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記得自己發過參觀申請啊！？石小川正想問是怎麽一回事，随即看到丁小蓓讓工作人員下去準備。喔！原來如此！
石小川平時大大咧咧，隊内大部分工作都由田曉晨完成。遇到自己不擅長的事情，更是一副甩手掌櫃的态度。尤其是看到專業人士，隐藏極深的惰性更是無以複加。
丁小蓓不同了，遇事總喜歡未雨綢缪計劃好。她了解石小川，也知道有些事情找他商量也不會給點建設性意見。領導嘛！拍闆就行了！于是，當仁不讓擔當辦公室主任的角色，凡事大包大攬，做好各項前期準備工作。
談判小組的一哥已經抵達好幾天，不去船廠走個過程，實在說不過去。石小川看看手表，約好出行時間，然後回屋換身衣服。正裝顯然沒必要，但穿得太休閑也不太禮貌。
室外溫度零下二十七八度，室内溫暖如春。都說低溫讓人受不了，那是有風的原因。接受邀請的李澤看看窗外的鵝毛大雪，馬上搖頭表示自己忙不過來。
她不去，泥鳅也沒法跟去湊熱鬧。氣呼呼地鬧情緒，石小川剛要勸上兩句，卻接到家裏的通知。雪大，飛機無法降落。支援小隊隻能去别的機場降落，随後會乘車趕到。
消息不背人，聽說有支援，泥鳅也就默認再辛苦兩天。但要提前說好，保镖的買賣最多再幹兩天！到時候，要是支援小組還沒到，出現任何問題，都由他們負責！
大雪導緻飛機無法起降，火車也無法保證準點。石小川可不想等到雪融冰消再去研究，一萬年太久隻争朝夕！别說下雪，下刀子也不能片刻耽誤！大不了，自己開車去！
車站那邊随後傳來消息，火車正點。相對汽車，還是火車比較安全。遇到這種天氣，月黑風高路又滑。這趟又不是玩命來的，安全最重要！
老話說得好，東邊日出西邊雨。有下雪的地方，就有不下雪的地方。尼古拉耶夫造船廠駐地不但沒下雪，而且晴空萬裏。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畢竟是來收特種鋼材的，車間倉庫都要看。沿途的大型起重設備都被冰雪包裹起來，沒有資金的投入還将會沉寂下去。曾經擁有兩萬多人的船廠，隻剩挂滿冰霜的小樹。
大量沒有切割裁剪的鋼材上早已落滿塵埃，陳舊的設備機械也鏽迹斑斑。昔日的繁華，已被冷清徹底替代。偌大的一座廠區，一路上沒碰到幾個人。
石小川摸摸機床上的灰塵，然後拍拍手。看看跟着身邊的丁小蓓，随口說了一句。見廠區負責人投來詢問的目光，丁小蓓馬上用當地語言說給對方聽。
具體談話内容不清楚，反正感覺比石小川剛才表達的意思多出不少句。不過，想想當地人的名字，再想想咱們的文言文，一切釋然。
參觀繼續，丁小蓓随後解釋給石小川聽。開工不到兩年的烏斯克号核動力母艦因經費緊張被迫停工，基礎設施保養跟不上。廠方表示，如果可以的話，他們會将庫存鋼材全部裝船，然後由我們雇拖船拖走。當然了，後期所需全部費用，他們不負責。而且，隻要大船離開舾裝碼頭，錢就要全部到帳。如果沒問題的話，馬上可以起草購買合同。
石小川表示明白，然後問道：“丁總的意思呢！？”
丁小蓓看看身邊左右，低聲提醒道：“這可不是買花生大棗，不好吃可以換另一家。對于現有的大船雛形，僅此一家别無分号。雖然隻完成百分之五十，仍屬首選！”
石小川剛想問對方有沒有獅子大開口，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具體價格怎麽算合理！？成本究竟是多少！？明明不懂，知道這些又有什麽用！？
“隻要你同意，就這麽定了吧！”石小川說完，又補充了一句。“你什麽都不用考慮，隻管起草合同。多出來的全部費用，我來負責！”
買東西就是這樣，全憑一個眼緣。都瞪着仨喵六隻眼，一猶豫興許就錯過去了。當場拍闆也會帶來一個問題，就是你沒多少讨價還價的機會。賣家就是看準你這一點，自然不會給折扣太多。
而當初購買意向書裏已經作出預算，如果直接拍闆肯定會超支不少。丁小蓓有錢，也不管直接表示可以分擔這筆高額費用。正打算回去算算還能湊多少，石小川立馬給她解圍。
可是，買賣不是這麽做的！丁小蓓稍微一猶豫，随即說道：“你是沒過過苦日子，不知道節約開支。且不說前期投入多少，後期追加部分也不是個小數目！”
石小川就是這樣，認不準時，婆婆媽媽磨磨叽叽。一旦認準就是快刀斬亂麻，嘎嘣脆！多花點錢又能怎樣，錢是掙得，不是拿來孵小雞的！
“我說了！隻要你同意，多出的費用都算我的！”
丁小蓓一愣，問道：“你有多少錢！？”
石小川微微一笑。“肯定比你想象的還要多！”
丁小蓓知道，最近這兩年搞開放，各單位都在忙着掙錢搞産業。隻要腦子稍微活一點的，大都賺個盆滿缽滿。石小川不怎麽懂商業，但他的渠道廣。這年頭缺的是路子，而不是錢。有多少路子，就有多少錢！
但作爲一名商界精英，需要考慮的東西太多。丁小蓓也是好心，不想把石小川的底貨都給他折騰幹淨。在表示如果不夠，她也可以捐一部分的同時，希望這事兒回去做個預算。隻要在可承受範圍内，說不得，就這麽辦了！
石小川的感覺十分敏銳，這也是他能續寫任務的關鍵。如果此次行動不是商談，他會馬上和廠家代表達成共識并支付定金。夜長必然夢多，先把一套組合拳打下來再說！可惜的是，當他面對商業方面的精英時，已經不再聽從内心的指引。在他看來，此時此刻，隻有丁小蓓才是這方面的專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