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可以再試一遍。問題是，中間出現任何一點疏忽都可能要了偵察者的小命！田曉晨随後想上去試試，石小川還是沒同意。一句話，隻要我還有口氣在，輪不到你上！
一陣山風過後，頭頂的天空不再晴朗。一瓣雪花落在李大成的頭頂，緊接着越下越密。不一會兒，躲在雪窩裏的三個人就變成三堆雪人。又是一陣山風吹來，陰霾随即被吹散。天空再度恢複暗紅色，好象什麽都沒發生過。
看着雪停，田曉晨起身抖動身上的積雪。拔出匕首一刀将一片落雪斬爲兩瓣，然後反手讓它們落在左右手背上。“頭！咱練得手藝就是以快制快，如同古代騎兵長途奔襲突然出現在敵軍背後一般！回首往昔，從沒象今天這麽遜過！你和胖子負責觀察，我上！”
石小川拍掉身上的積雪，過去一口氣把兩瓣雪花吹掉。轉身将李大成拉起來，然後拍拍田曉晨的肩頭。
“其實吧！剛才不是你們看到的那樣，是我的失誤！”石小川的話到此而至，他沒把真相說出來。
田曉晨可不知道有沒有失誤，他剛才隻看到有人轉着圈被打了回來。通過重力加速度可以得出以下數據，體重超過一百五十斤的一個人飛這麽遠而且還轉了十幾圈，換成一頭壯牛也吃不住這麽大的力道！
“你别冒險了！萬一，我那個什麽了，你還有機會帶胖子去救教授！”田曉晨說着，卻見石小川根本沒打算聽。一咬牙，強調道：“要是你革命了，誰去救人！？”
石小川真沒打算跟誰商量這事，邁步走出雪窩又被田曉晨給拽了回來。“我靠！田田！趕緊放手，聽到沒！？論輕功，你不如我！論經驗，我已經上去兩次了！待好了，看仔細！交給你個任務，别再讓我上第四次就行！”
别看石小川成天背後說人家李澤一根筋，很多時候他也犟得很。隻要打算好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田曉晨認識他也不是仨月倆月，隻好表示這次要是再看不清楚幹脆自殺。
“吆！你終于肯給人民認罪了！？”石小川說着，将兩個人從雪窩拽上來。
“滾！”田曉晨沒好氣地應了一聲，然後催促李大成跟上。
石小川率先登上雪坡，然後掐着腰望着看似毫無危險的平原。這要是沒記錯的話，拓拔洪手裏有一份通關地圖。上面雖沒标注隐藏的機關重陣，卻有一條十分安全的行動路線。當時明明都記在心裏，這會兒再想已經模模糊糊。
“這人吧，就不能驕傲！一驕傲，老天立馬給你一個大嘴巴子！”石小川仰天長歎一聲，然後無奈地搖了搖頭。
跟上來的田曉晨一愣，随即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你是說，地圖的事兒吧！？”
聽話聽音，石小川的眼前瞬間亮起一盞...一個亮泡。“你還記得！？”
田曉晨搖搖頭。“以爲憑咱們的輕身術就能過關，所以...”
石小川哆嗦着笑了兩聲，打起精神注視着第一趟腳印。現在不敢說後面怎樣，至少前半段已經探明。如果再象剛才那樣一個人進去冒險，肯定會出現兩種結果。
一個是走到出事的位置再次被打回來，再一個就是順利通過。對于第一個結果，石小川至少有九份把握會再次出現。第二個結果，他頂多有一份把握。
見石小川突然猶豫起來，田曉晨随口問道：“參謀長不是留下了通關密語嗎？第二句是什麽！？”
一句話驚醒夢中人，石小川馬上意識到了。“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從來都不是！”
田曉晨聽得清清楚楚，念叨了兩句以後若有所思地建議道：“你無法過去的原因，是因爲我們兩個留在原地。如果真是這樣...那麽，咱們仨一起上！”
很多事情并非一句話這麽簡單，尤其是這種好象八竿子打不着的密語。其中牽扯的，不單單是一個人在戰鬥。它往往需要結合當前遇到的問題并想方設法進行整合，然後才有可能找出真正的解決方法！
始終無法通過的石小川暗自琢磨着，最終還是同意三個人一起行動。至少前半段可以利用輕身術通過，這一點毋庸置疑了。至于剩下的，可以考慮先到達平原中間位置再說。
“我有個想法！”眼看着出發在即，田曉晨突然冒出這麽一句。
石小川被撞飛兩次，本就高原缺氧的大腦不定時地會轉上一圈兩圈。正懵着，所以沒有任何好建議。正打算見招以後再拆招，卻聽說有想法。心裏一喜，馬上讓田曉晨說說看。
“咱們首先不要過你出事的那個點！”田曉晨說着，看看石小川和李大成。“然後，咱們仨打個中繼！我和胖子把你抛過危險區，你再接應我們兩個過去。你們看，怎樣！？”
李大成的輕身功夫很吃力，知道自己無法應對劇烈撞擊。正琢磨自己這一坨若是遭到撞擊會不會當場變成肉餅子，聽完建議轉頭看了看一聲不吭的石小川。
“指導員！你！你怎麽知道咱們能把隊長抛過危險區！？萬一距離再不夠，咱仨可就被撞成肉丸子了！”
石小川擦擦幾乎凍僵的鼻子，問田曉晨。“你有多大把握！？”
田曉晨搖搖頭。“别看參謀長平時不待見咱們，但他絕不會害咱們！”
“說正事！”
田曉晨點點頭，繼續說道：“還是他留下的那句話，重點就是這‘戰鬥’二字！如果單純是一起通過，又怎麽用到這個詞！？所以！我認爲這句話的真正含義就是，我們要想通過撞擊區域，就要完成一次完美無缺的配合！”
石小川的糾結和李大成一樣，就是如何确認危險區的寬度。積雪掩埋了危險，無法找出安全距離是件極度危險的事情。“我現在不要理論，你隻需告訴我有多大把握就行！”
田曉晨指了指頭頂。“把握！就是彼此的信任和我們的極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