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人還敢嘴硬,剛才動手的幾個人打心底佩服。剛才看似不中用的繡花枕頭,沒想到心若磐石。從心底說出一句,讓泥鳅欲哭無淚。
“這就是英雄!真英雄!”
泥鳅嗚嗚着想要解釋明白這根本不是英雄不英雄的事兒,就見地下室的大門被人推開。随着一隻深褐色的工具箱從門縫露出來,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邁步走了進來。巨大的白口罩幾乎包住整張面孔,一雙小眼睛躲在淺色眼鏡後面滴溜亂轉。
“都愣着幹嘛!趕緊搭把手!”醫生走進地下城,将工具箱遞給其中一個人。看看室内的光線太差,走到牆壁一拍上面的方形開關。
随着清脆的塑料卡扣聲響起,原本昏暗的光線環境突然變得燈火通明。泥鳅根本沒有心理準備,差點把眼給閃瞎了。等視力恢複過來,發現地下室中間憑空多出個平台。工具車内各自刀具齊全,赫然就是一個小型解剖實驗室的布局。
看到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泥鳅也不知從那鼓出的勇氣。“你個大變态!有本事就給爺動上三天手術!要是老子哼哼一聲,下輩子就不當男人!”
醫生好象沒聽見有人在威脅誰,仍全神貫注第檢查着每一件刀具。這種場面見得多了!擰了擰鋼鋸拉伸螺絲,算是把前期準備全都完成了。
“有用嗎!?那個開始都是七個不服八個不忿,到最後不都哭爹喊娘了!?别喊,沒有!割上兩刀先感覺一下!”
“我呸!”泥鳅重重地吐口唾沫,咬牙切齒道:“來吧!”
醫生不再理會還在牙硬的這個試驗品,招呼衆人幫忙把小白鼠先擡上手術台。用皮帶固定好以後,嫌煩又找根腰帶把泥鳅的嘴堵上。見一切準備就緒,這才慢悠悠地問道:“這個家夥剛才打算讓我解刨幾天!?”
泥鳅意識到這話不象是開玩笑,索性沒接這茬。
醫生沒聽到有人回答,笑道:“好吧!我現在答應你,那就四天!如果達不到這個期限,當我沒來過好了!”說完,摸起一把手術刀按住泥鳅的左手。“我會先從你的食指關節開始...”
受刑者沒聽到後面的話,因爲他已經被吓暈過去。昏迷中是感覺不到痛苦和恐懼,這也許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醫生能大老遠跑來,可不是爲解剖屍體的。爲了提高手術的強度,他一般都需要受刑人的意識始終保持清醒。發現這位的表現如此不堪,興沖沖的感覺大打折扣。
一股清新的薄荷香味沁人心脾,慢慢醒轉過來的泥鳅打算坐起來。掙紮了幾下,終于想起剛才的處境。借着耀眼的燈光四周,發現手術台周圍有幾個人正在低頭參觀。
泥鳅一時沒琢磨明白,忙循着衆人的關注重點望過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隻被剔去皮肉露出白森森骨頭的手掌!
泥鳅再醒來時,意識之中隻記得全身都被那個可惡的家夥給剃了個一幹二淨。沒有一點多餘的脂肪和肌肉,整個人已經變成一副白骨架!
站在床頭的石小川見泥鳅醒了,忙招呼兄弟們過來看看。泥鳅這個時候也看清楚周圍都是自己人,曾經的無助頓時煙消雲散。
“老大!我好慘啊!你一定要想辦法找到我,給我報仇啊!他們把我分屍了,地址好象是在郊外某農場的地下室裏!可能都已經變成一堆爛泥了,麻煩兄弟們費費心給打個包和我的骨頭一起埋了吧!”
石小川聽明白這是有人還沒還陽,忙拍拍這位哭訴者稍安勿躁。“全都過去了,沒事!我們都在你身邊,你現在安全了。”
泥鳅根本沒聽這些安慰的話,滿腦子隻記得被剃成白骨的手。以爲這是在給兄弟們托夢,繼續哭道:“我死得好慘啊!你們一定要給兄弟報仇啊!”
田曉晨心軟,自然見不得泥鳅快被吓傻的樣子。拿出手術刀讓泥鳅看清楚,這才壓低嗓音沙啞着喉嚨說道:“好吧!我現在答應你,那就四天!”
非常之人,通常有非常規手段。一直監聽通訊的候擁軍得到消息,片長派出手下趕往郊外的一處農場。調取相關檔案是辦事的第一要務,除非牽扯其中的這個人沒有檔案。
随後的結果不言而喻,這個将要趕往農場的家夥竟然是個不務正業的醫生。别人學有所成是爲救死扶傷,而這個被外界稱爲醫生的家夥卻是爲殺人而生。雖不用臭名昭著來形容,但其名聲也好不到哪兒去。
跟蹤,辦事,是候擁軍的拿手好戲。擒下醫生後,候擁軍問隊長該怎麽處置此人。石小川丢下一句自己看着辦,就招呼兄弟們抓緊時間清理事發現場的痕迹。
當戰術小隊占領農場以後,發現躺在手術台上的泥鳅是真被扮成醫生的田曉晨給吓暈了。李大成湊過去看了看,歎道:“真沒出息!非我同道中人啊!”
“沒受過地獄式訓練,暈過去很正常!”石小川搖了搖頭,看看戴着大口罩的田曉晨。“你當泥鳅是咱們啊!?沒輕沒重,很容易把人給吓瘋的!”
田曉晨顯然也沒想到會這麽個結果,反複道歉的同時也表示泥鳅太不給力。若不給他點苦頭強化一下,早晚會出事!
郭凱旋平時就喜歡整蠱,尤其是和自己人更是樂此不疲。不知他從那找到的人體骨架,沖着李大成直眨眼。
田曉晨剛把泥鳅被吊起來的手從皮套裏解下來,就見到一組手掌骨架伸到眼前。擡頭看石小川沒表态,這才給泥鳅做好了一個标準的心理暗示。等一切準備就緒,不懷好意的哥幾個相視一笑。石小川沒二話,掏出醒神丸放在泥鳅的鼻子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