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攜帶的槍械都沒有彈藥,唯一能用的就是刺刀和手槍。長槍都無法阻敵,這兩樣防身武器估計更白給。現在,隻剩最後一次搏擊機會,炸藥!如果現在不試試,恐怕也沒機會再用了!
權衡利弊,石小川一點頭。郭凱旋随即扯開一枚手榴彈丢向前殿後門。招呼兩個老大哥站在原地别動,然後跑出去排放炸藥包。說是擺放,其實就是丢。邊跑邊丢,不時就一根根繩索抛給等着中間的石小川和候擁軍。
不知道他要怎麽幹,石小川和候擁軍也沒法過去幫忙,見如此近的距離擺放這麽多炸藥,候擁軍低聲問石小川這是不是要同歸于盡的節奏。随便拉響一個,炸不死也給震死了!
石小川卻沒考察這些,而是琢磨如何拉響這些個頭不大的炸藥。畢竟,郭凱旋沒有找東西固定這些大殺器。在這種情況下,扯動拉線隻會把炸藥包拽過來而不是拽響唠!
石小川聽見候擁軍的擔心,眼睛繼續盯着前殿的後門。手裏的步槍還有三發子彈,也隻能驚擾沖出來的怪影。阻敵的那一刻,也就是最後的機會!
但願,還來得及!
心念剛起,後門框連同兩扇木門一同被撞飛,然後,制止落在石小川的腳下。木門餘勢未消,剛要滑動就被石小川一腳踩住。與此同時,半自動步槍的槍聲響起。沉穩之極地射出最後三顆子彈,再沒了聲音。
借着子彈争取到的最後幾秒,郭凱旋成功完成防禦陣的設置工作。待十幾個怪影同時閃離手電筒的光照範圍,他也已經跳動爆炸圈中心位置。
防!
迎着周圍很難捕捉到的灰白色影子,石小川低吼一聲。三個人同時後退一步背靠背,又同時擡起左臂将反握的匕首刀貼在小臂上。左手拇指挑開挂在大腿外側的槍帶卡扣,握住裏面的手槍。若要完成擊發,不需手動上膛的手槍隻需連扣兩下扳機即可。
标準的防禦陣瞬間完成,将處在陣中心的三個人保護起來。他們都知道,任何一個角度出現問題,就會把戰友的後背讓給敵人。但,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哪怕明知自己接下來會粉身碎骨,也要死死卡住這道關隘!
拼了!
三支戰術手電丢在腳下,一直對外。當怪影完成包圍圈時,也就不再忌憚光照。随着一個個極度醜陋的面孔漸漸顯露出來,竟然如腐屍一般的臉。
怪不得怕人看,原來都特麽這麽醜!
一陣風悄悄而至,随風吹來陣陣惡臭。外圍這幫家夥不但臉長得難看,還不要好。就這股怪味,能臭十條街還有富餘!也不知道多少年沒洗過澡,全是一股腐爛的味道。
起爆拉繩就在腳下,隻需踩住往後一蹭就能扯動外圍的炸藥包。隻是,緩緩移動的怪物們會時不時踢到這些大殺器。或許那個不長眼的會用腳勾住,接下來...恐怕也沒接下來了!
好象是在欣賞,欣賞即将到手的獵物。黃白色的眼珠明明充滿貪婪,卻沒有一個打算沖進來嗜咬一口清爽。在肮髒的怪物們的味覺系統裏,幹淨的就應該有芥末般的味道。爽口的同時,還要有眼淚嘩嘩的感動。
時間,在分分鍾流逝。較力的雙方都已經做好準備,準備好最後一擊。不論是誰先出手,結果都是一樣的。膠着的現場隻可能有一方活着離開,或者同歸于盡!
石小川的鼻子一向不好使,該聞味的時候肯定斷片。他能說出腐爛的味道,也是憑感覺。候擁軍和郭凱旋就不同了,被酸臭熏得陣陣發暈。雖然下山以前也有這方面的強化訓練,但那都是幾年的事情好不好!?再說了,誰會沒事閑得跑廁所裏一待就是大半天啊!?
郭凱旋擔心自己再被熏過去,腳底一踩起爆拉繩就要動手。防禦陣的真正微妙之處,就在于每個組成人員的心動都會被自己人感覺到。若不如此,随便幾個人往中間一站就能完成絕對防禦,這!這可能嗎!?若沒個心靈相通在裏面主持,這個防禦陣隻是徒有其表而已。
就在郭凱旋準備動手之際,石小川馬上制止住他的動作。敵不動,我不動!後發制人,才是真正的高手!在摸清對方套路的同時,也是衡量自身修爲的标準。在極限對抗中,尋找自身存在的不足。
石小川的決定并非遵循什麽,畢竟這是生死之戰,他也沒打算等着看明明占據上風的對手爲何遲遲不肯動手的原因。就如候擁軍之前所擔心的那樣,炸藥距離防禦陣中心太近。TNT可不是惰性十足的C4塑,一旦起爆,必然會引發連鎖反應。到時候沒被沖擊波掃到,内髒也會被震成一鍋大雜燴。
石小川是這麽理解的,郭凱旋的這最後的一招乃是置死地而後生的打法!除非萬不得已,否則沒必要首先發難。
交流在不動聲色之間進行,所以不會被外界曉知端倪。否則,眉來眼去的,沒事也會變成大事!
等待,還在悄悄繼續。圍着防禦陣打轉的怪影不時出現在戰術手電的光照下,仍然不似之前那般狠角色。也不知道這幫家夥在轉悠什麽,又或者在等待什麽。
慢慢的,好象有東西正在失去耐心。手電筒的光影閃動中,一股刺鼻的味道撲面而至。而這道攻擊拿捏的十分到位,恰恰是處在防禦陣的郭凱旋的位置。作爲近戰高手,郭凱旋是三人當中最弱的一個。
當郭凱旋意識到,候擁軍也同時意識到,剛要替換位置就知道已經有人接手。防禦陣的微妙之處頓時顯現,開放的試探角被石小川成功占領。也就在這個時候,一閃既至的試探攻擊已經撤回。難耐的僵持,又重新開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