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不對,不能再走了!
石小川停下腳步的同時,史蒂文森也停止前進。隻是相互對視一眼,便知環境反饋的信息都被對方讀懂。
史蒂文森抛出沿途收集到的路徑框架,并将返回路線标注出來。距離出發地不算太遠,回去頂多十幾分鍾的事。要不要回去的問題,好象沒有讨論的必要。隻需一個點頭,兩個人同時轉身沿着标識圖返回。
大廳的照明光依舊,遠遠的投過來充滿溫馨。返回的不隻是一組,擁有超強識路本領的候擁軍的第三組早已返回多時。不一會兒,田曉晨帶領第二組也從門口走出來。
三部機甲随後将采集到的路線進行整合,發現其中有數次對接現象。也就是說,外面的迷宮确實是相通的。至于邊緣還有多遠,沒有一隊到達過盡頭,所以無法進行标注。
三個行動組湊在一起商議要不要在去别的門裏再探尋一下的時候,李澤一直揣着手望着高台上的女神像。聽說又要出發進入沒走過的兩座山洞,這才出聲制止。
“沒必要了,因爲我們所能看到的一切都是誤導!”李澤說着,用右手食指擦着下巴。“反反複複走過一座座山峰洞穴,卻始終都被環境誤導着在裏面轉來轉去。看似每次都能成功過關,甚至有人還爲此慶幸。其實不然啊,同志們!”
所謂的過關,必須是有實證才可以證明。每次成功破局過後,都會看到無法通過的環境呈現一片全新的場景。如果真如李澤所說,也應該看到重複而不是從沒見過的全新景象。
先拿女神像說事,開始在山頂遇到的可是一尊正常情況下的人身像,而面前這尊神像長着三頭六臂。再說蜂巢迷宮,那可是由一座座極規則的六邊形組成,而剛才走過的複雜山洞,毫無規則可言。還有那一座座宮殿,不僅所處方位地界不同,外觀和建築規模也不同。
如果說,曾經的全部經曆隻是通過一個人來描述,或許沒人相信。實際情況卻是,這可都是在場衆人的親身經曆。一個人的眼花,并不能代表大多數人的意見。果真在一個區域内重複重複再重複,必然不會出現上面所說的不同不同再不同。其中可能會多少存在一點聯系,但肯定不多!
在這種情況下,衆口一詞隻爲證明那些親身經曆都是真的。卻都忘記一個事實,真理恰恰掌握在少數人的手裏。
這個時候的李澤顯示出難得一見的好脾氣,十分安靜地聽完來自身邊的紛紛擾擾。等所有人越說越沒勁以後,這才出手力挽狂瀾。“我并非要否定你們所看到的一切,并且這也是我親眼看到過的。關于這一點,無可厚非!”
“教授!咱們現在讨論的可是怎麽過關!”郭凱旋顯然是好了傷疤忘了痛,見李澤就是不說正題忍不住動嘴說事。
李澤剛才所說的話如同是在茫茫黑夜裏燃起的一盞燈,石小川剛冒出個念頭随即被郭凱旋的冒失扇滅。手忙腳亂想要抓住,最終發現再也找不到那個念頭。
“諸葛亮當年祭起法台祈壽,最關鍵時候被闖進大帳的魏延把蠟燭吹熄!郭大凱!去!一邊找個地方給我反省去!”
李澤看看女神像,盡量保持思路不被打斷。聽到諸葛亮的事不由地心頭頓時火起,好端端的思路瞬間煙消雲散。接下來的啞口無言,令正在聆聽教誨的衆人面面相觑。
“我剛才說到哪兒了!?”李澤狠狠地瞪了石小川一眼。
幸虧田曉晨及時提醒了一句,李澤這才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我們都被自己的眼睛給蒙騙了,我相信這正是古人的高明之處!正因爲每次遇到的參照物不同,才讓我們誤認爲一直都在前行!”
有了之前亂說話的經曆,冒冒失失的郭凱旋被逐出人群。現在沒人再敢出聲詢問,隻爲擔心再把思路打斷。忍住念頭,都想聽聽李澤接下來的往事解析。
沒想到李澤說完以後,便不再言語。見大夥兒都沉默不語,隻好說道:“大體就是這麽個樣子,我是在你們出去搜尋的時候悟到這些的。其實也沒什麽,我是想提醒你們,再走多久依然沒有結果,就象外面永不落山的夕陽。我們總擔心自己着了道,卻因爲隻關注小目标而忘記還有個大框架在周圍。沒有答案的尋找之路,不外乎是循環循環再循環的原地踏步!”
“現在可以說話了吧!?”田曉晨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得到肯定的回答這才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從進入山洞以後就開始在大框架裏面徘徊,而真正的出路,我們始終都沒有找到!?”
李澤點點頭。“對!恐怕事實就是如此!”
聽完兩個人的對話,索性感覺一陣心煩。掏出煙盒和打火機想點支煙抽,低頭看看沒敢。把煙盒和打火機裝回口袋,擡頭望着女神像轉移想抽煙的念頭。不知爲何,當他看到這尊神像的面相之時,總感覺好象在那裏見過。這個見過,肯定不是在山頂神廟裏的見過,而是一種更早以前的似曾相識。
心念在電光火石之間閃過,石小川随口問了一句:“對了!你們都仔細看看神像的臉,是不是和山頂神廟裏的女神像一樣啊!?”
真正仔細看過女神像的,現場隻有三個人。當時爲了找出過關密語,這才不得不到處尋找在神像身上流動的光點。
石小川問的,自然不是李澤。或許都已忘記外面的那座殿堂裏的神像模樣,但有個人肯定不會忘。田曉晨!那個當時身在現場的第三個人!如果所料不錯的話,他肯定會給出最标準的答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