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癱軟在地上,連爬帶挪的靠近薩塔濃,卻被霍禦風一腳踩住了他的腳踝。
霍禦風居高臨下的冷聲道:“你要怎麽做告訴本王就可。”霍禦風有哪裏能讓塔餘距離薩塔濃那麽近?
塔餘卻冷笑一聲:“這能讓塔塔醒來的東西,在我的身上,而這個東西隻有我給了塔塔才有用,你若想讓塔塔醒過來,那邊按照我說的做,不然,你就等着塔塔和我一塊共赴黃泉吧。”
霍禦風強忍着怒氣和心驚,到底是沒有在阻攔塔餘。
可是塔餘接下來的動作,不僅是霍禦風接受不了,就連緊忙趕來的烏薩婧和塔烈都無法接受。
因爲塔餘竟然想要親吻薩塔濃的唇!
霍禦風目眦欲裂,當即便将塔餘一把拎起來,狠狠的向後甩去!并且厲喝道:“你放肆!”
塔烈的聲音也随之響起,充斥着痛苦和暴怒:“塔餘你混蛋!你這個畜生你怎麽敢對塔塔有那樣的心思?你還是不是個人!”
塔烈傷很重,但因爲有死人張在,那傷又好的很快,此刻塔烈能下地了,盡管還沒有完全恢複,但這力氣卻是有一些的。他進門便看見那等不堪的畫面,簡直是怒火中燒,上前一步用盡全力的打在了塔烈的臉上。
塔烈氣得面色蒼白,但目光卻通紅,劇烈喘息着,還不解恨般的又給了塔餘一個窩心腳,怒喝道:“小畜生!早知你說這般禽獸不如的東西,在你剛出生的時候,我就應該親手掐死你!不!我就不應該一時心軟,讓你,還有你那個妹妹來到人世間!”
塔烈也當真是氣急了,如此口不擇言,憤怒責備的話便不管不顧的出口了。
而塔餘被打的頭暈腦脹,胸口翻滾着血腥,他卻死死的咬住嘴唇,将那腥甜咽下去,用冷酷的目光看着塔烈譏諷的道:“你自己管不住你的下半身,讓我和多多出生,又要怪我們?你對我們從來都是不管不顧的,甚至你厭惡我們,不喜我們,你恨不得我們死吧?我們被人欺負的時候,你如同一個陌生人一般,不僅不維護我們,反而還冷眼旁觀。”
“你也配執掌我們的生死?我愛塔塔怎麽了?我怎麽就畜生了?你管不住你的女人偷情,有了不是你的孩子,你活該當一個活王八!但是就如同你管不住你自己有了我們,你管不住你的女人有了别人的孩子一樣,你也管不了我喜歡塔塔!”
塔餘梗着脖子,叫嚣道:“我就是愛上了塔塔!你能怎麽樣?我愛她,誰管你和烏薩婧什麽關系?我愛塔塔,我要得到她,我會得到她!誰也攔不住!你,一樣攔不住!”
“放肆!畜生!孽/障!”塔烈氣得雙眼近乎爆裂,咆哮着道:“阿川鷹!把你的佩刀給我!今天我就要親手宰了這個不知所謂忤逆不孝的畜生!”
阿川鷹早就看塔餘不順眼了,當下便真的将自己的佩刀給了塔烈。
而塔烈也真的一刀斬向塔餘,并且怒喝道:“不孝的畜生!竟然想要染指自己的親妹妹,老子便要親手殺了你!免得你連累了塔塔,玷污了兩國皇族的名譽!”
塔餘卻絲毫不懼,當即便一躲,厲聲道:“塔塔根本就不是我的親妹妹!你别在自欺欺人了!給烏薩婧扯了一塊遮羞布,你以爲你能欺騙過所有人嗎?你錯了!誰不知道塔塔不是你的女兒?她是烏薩婧和其他男人偷情的産物,我憑什麽不能愛她?就因爲你對烏薩婧的心意,便要阻擋我愛塔塔嗎?你的感情也真是自私!”
正如同塔烈一直将塔餘當成人生污點一般,塔餘對塔烈這個父親,也是半點尊重都沒有,甚至塔餘還很怨恨和憎惡塔烈。瞧不起塔烈對烏薩婧的百般忍讓,一個男人,竟然被自己的女人戴上了一頂綠帽子,還是這麽多年,是個男人就不能忍。
但塔烈竟然不僅忍耐下來,還無怨無悔,他這是愛嗎?塔餘看來,塔烈這是瘋了,是傻了,烏薩婧那樣不貞不潔的女人,早就該浸豬籠了,就塔烈還拿着那個破/鞋當寶貝,愚蠢!
相較于塔烈的愛情,塔餘覺得他的感情便幹淨多了。他愛的女人,是個私生女,正如同他也是個見不得人的兒子一般,他愛塔塔,塔塔就應該也愛,隻有他們才是最般配的人。
塔烈一直很忽略這個兒子,他不想要塔餘,不想要塔多,但他卻不知道,原來他的這個兒子,竟然如此恨他。可塔餘的話,讓塔烈感到心寒。
塔烈的刀子便遲疑了一瞬間,他直直的看着塔餘道:“你知不知道你和塔塔是親兄妹!哪怕你們不是同父同母,但你們的骨子裏流淌着的血液也是相同的!你愛塔塔,便是兄妹亂/倫,是錯誤的!”
