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由于這個原因,天地突發變化之時,心智不免受到幹擾。地氣穩固平衡,内息自然跟着順暢。可如果地氣不穩,内息也會受到不同程度的影響。
大地随便來個哆嗦,便是石破天驚。遠處的樹梢抖落上面的積雪時,石小川正在雪地之上提氣飛奔。突發情況難免,湧動的内息跟着一滞。令人最擔心的事情終于發生,瞬間失去内息支撐的身體猛地往下一沉。
忍住惡心的石小川腦筋一轉,已知危機就在腳下。由于直接闖關沒有按照安全路線行走,任何一處點都蘊含着極度危險!這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陸戰靴已經全部踏進雪中。百忙之中不及多想,石小川控制所有還能調動的内息提氣,以求盡可能地避免失控。
幸虧大地隻是打個哆嗦而沒有劇烈咳嗽,預感到危險的潛意識在最後一刻接手。石小川整個人瞬間一頓,随即成功控制住下沉。
确認事情還沒那麽糟,石小川再次提氣邁步。這次結果還算令人滿意,畢竟腳上的陸戰靴隻有鞋底踏進雪裏。
暗呼僥幸的念頭剛剛出現,卯足勁要折騰一下的雪山再次出現晃動。剛剛落下的腳跟着踩進雪裏,瞬間到達小腿處。失去平衡的石小川往前一趴,整個人眼看着就要撲進雪裏。
若是平時不用功,遇到這種情況這輩子也就到處爲止。危急時刻,石小川沒有驚慌。借助地氣消停的瞬間,重新調動内息施加給全身。後背繃緊的同時,雙手輕輕一拍雪面。借力,整個身體暴起。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幾支寒光四射的尖刃刀突然從雪地裏彈射而出。刀鋒挂在銳器破空之聲,擦着石小川前胸飛向半空。幾支尖刃刀足足飛升幾十米,這才陸續調頭往下。其力道之強,前所未見!看其角度,依然是站在雪地上的目标!
若是一般人處理這種危機,往往都會采取閃避措施應對。平時也很一般的石小川此刻連想都沒想,擡頭注視着尖刃刀刺向頭頂。眼看着就要刺中額頭,這才擡手接住兩支尖刃刀并将多餘的鋒芒拍開。
一米二長的尖刃刀沒有手柄,側面形狀如同一根冰錐。隻是冰錐是圓錐形,而刀是片狀。尖刃刀的大頭如斧且鋒利無比,小頭尖銳似針猶如麥芒。兩側有刃,若想拿着隻能用兩根手指夾着。好在戰術手套可以無視極快的刀鋒,抓在手裏也不會被割傷。
也虧石小川想得出來,掂掂刀鋒試出重量。然後摘下手套包住一段刀鋒,接着割斷登山索将尖刃刀綁在腳底。等他忙活完,兩支鋒利的尖刃刀已經變成一對雪橇。用他的話說,胖子的背包本就極重,也不差再增加這點負重。
有了兩柄土制雪橇的幫助,再挪步就變得格外輕松。不需動用内息,一腳下去也不會踩進多深。唯一感覺吃力的就是重量問題,好在不用再擔心陷進雪裏了。這會兒任大地再來上一陣劇烈咳嗽,走在雪原之上的人也不會觸動機關。
自打研制出雪橇闆,大地好象已經放棄了惡作劇。恢複了安靜,悄悄地注視着一個人在雪地上挪步。雪山再次恢複長時間安靜,石小川卻不敢丢掉雪橇。他不知道地氣什麽時候會再次上湧,隻知道這麽走是目前最安全的方法。
“咳咳!”石小川清了清嗓子,然後看看前後左右确認沒人。“你有本事,我承認!現在怎樣!?哈哈!怕你!?讓地震來得更猛烈一些吧!”
跟地氣挑釁的喊聲在雪谷中回蕩,趴在雪地的田曉晨聽得一清二楚。手搭涼棚看着驕傲的背影,琢磨等任務結束以後全隊一定要全面複查。
難怪田曉晨有這種心結,他發現自打全隊離開豪客島以後,石小川此時的表現無獨有偶!期間已經有好幾位習慣了自言自語,而且還喜歡跟莫須有的東西對話。光說别人對不起自己的良心,其實田曉晨也這麽幹過。雖然偷偷摸摸沒人知道,但他自己還是十分清楚的。
隊裏的衛生員失蹤,好在小藥箱還在。田曉晨心細如發跟個娘們似得,所以蘭小雨留下的藥箱交給他保管放心。有了這些秘藥,救護迷失心竅的李大成還是見效的。随着臉色漸漸紅潤起來,忽短忽長的呼吸也慢慢恢複正常。要不是因爲這,田曉晨那有心情摸上高坡偷聽神經病隊長獨自發瘋!?
“石小川啊,石小川!我以爲全隊就你正常!狠狠!原來都是裝出來的!隐藏這麽深,沒去執行潛伏工作顯然是屈了大才!”
本是心聲,自己想想也就罷了。習慣自言自語的田曉晨這會兒明顯是在跟誰商議事,一注意才發現原來是在跟他眼前堆起的一個小雪人商議。
望着站在雪地裏與天鬥與地鬥的背影,順便聽着趴在雪地上的自言自語,偷偷摸摸上來的李大成當場驚得面如土色。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什麽事情,竟然能導緻兩個人如此。
石小川獨自在那兒發了一通狠,見沒被關注也就洩了氣。試探着往前走幾步,然後停一停沒确認沒聽到地氣湧動。
看來,這個玩笑開過去了!心念閃過,左側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嘭!緊接着,一股疾風襲來,一個黑影在眼前一閃既至。石小川不及多想,猛地後跳以應對接下來的劇烈撞擊。那感覺如同迎面撞上一列火車,整個人想都沒想就如斷線的風筝倒飛而起。
還在自言自語的田曉晨感覺有個人影滾下斜坡,仍在暗自琢磨是不是天上掉下個大神。站在他身後的李大成看得真切,猛地跳起來朝坡下撲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