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魚卻一改曾經在烏薩婧面前的謙卑恭敬,目光嫌棄鄙夷的看着烏薩婧道:“醜聞?難道這醜聞不是你自己造成的嗎?你能在這裏指責别人,卻不看看你本身就是站在醜聞之中的,醜聞是你制造成的,你還怕别人知道?你自己和别的男人出雙入隊不知廉恥,還當其他人都是傻子看不出來嗎?”
這話,當真是嚣張至極,毫不留情和犀利了。
當然,也極大的刺激和冒犯了烏薩婧!
女王大人的威嚴不可侵犯,烏薩婧當了女王這麽多年,皇族之女,天生尊貴,何曾被這般羞辱譏諷過?當即烏薩婧便是一聲怒吼,掌風淩厲的對着薩魚襲去,口中大喝道:“賤奴,拿命來吧!”
本來烏薩婧還想着這畢竟是塔烈的骨肉,看在塔烈的面子上,怎麽也要給薩魚留一條命。但現在,烏薩婧必要殺了薩魚,一方面是爲了以絕後患,一方面卻是爲了解心頭之恨!
薩魚卻絲毫不懼,那層面具被腐蝕之後,薩魚身上似乎也被解開了某種禁制,這讓他的功力大增,簡直比曾經和霍禦風在湖邊對峙的時候還要更上一層。以至于一瞬間薩魚和烏薩婧交手也不落下成。
薩塔濃抓緊霍禦風的手,低聲道:“這薩魚究竟怎麽回事?看上去更厲害了呢。”
霍禦風若有所思的看着薩魚,眉目冷酷的道:“估計這又是烏薩拉的陰謀詭計,歪門邪道罷了。但這也看出來烏薩拉還是很有心計的,她不僅安排了薩多多這個冒牌貨來冒充你,還弄來了個假的死人張,并且還在這個死人張身上大做文章。”
“看他此刻功力大增的樣子,一定和那面具被毀掉有關。那薩多多……”霍禦風說道這裏,忽然一頓。
他想到了之前薩多多的遭遇。薩多多一樣讓人看不出來她帶着面具,那應該也是一種和薩魚相同的面具,如果薩魚的面具毀了卻能功力大增。那麽薩多多的呢?薩多多的那張臉若是毀掉了,會怎麽樣?是不是也會出現某種詭異的力量?
有關于烏薩拉的陰謀詭計,霍禦風不得不多想。如此一來,霍禦風簡直有些懊惱。因爲薩多多在客棧裏遭遇了那一幕後,就消失不見了。
霍禦風覺得,有必要立刻探知薩多多的去向,以便他防患于未然。
而烏薩婧和薩魚的戰鬥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烏薩婧身爲女王,又有一個注定要繼承皇位的女兒,她在西域的地位自然是高高在上的。同樣皇族中有什麽好東西自然也都有她的份,她的功夫不弱,若是按照以前,這個薩魚簡直是她眼中的蝼蟻,輕輕一按就能按死。
可該死的,現在這是怎麽回事?她竟然和薩魚打了個平手,還有點不相上下的意思。這怎麽可能?而薩魚看上去還是遊刃有餘的模樣。
薩魚也确實不簡單,他忍辱負重那麽多年,簡直是卧薪嘗膽。在王府的時候,若不是爲了烏薩塔濃,他早就離開了,後來有了能靠近烏薩塔濃的機會,薩魚更是毫不猶豫的就抓住了,那麽不顧一切,不論烏薩塔濃多麽抗拒他,害怕他,厭惡他,他都不會放手。
爲此,他付出了常人不能想象的努力和艱辛。但他不在乎,隻要能得到塔塔,隻要能和塔塔在一起,讓他做什麽他都願意。上戰場,犯死罪,偷藏人,甚至出賣靈魂,把自己弄的不人不鬼。
可他已經顧不得了,他的塔塔長大了,這麽美,他嬌養多年的花,精心照顧,小心呵護,愛的不得了,就等着花開那一刻綻放了,他就要采摘了。可偏偏在就要大豐收的時候,出現了個霍禦風,将他的花給采走了,讓他一場空。
薩魚恨極了!恨極了自己的命運,恨極了烏薩婧,恨極了霍禦風!他恨不得立刻弄死他們,然後得到薩塔濃。
他殺紅了眼,毫不留情,一招一式漸漸因爲恨意而越發的淩厲可怕,帶上了殺機,強烈的恨意讓他對烏薩婧動了殺心。以至于烏薩婧越發感到吃力。
薩塔濃漸漸看出來她母王在被薩魚壓着打,當即就怒了,忍不住跪直了身子怒聲道:“薩魚你若敢傷了我娘,我必要讓你不得好死!”