塔餘譏諷的冷笑道:“少在那胡言亂語!你想要分開我與塔塔,簡直是癡人說夢。”
塔餘是半點不相信塔烈的話的。
塔烈滿目悲涼,痛苦的閉上眼睛,忽然自嘲的道:“當真是作孽!作孽啊!”
烏薩婧也沉默着,她看着痛苦的塔烈,心裏也不好受。作孽嗎?那麽究竟是誰在做這個孽呢?是她嗎?她隻是在正好的時光愛上了正好的那個人。她有什麽錯?那是塔陽錯了嗎?不,他們隻是相愛而已。
是塔烈錯了嗎?隻能說塔烈從不在烏薩婧的時光裏,那段甜蜜的時光中,從來不曾有塔烈的存在,可塔烈卻固執的走進了她的人生,當真是一步錯步步錯!
而烏薩拉,她才是他們這麽多年愛恨糾葛的罪魁禍首,甚至于多年過後,他們的紛争,還落到了他們的子女身上。這樣的悲哀,又豈止是一種不幸和造孽可以概括的?
塔烈重重地喘息着道:“塔餘,你怨恨我,我可以理解。但我畢竟是你父親,我雖然不愛你,卻也不會害你。你不能和塔塔在一起。是,塔塔不是我的女兒,但她的身上卻流淌着和你一樣的血脈,那是祖宗流傳下來的血脈!你們是同宗同姓的堂兄妹!塔塔是你的嫡親堂妹,是你親伯父的親女兒!這樣,你還要說你和塔塔沒有血緣關系嗎?”
這樣一段不可思議的過往,昭示着塔烈顔面無存的往事,就被塔烈這樣平靜的說出來。他已經不能阻止塔餘瘋狂錯位的情感了,但他卻決不允許塔餘在錯下去了。他不愛塔餘,但他卻愛烏薩塔濃。愛那個一出生就被他放在心裏呵護疼愛視若親女的孩子!
他不會讓塔餘毀掉烏薩塔濃!
塔餘也當真是懵了,愣愣的看着塔烈,仿若聽到了天方夜譚一般,半晌,他才忽然大叫起來:“不可能!這不是真的!你竟然用這樣的話來欺騙我!塔烈你瘋了吧?你竟然要用背負這樣無能窩囊的名聲來破壞我和塔塔?”
塔餘忽然大笑起來:“我們果然是親生父子!就連自私和不擇手段都這麽相似!你看,我爲了愛塔塔,爲了獨占她,我甚至将她養成了豬!而你更狠,竟然不惜讓你兄長的名譽掃地,讓你愛的女人背負罵名,也要來阻止我,父親大人,與你比起來,我可真是望塵莫及啊。”
塔餘不相信,他如何能相信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呢?塔烈的話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大伯和弟妹勾搭成/殲,還育有一女,這個罪名可不小!也着實可笑之極。
塔烈冷冷的看着塔餘,終于還是舉起了他手中的劍。問道:“你和塔塔的關系我已經告訴了,你信不信都是你的事情。但你今天若不放開塔塔,那麽你的命是我給的,就也由我來終結吧。我是不會看着你禍害塔塔的。”
塔餘咬牙切齒的怒道:“你可真是我的好父親啊。但是你若殺了我,那塔塔也絕對活不成。烏薩拉是絕不會将喚醒塔塔的方法告訴你們的,而我,也隻有我,才能救塔塔!你們不要對那個死人張抱有任何希望了,他也解不開鏡花水月的!這天下,隻有我和烏薩拉知道如何解開鏡花水月!”
“本王如何相信你真的知道解開鏡花水月的辦法?”霍禦風擋在了塔烈面前,相較于殺了塔餘,他更在乎的,當然是薩塔濃的性命。
塔餘冷笑一聲道:“現在我就讓你們看看,我是如何讓塔塔醒來的,但這期間,你們若在阻攔我一次,那便讓塔塔和我一塊死去吧。”
霍禦風等人此刻隻能受人脅迫。眼睜睜的看着塔餘來到薩塔濃身邊,然後,霍禦風便目眦欲裂的看見塔餘竟然吻住了薩塔濃的唇瓣。
塔餘似乎将什麽東西送進了薩塔濃的嘴巴,也是奇怪,那東西竟然一進入薩塔濃的嘴巴,霍禦風便看見薩塔濃那猶如死屍一般的喉嚨忽然滾動了一下。
竟然,真的有用嗎?
然而下一刻,霍禦風卻紅了眼,暴怒的一把将塔餘扔了出去,塔餘這狗膽包天的混蛋,竟然喊住了薩塔濃的唇瓣!霍禦風暴怒的喝道:“打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