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石小川漫無目的在山寨亂轉之時,迎面遇到難得一見的巡邏隊。好在身上帶着如假包換的身份銅牌,石小川幹脆迎了過去。雙方錯身之際,甚至還十分友好地點頭示意。
至于大半夜不睡覺的問題,好象被起夜的借口給解釋得清清楚楚。要不怎麽說!?反正巡邏隊沒有過來盤查的打算。
正當石小川心安理得準備過去,巡邏隊突然停了下來。從隊伍裏走出一人喊住他,要求出示身份證明。這個人的突然反應好象驚醒了整隊沉睡中的人馬,頓時清醒過來将被盤問者圍在當中。
“作甚!?”石小川撇了一眼這個人,一個不到一米七的身高身材臃腫的家夥。
這年頭還沒有手槍的概念,短刀一般也不會藏在懷裏。至于武器應該在的位置,當然是佩戴在腰間。衆家丁見石小川說着伸手從懷裏掏東西,沒有誰作出戰鬥預備動作。
“你們在幹什麽!?”
證件剛剛掏出來,石小川就聽到衆人身後傳來問話聲。随後一隊高舉火把的人馬迅速趕到現場,帶隊者正是雷府的教頭陳若宇。
“陳教頭!是兄弟我!”石小川舉着銅牌朝外圍小聲喊了一嗓子。
“喔!?原來是石兄弟!”陳若宇借着火光看清楚包圍圈裏的石小川,一擺手讓衆家丁全都撤下。
見是熟人,馬上讓開的巡邏隊紛紛打個哈欠。抱拳給教頭施禮,丢在小黑胖子繼續巡邏。小黑胖子趕緊給走過來的陳若宇施禮,然後解釋有人違反了宵禁令。
陳若宇沒理這茬,擡手拍了小黑胖子腦門一下。見這位竟然還沒開竅,幹脆又連着使勁拍了幾下。
“滾!”
被打的小黑胖子還想再争辯兩句,就被身邊的好心人拖走。這可是教頭的好友,你小子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新來的半昏,還望石兄莫怪!”陳若宇不屑地朝小黑胖子的背影瞧了一眼,然後解釋其中的誤會。出來混名堂,這面子都是相互兜的。更何況裏面還有私交,不給他石小川面子也要給張衡面子。
剛才也沒怎樣,再糾結此事就顯得有點矯情。石小川随口打個了哈哈,趁着和陳若宇錯身之際将教頭銅牌物歸原主。
好在陳若宇的這張臉比銅牌好使,進進出出并不需要出示給誰看。要不然的話,他一早就會發現銅牌已經被人借走。
别看深夜的光線一般,陳若宇的眼力也不差。既然石小川出示了内部通行證,那就證明這位也是自己人。
“沒想到石兄弟也有...”
石小川現在使用的銅牌可不是他自己的,上寫獄卒王二的名号。若是陳若宇要過去,就會發現其中的蹊跷。
人多嘴雜!
聰明人交流用眼神,立馬解讀出來的陳若宇趕緊閉嘴。擺手讓衆家丁全都退下,這才裝糊塗問是否有什麽機密事。話雖這麽問,心中其實早有答案。
石小川等衆人全都散去,表示這面銅牌并不是自己的。至于到底是誰的,兄弟心知肚明也就是了。
有了這個你知我知的親密舉動,答案不出所料的陳若宇更是心花怒放。誰說一介武夫沒有腦子!?這不照樣被咱推斷出來了嘛!誰能給石公子銅牌,當然是張衡了!
“石兄弟還是傍晚那事兒!?”陳若宇得到答案,忙表示隻需石小川吱一聲就給幫忙。既然張衡已經答應了,把心放回肚子裏去就是。
石小川歎口氣,說明也是受人所托。“既然大夥兒都是兄弟,在下也不瞞教頭。失蹤者裏面有一個是咱們田兄弟未過門的媳婦,還望教頭多多幫忙才是。”
“還有這等事!?”陳若宇聽說失蹤人口還不止一個,更覺火大。招了招手,等着遠處的家丁馬上過來一人。
陳若宇對着家丁耳語幾句,然後告訴石小川不用着急。凡事盡在掌握之中,天塌不了!等抓住那幫家夥,索性活埋了!
石小川根本沒指望誰能替他破案,更何況這是長工跟地主階級作鬥争。這是長期而艱苦卓越的鬥争,絕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完成的。石小川剛要表達一下謝意,就見站在原處的家丁急匆匆過來一人對陳教頭小聲說了幾句。
陳若宇的臉色變得越來越凝重,招呼衆家丁過來集合的同時解釋山寨裏面出了點狀況。“請石兄弟自便,回客棧或者留在山寨将就一晚都行。”說完,施禮離開。
正在趕時間的石小川本就心煩,早就盼着這支山寨精銳快點離開。本想說幾句客氣話,卻發現人已遠去。
不遠處的燈火閃爍,在潮濕的深夜裏更顯溫暖。可是在石小川的眼裏,火光照亮的是更多醜惡和寒意。
雷正虎,身爲富賈一方的大戶!平時不思爲鄉裏鄉親多做到貢獻,竟然借山清水秀之地行龌蹉之事。就象一塊大地毒瘡貪婪地吸食着天地靈氣,最終不僅毀滅了自己也毀滅了這片青山綠水。
深夜,還有忙碌的身影。石小川混進人群聽事,原來是雷寨主明日回來。因爲消息傳遞不及時,衛生還沒來得及打掃。寨主夫人讓家人連夜搞起,争取天亮之前将全府上下打掃得一塵不染。
“石兄弟!?”正在指揮家人忙活的張衡看到人群裏的石小川,忙招呼了一聲。“你如何在此!?”
聽說雷正虎天亮回山,石小川便知這位是回來接貨。救人,隻在今夜!心急火燎的石小川正打算離開,就聽到熟人的聲音。隻好迎過去小施一禮,表示此次前來隻是順道。
張衡已經忙得焦頭爛額,并沒在意這話裏有什麽問題。指揮家丁注意工作效率的同時,順口說了一句。“夫人此時也沒睡,若有事可直接去大廳找她。”
無意中的一句話提醒了石小川,與其在這大海撈針還不如直接找雷府的人幫忙。至于找誰幫忙,當然是找那些真正知道内幕的人!随着一個大膽的計劃冒上心頭,剩下的就是執行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