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屋漏又逢連夜雨,能不能登頂還沒拿出個正式意見來又碰上這麽個情況!
布魯斯聽說遇到斷裂帶,隻能無奈地朝石小川聳聳肩頭。衛星确實給力,但無法穿透這麽厚實的雲層掃描地面環境也是不争的事實。
“除非能來場大風把雲層吹開,否則無法找出周圍的安全通過地帶!對不起,石隊長!我現在無能爲力!用你們的話說就是,理解萬歲吧!”
由冰雪形成的斷層邊緣不似岩石構成的那樣結實,衆人隻能盡量試探着靠近。石小川一邊提醒所有人注意安全,一邊解下挂在腰間的登山索。
“全都退後,這麽多人一起過去非踩塌了不可。”
候擁軍明白石小川想幹什麽,上前一把抓住繩子。“這麽做太危險,還是讓我過去試試吧。”
石小川微微一笑,表示自己隻是單獨到斷層邊緣看看情況,然後将登山索的一端挂在腰間的挂扣裏。順手打上個繩結,接着把剩餘的繩子交給候擁軍。
檢查的結果并不理想,隻因爲這道冰層斷裂帶不是溫室效應導緻的。斷層深不見底,是地下河的原因。不斷上升的蒸汽由于高度問題無法直接釋放到冰面,所以表面是看不出來的。隻有走近了,才會發現這種自然現象。
熱量融化裂縫上層的冰雪又凝結起來,并且在下方已經内部空腔。如同是裂開的拱頂,而此時所有人站的位置懸空在這座半圓形拱頂的邊緣。融化還在繼續,也許用不了多久就會造成大面積垮塌現象。等到那時,看似不寬的縫隙就會變成一條再也無法逾越的鴻溝。
不能再等了!
站在裂縫邊緣地帶的石小川發現露出的冰層已呈現透明狀,便知不能再猶豫了,馬上後退了幾大步。就在衆人準備配合收縮繩索之際,擡手做個釋放繩索的手勢。緊接着,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釋放出去。
候擁軍第一個發現情況不對,他知道在這時候已經無法再阻攔跳躍的意圖,此時收緊繩索隻會令正在起跳的隊長掉進深淵。于是,大吼一聲。“放繩子!胖子!固定繩索!”
所謂的輕身術,并不是說可以使修習者的體重減輕。明明是一百五十斤的體重,一提氣立馬就會變成五十斤重。它隻是控制身體平衡與速度的一種手段,以求達到被外界認爲不可思議的一種狀态。
完成起跳的石小川身在半空就已經握緊兩把冰鎬,此時的全部注意力就可以放在對面半拱頂的最上沿。冰層厚度的承重應該還夠,隻需借助冰鎬的力量挂住就是勝利!
清脆的敲擊聲就在耳邊,兩把冰鎬隻有一把鑿進冰層。成功跳到裂縫對面的石小川也沒想到會遇到這種情況,随即感覺右手突然失去拉力。與此同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吱吱嘎嘎的斷裂聲。
那是石小川剛剛起跳的位置,輕微的借力還是導緻本就脆弱的冰層出現連鎖反應。等着原地的衆人還沒來得及發出驚呼,就看到正前方開始出現大量裂紋。擔心會随着裂開的冰層一同掉入深淵,衆人一邊釋放繩索一邊後退減輕冰面的負重。
單手挂在冰層上石小川不及多想,擡頭看到被冰鎬鑿開的冰面出現蜘蛛網狀的裂紋,忙揮動右手冰鎬鑿擊冰層。叮叮當當的幾聲脆響,再也無法完成第一支冰鎬造成的深度。
藝高人膽大,石小川随即提氣借力上竄。手裏的兩支冰鎬快速鑿擊冰面,借助細小的挂載控制上升的節奏。然後在剛剛脫離險境的衆人注視下,将右手的冰鎬成功挂在冰層的最上沿。
成功了!
所有人的心裏突然冒出個念頭,還沒來得及相互拍手慶賀一下就發現明明剛才已經成功的石小川沒了蹤迹。
人呢!?
答案随即揭曉,無法承載一個人體重的冰層跟着出現大面積崩塌現象。聽到隊伍前方有驚呼聲傳來,拿樁站好的李大成猛地一個轉身把繩索纏在腰間。他清楚自己的責任,想要救出隊長就要象一根鋼釘楔在原地!
就在石小川的隊員們準備收繩子之際,一個黑影從深淵裏一躍而起。遠遠聽到要求快速釋放繩索的命令,趕緊松手虛握朝前釋放繩子。
神奇,如同是在描寫武俠小說裏的俠客。飛檐走壁又或是登萍渡水,都不足以形容此時此刻所看到的景象。隻見石小川踩着不斷掉落的冰塊,就這樣一步步上來了!當再也沒有可以借力的冰塊全都消失的同時,兩把冰鎬牢牢鑿進對面的冰層裏。
“這就是傳說中的輕身術嗎!?”郭凱旋走到候擁軍的身邊,注視着隊長輕松跳到對面。
作爲偵查系的高材生,候擁軍已經爲剛才所看到的景象歎爲觀止。聽到詢問,點了點頭。“這就是真正的高手,高手中的高手!”
啧啧稱奇的布魯斯朝擴張的冰川裂縫瞧瞧,解釋說這條河流應該是近兩天才出現的。他的這句話可信,畢竟當初調用立體地圖之時,所有人都沒有發現地面上存在過這麽大的一道縫隙。如果有并且還是坐落在行進路線上,相信在場的每個人都能看到的見。
既然都沒有異議,布魯斯調取衛星掃描影像又争取了一把。再次确認隻能看到雲層,隻好提醒衆人當前架設的簡單繩橋恐怕是唯一的一條可選擇路線。
考慮到無法看清地面真實情況,沿着冰川裂縫朝左右兩側迂回的方案不可取。石小川這才決定冒險一試,于是招呼對面的衆人抓緊時間。
田曉晨解下背包和腰間繩索的一端遞給等着一側的候擁軍,周身上下收拾得緊陳利索,然後朝前一招手。“兩頭需要固定!胖子留在原地,做爲固定樁!其他人,跟我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