯斯意識到地面沒有爆炸燃燒,才終于意識到自己上當。

看見一枚失去目标的空空導彈從機翼一側掠過,布魯斯頓時怒火中燒。猛地加大推力,迅速脫離被動局面。他知道隻要加速,石小川就追不上。至于那些戰術動作,還是省省吧!

被框住的噴射機就在瞄準具内,進入爬升階段的石小川隻能眼睜睜地看着目标越來越遠。科技的力量,在此顯現無疑。如果噴射機俯沖,石小川相信自己的戰機随後也能突破音障。可要是繼續向上爬升,卻隻會越飛越慢。

目标變成一個小黑點,然後鑽進雲層再也找不到。擔心被打個措手不及,石小川隻得咬牙繼續爬升。呼的一聲,随後跟了進去。開闊的視線,随即變得模糊起來。戰機還沒平飛,又呼的一聲躍上雲端。空中,一架孤單的噴射機正在繞飛調整角度。

正在降低的飛行速度再慢,也不能讓對手占領制高點。再次發現目标,石小川控制戰機直追過去。争取迎頭趕上,然後再想别的辦法。

處于更高位置的布魯斯随後發現躍上雲端的藍色戰機,但當前距離絲毫不會影響繞飛。所以繼續繞飛,而且也覺得這麽幹沒什麽大不了。

石小川知道,真正的高手對決,用盡千般變化以後都會返璞歸真。當所有有用的戰術動作全都失去作用,剩下的是最簡單的攻擊動作。因爲還要積蓄力量,然後用最直接的方法展開攻擊。于是不再去考慮任何戰術動作,在計算好目标的繞飛角度以後,控制戰機迎上前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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