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川心裏很清楚,這門手藝若是在辛老的手裏斷了那就是真的斷了!且不說那些密不外傳的口訣,但祖祖輩輩留下的眼力就不是常人能夠比拟的。而這是一個需要從小練出來的奶功夫,早已深入骨子裏的東西怎麽可能說忘就能忘記的!?
辛老可不管這個年輕人滿腦子怎麽想,始終堅持這門手藝隻是外界的謠傳。石小川索性不再提及此事,一門心思住下來幫忙走街串巷打造修複農具。辛老身邊沒有親人,也樂的有個充滿朝氣的年輕人陪在身邊。
兩個人真能沉得住氣,在一起從不提有關鑄劍方面的任何事。就算辛老某天忍不住提議要看看礦石母子,石小川也是滿口的東扯葫蘆西扯瓢就是不談正事。
不就是磨性子嘛!來吧!
不論做什麽事情都要有個淬煉過程,就象精鋼都需要千錘百煉。辛老的堅持不是不喜歡石小川,而是希望這個年輕人能夠堅持下來直到完成心靈淬煉并且爲鑄劍準備好了!
日出日落,迎來每天的清晨雨露。直到那顆沉睡的種子突然間蘇醒,然後猛地伸展開雙臂擁抱陽光!
突然有那麽一天,心領神會的兩個人關門歇業齋戒三日。促膝對坐,辛老始終沒有說話。同樣啞口無言的石小川看看時辰,然後把從各地搜羅到的鐵礦石一股腦全都堆放在院中。
反複打量,反複篩選。當一堆礦石母子變成兩堆,辛老這才表示這是他這輩子見到過的最好的鐵礦石。但是石兄弟也沒必要驕傲,因爲這隻是第一步。
看着象個孩童一樣興奮的鑄劍大師,石小川跟着由衷地感動了一把。他們要得真的不多,而我們卻什麽都沒有給過他們。高手永遠在民間,我們真的應該感謝他們的存在!當我華夏大地繁榮時,這些人都會默默無聞活得象個平常人。可是當華夏大地面臨危難之際,他們就會挺身而出力挽狂瀾!
接下來的三天三夜不休不眠,撬開燒得通紅的熔爐取出滿身孔洞的原鐵。把熔煉好的原鐵擺在桌子上,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端詳了半天。
石小川看着這個即可能鑄就神兵利器又可能成爲鋤頭的黑疙瘩,緊張地大氣都不敢出。雖然這些從天之南海之北尋到的鐵礦石都是找專業人士幫忙搞到的,但最終的決定權仍在面前的這位專家手裏。
所幸!得到的答案是,再也找不到這麽好的原鐵了!
辛老用祖傳的藥酒洗去滿手的老繭,恢複昔日靈敏的手感。因爲沒有徒弟幫忙掄大錘,便問石小川是否願意幫忙。
這本來就是石小川自己的事情,鑄劍師隻是幫忙。石小川自然沒二話,當即一拍即合。陪着辛老一同吃齋,然後就是每天掄大錘。
最好的兵器都是由師父和弟子純手工鍛造而成的,大錘鍛打小錘找齊的方法自古至今從沒有改變過。
鍛打,是将原本在原鐵裏平均分配的鋼集中到兵器最堅硬鋒利的刃區。人們常說好鋼就要用在刀刃上,其實就是這個意思。而所含金屬比例相對少的那一部分則是含碳高的,這部分會被包裹在刀身之内以便吸收反震力。
至于那些機械鍛打出來的,隻是徒有其表而無内在之秀。看似鋒利的刀刃,也屬于批量生産的工藝品。用于街頭鬥毆搶地盤,還是沒問題的。可要是用于高手間的對決,就很容易被對方的兵刃斬斷。
此時的大殿内交手的兩個人就屬于高手間的對決,任何一方使用的兵器不給力就會搭上自家性命。這不是拍電視劇,怎麽好看怎麽打。數次交鋒,雙方使用的兵器很少發生接觸。
這麽做的原因不是怕自己的兵器被對方砍斷,而是擔心傷刃的問題。雙方的兵刃都是大師級出品的限量版,純手工打造!若是每次打架留下幾道口子,再好的刀打不了幾次也就廢了!
石小川側身躲過一刀,見對方控制刀身由砍改爲橫切。幹脆沒理會,反手一刀斬向中忍的脖子。這種同歸于盡的打法顯然令對手吃不消,隻得抽身後退。
石小川墊步向前正要施展刀技,迎面一支袖箭射來。忙頓住身形,用兵器撥打。與此同時,周圍突然騰起一團霧氣。白霧散盡,剛才站在對面的一幫忍者已不知所蹤。
“出什麽事了?怎麽又跑了!?”橫刀在手的石小川問了一句。
這個問題沒人能夠回答,誰知道這幫家夥鬼鬼祟祟的想幹什麽。剛才明明說得不死不休,一轉眼就沒了蹤迹!
李澤瞧瞧再無敵人的大殿,忙提醒道:“這樣也好!别再等他們回來了!”
石小川以爲自己聽錯了,趕緊問了一句。“任務完成了!?”
“嗯!”李澤随口應了一聲,然後提着黃金法杖就想離開。一擡頭見大夥兒都在看着她,忙揮了揮法杖。“這個!我們此行的目的就是這個!”
模棱兩可的話,還是被聽懂。大夥兒聽說任務已經完成,也就不再提出異議。收拾各自的裝備準備離開之時,田曉晨突然冒出一句話。
“衛生員...那個公主一直說外面有個老毒物,咱們一路下來都沒碰到。我認爲,咱們應該找另一個出口離開而不是原路返回!”
經他這一提醒,準備出發的衆人全都當場悶住。沒碰到不意味着不存在,也許剛才隻是運氣好而已!
李大成見不得兄弟們出這副狀态,使勁拍了拍手裏的武器。“這難道是燒火棍嗎!?敢擋咱們的道,立馬打它個稀巴爛!”
找另一條路出去,誰知道這條新路上有什麽古怪!?事已至此,說不得原路沖出去了!不再糾結的石小川背好長刀,再次提醒全隊從現在開始正式恢複使用槍械。如遇危險不必申請射擊,直接開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