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念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在控制欲望得到膨脹機會時,給它全世界也不會滿足。假寝中的毒母的表情,恰恰說明了這一點。象極昔日那個長公主,滿腦子都是天下!
有些事情吧,一生都不能見光。就象黑夜裏的蝙蝠,習慣将一生交給黑暗。雖然這個世界早已充滿陽光,但它們依然喜歡黑暗的顔色。果真象傳說的那樣,見光既死嗎?未必!
決定留下來的石小川真沒有興趣去試圖改變誰的愛好,但他也不會眼睜睜地看着黑暗侵襲光明而置之不理。送走李澤的同時,他也得到一個匪夷所思的信息。
毒母并不是我們之前看到的那個病怏怏的族長,極有可能是在進入光明軍聖地看到的那個小女孩!至于一個小女孩怎麽可能長這麽快,目前尚無法解釋。但事實就是如此,恐怕是那個快速膨脹的内心在作祟!
神奇嗎!?見多了,也就沒那麽神奇了!
迎着未知的危險,石小川大踏步前進着。他沒時間去理會那些所謂的神奇,隻想盡快解決這個棘手的問題。既然已經發展到無法挽回的地步,那就讓它快點結束吧!準備好的暗器,是他身上所有的硬币。其中,還包括兩枚金币。有些東西,隻需記在心裏就好。
“不要進來!”
發現石小川準備跨越生死線,阿甘吃力地喊了一嗓子。幾乎與此同時,身後突然傳來拓拔洪的喊聲。
“慢慢!慢着!”
怎麽又來個添亂的!?聽到熟悉的嗓音,石小川回頭打算讓拓拔洪停下,怎奈已近高手序列的這位身手極快。一個不留神,人已經沖了進來。
若不是石小川及時攔下,拓拔洪已經沖過雙方對抗的中間線。被攔下的拓拔洪好象沒這方面的擔心,隻是注視着還在酣睡的毒母。
作爲昔日逃難家族中的一份子,那份對族人的依戀早已深入骨髓。經曆了太多的生離死别,眼睜睜地看着一個個親人在眼前逝去,又發現全體族人突遭橫禍,這份深深的依戀已經超越生死界限。
拓拔洪反複打量着,使勁咽口唾沫,問道:“你!您...您可是我家少主!?”
遇到這種急速生長的意外情況,拓拔洪顯然也沒做好心理準備。見側卧在對面的女子沒有任何反應,隻好又低聲問了一遍。
如果對面沒有危險,石小川肯定會放失聲痛哭的拓拔洪過去。但!現在應該被稱之爲毒母的東西已經徹底失去自我。心智被欲望吞噬,
她早已不是曾經的那個可愛的小女孩!而是變成徹頭徹尾的,魔鬼的化身!可是,這話沒法說出來。石小川又不想撒謊,稍一猶豫令整件事情又起了反複。
拓拔洪趁石小川分神之際,突然掙脫束縛沖向昔日的少主。在他眼裏沒有什麽毒母,隻有突然長大的少主!不管少主遇到什麽事,他都有責任過去救護,大不了,舍掉這身皮囊又有何妨!?
石小川伸手沒抓住背影,便知要壞事。一個箭步跟上去打算救人,人剛躍起就被後面給抓了下來。本以爲是不能動的阿甘,回頭看時竟然是随後趕到的候擁軍。在他的身後,還有急匆匆趕到的田曉晨等幾位兄弟。而答應離開的李澤,竟然也在隊列裏面。
兩個人進入對峙局内,阿甘的額頭已經滲出豆大的汗珠。突然又闖進來這麽多人,還沒說話一張嘴吐出口血。
“退後!全體退後!”石小川知道平衡青芒的隻有阿甘一個人,萬一出意外将導緻全隊橫屍街頭。一邊命令大夥兒退出去,一邊想掙脫束縛過界救人。想法是好的,但哪那麽容易!隻要候擁軍不打算松手,誰也甭想脫離出去!
發覺衆人誤闖的田曉晨連聲招呼大夥兒後退,還沒忘記讓候擁軍把隊長拽回來。候擁軍也不管石小川的反對,把人往肩頭上一扛就給抗了回來。
“隊長!聽他的!”見石小川還在吼,阿甘沉聲提了一句。而且最佳的救援時間是在對峙線的中間靠後位置,剛才沒有攔下那個人已經是錯誤。若是再有人沖過中間線,将對整個對峙局造成無法修複的破壞。
拓拔洪心急少主的安危,早已忘記任何人嚴禁接觸青芒的警告。剛要沖進青芒之中,卻被幾隻毒物擋了下來。幾條攔路的青蛇瞪着火紅的近視眼,已經做好瞬發攻擊準備。
“拓拔洪!”退出對峙局的衆人發現不好,同時大聲喊道:“她已經不是你家少主!你趕緊撤回來!”
拓拔洪充耳不聞,隻是望着那張依稀可辨的熟悉的面孔。族長年輕時的樣子,可能都沒有這般清秀!曾經的一幕幕在拓拔洪的眼前劃過,好象都是昨天才發生的事情。
“少主!是我!我是大洪哥啊!難道你不認識我了嗎!?别擔心,這裏有我!還有光明軍的侍衛長和公主殿下!他們答應給你治病,我相信他們一定能把你治好的。”
拓拔洪說着說着,眼淚已經奪眶而出。那些曆盡千辛萬苦終于活下來的族人,最終還是沒有逃脫命運的安排!拓拔洪心中的糾結,早已無可附加。他何嘗不知道外面的族人是被何人所殺,但他仍不願意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報仇!又該向誰報仇!?這可是少主人啊!拓拔洪攥緊的拳頭開始有些顫動,心卻已沒了方向。
發覺對峙圈裏的情況越來越不對勁,接替指揮的田曉晨連打手勢通知躲在高處的餘天勇注意控制。一旦發現意外,可不必等候射擊準備。當然了,前提不是使用槍械射擊,而是一張早已箭在弦上的反曲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