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大量補給單位都在李大成的背包裏，好在各人背包裏還裝有一小部分彈藥。聽說要去拿補給，郭凱旋打算跟去幫忙。候擁軍表示沒必要，又不拿其它裝備，隻拿彈藥。一個人，足矣。
回到城頭營地以後，石小川簡單扼要地把之前進城發生的那點事說出來，順便将翠玉笛的事告訴李澤。并且提到戰術手電數量嚴重不足，建議天亮再進城。
隻是沒想到，李澤竟然也沒聽說過關于翠玉笛的傳說。悶着頭整理半天，最終還是表示這個典故有點匪夷所思。
作爲這方面的專家說不知道，石小川隻有搖頭歎氣的份兒。如果之前問阿巧，阿巧必然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這會兒已經徹底得罪人家，再想打聽事，隻能吃到閉門羹。
該說的都已經說完，坐下來的三個人開始沒話說。石小川開始變成磕頭蟲，連打個哈欠，跟上了大煙瘾似得。答非所問，氣得李澤肚子疼。沒辦法，隻能提前散會各自休息。
見李澤起身，石小川趁她不注意趕緊朝蘭小雨使眼色。蘭小雨知道有事，微微點頭。兩個人等李澤真睡着了，這才偷偷溜出去說事。
跟出來的蘭小雨已經知道石小川這趟進城搞得彈盡糧絕，在表示自己也是有裝備的人的同時，開始抽出她的步槍彈夾替換石小川插在胸前彈夾包裏的空彈夾。
石小川開始還表示反對，蘭小雨隻說了一句話就打消他的顧慮。槍械方面，蘭小雨屬于半路出家，與其到時候浪費彈藥，還不如把子彈交給善待它的人。再說了，硬币有時候比子彈好使！
見石小川心事重重，蘭小雨是一邊替換彈夾一邊問他到底還有什麽事。有事就趁天亮之前趕緊說出來，省得來不及。
石小川沒敢隐瞞實情，因爲他和另外兩個笨蛋進城時都忘記戴防毒面具。聽說城裏還蟄伏着上古病毒，自然希望蘭大夫能幫忙給檢查檢查。于是，抓緊時間把正事說出來。
“我聽他們說，城裏有病毒。唉！我和這倆笨蛋都可能中招了！”
蘭小雨一愣，随即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你們沒戴防毒面具！？”見石小川點頭，也跟着點點頭。“這麽說，我和教授也可能中招了！”
石小川正打算求醫問藥，聽主治醫生也這麽說不由地一愣。“有這麽懸！？”
蘭小雨微微一笑，實事求是道：“城裏存有一股戾氣，無色無味無形。用現代醫學解釋，這股戾氣通過空氣傳播。而你們已經和那些帶毒者有過近距離接觸，中招的概率至少在百分之九十以上！”
聽到問題這麽嚴重，一向沉穩的石小川臉色大變。“我靠！早知道是這樣，我們剛才就不應該回來！這下倒好！還連累到你們！”
蘭小雨好象并不關心這事，繼續低着頭給石小川整理護甲。曾經軍綠色的甲襯，已變成灰黑色。上面浸濕的血，早已幹透。雖然期間也浸過水，但滲進去的仍在。護甲還是石小川跟着阿巧撤離時，順道從地上撿回來的。早知道如此，當初就應該丢掉！
石小川悔得腸子發青，問道：“大夫的意思，我們還有的治嗎？”
蘭小雨認真地想了想。“治，肯定是能治！隻是，咱們手頭沒這麽多藥！”
石小川忙問道：“這麽多藥！？要多少藥啊？”
蘭小雨掰着手指，依次說道：“知母、厚樸、黃芩、芍藥、草果、槟榔和甘草七味藥爲主，然後再配以大棗、大黃、生姜、葛根、柴胡、羌活...”
确認十根手指不夠數的，石小川忙讓專家别再繼續說下去。石小川雖然不太懂草藥，依然知道這些藥草不會在一個區域内生長。在當地可能會找到一部分，但絕不會全都有。所以，别提湊齊。另外，時間也不夠。
蘭小雨顯然知道石小川在想什麽，承認某些藥草的确要去北方找。因爲從嚴格意義上講，季節氣候以及地域的不同，藥草藥性也存在個體差異。非要在當地湊數也不是不可能，但藥效方面極有可能存在各種的不可預見性。
石小川對此無話可說，知道這是事實。“咱們是治病，又不是來自殺的！我已經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
蘭小雨離開前，小聲安慰了幾句。“老大！你也不用太擔心。咱們也可能都沒事，也許隻是我們亂想的！”正說着，突然想起件事情。“對了！老大！你剛才提到的那位大祭司，或許她有辦法！”
石小川已經徹底把阿巧得罪了，再腆着臉去求藥還不如殺了他。表示自己會考慮的同時，讓蘭小雨趕緊回去休息。恐怕，天快亮了！
一夜無話。等李澤起來，去取彈藥的候擁軍還沒回來。見石小川站在城頭手搭涼棚朝外觀瞧，找到望遠鏡給送過去。等石小川接過去，還沒忘記埋汰兩句。
這一來一回，頂多半個小時。數算下來，候擁軍已經去了大半個時辰。石小川正擔心候擁軍出意外，聽到埋汰又是一肚子火。
“教授！大清早的，你說些這個，有意思嗎！？”
也難怪石小川火大，老人們都喜歡出門見喜的吉祥話是有典故的。大清早的，聽兩句好話就比聽埋汰強。不分場合也就算了，還不分地點。見面沒好話，簡直就是故意的！以前說了也就說了，起碼沒遇到大事。現在正擔心着，沒好話肯定沒好心情。
隻睡一小會兒的郭凱旋被這邊吵醒，坐起來揉揉眼睛清點人數。發現少了候擁軍，便知大事不妙。趕緊鑽出睡袋，去打聽情況。
“老大！猴子呢！？都這麽長時間，不會...”
“給我閉嘴！”石小川放下望遠鏡，瞪着郭凱旋。“從現在開始，我不讓你說話，一個字都不準給老子吐！聽到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