薩塔濃的聲音讓薩魚瞬間分心,就這一下,烏薩婧一掌拍在了薩魚的身上,将薩魚打得連連後退,烏薩婧乘勝追擊,欺身而上,準備再給薩魚來一個醍醐灌頂。
可薩魚踉跄了兩步後退後,卻忽然擡頭詭異一笑,對着已經近在眼前的烏薩婧的腹部就是一個前刺的動作。烏薩婧此刻已經是連躲閃都來不及了,她隻能急急的扭轉身體,卻還是悶哼一聲。
隻見薩魚的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來一把鋒利的刀子,縱然烏薩婧轉身開來,卻還是被那刀子貼着腹部擦過去,華服瞬間撕裂聲,鮮血眨眼間便湧了出來。
薩魚卻一刻不停的将匕首直指霍禦風,兇猛襲來。
薩塔濃已經是怒火中燒,怒罵道:“混帳畜生!你竟然連你的嫡母都傷害!冰神。殺了他!殺了他!”
薩塔濃此刻當真事氣昏了頭,隻能夠連連狂怒的叫喊。
而霍禦風依然坐的穩穩當當,連眉頭都不曾擡一下,直到薩魚靠近到極近的距離,霍禦風才忽然一聲冷笑,雙手驟然擡起,在身前快速形成了一層寒冰,抵擋住了那把鋒利染血的刀子,眨眼間,霍禦風的發梢都染上了白霜。
霍禦風忽然在床上暴跳而起,眨眼間便碎了一地的冰霜,還有那把鋒利的匕首。他的手也利落的落在了薩魚的脖子上。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間,薩魚也是面色一變,當即便再度攻擊而來,哪怕被人掐住了緻命要害,但薩魚依然有保命手段,隻見他忽然揮灑出來一種紅色粉末。
霍禦風直覺那東西不對勁,立刻便發功驅散,放手的一瞬間,薩魚的襲擊随之而來。
兩個男人也展開了一場大戰。但霍禦風明顯是将薩魚壓着打的。
就算薩魚現在的武功明顯詭異的增強了,可霍禦風也是全盛時期的霍禦風。當初他們在湖邊的那一場對戰,本就沒有分出勝負。雖然霍禦風那個時候也是略勝一籌,可男人的好勝心,讓兩個愛着同一個女人的男人,都恨不得一絕高下,恨不能讓對方立刻就去死。
薩塔濃想要下地,奈何她的身體實在太嬌弱,她着急的對着在另一邊,拿着那張腐爛的面具翻來覆去看的怪老頭喊道:“老頭你快去看看我母上啊!”
怪老頭此刻正看的入神,這面具可真是神奇,精巧如機關一般。他縱橫醫術毒藥領域這麽多年,面具這種東西在他眼前也不算什麽了,他就算不是火眼金睛,那也是慧眼獨具,什麽面具能瞞過他的法眼呢?
可眼前這張小面具就隐瞞過去了。死人張可對這張面具感興趣極了。一時之間忍不住研究的入迷。
薩塔濃接連喊了好幾聲,死人張才恍然回神,正不耐煩竟有人敢打擾他研究面具呢,一看那人竟然是薩塔濃,那個和雲岚幾乎長得一模一樣的丫頭,正着急的對他喊道:“你别看那破玩意了,快去看看我娘怎麽了!”
怪老頭也就是死人張聞言,疑惑的尋找烏薩婧的身影,卻見衛生間正面色蒼白的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整個房間簡直猶如狂風過境,而那兩個男人依然打得不可開交。
死人張連忙去到烏薩婧身邊,一見烏薩婧腹部的血都發黑了,忍不住老臉一黑,怒吼道:“他娘的!竟然敢在老子面前玩毒!真他娘的是活膩歪了!”
老頭在烏薩婧身上接連點了幾下,而後便給烏薩婧吃了一顆白色藥丸,又将一顆紅色藥丸放到烏薩婧的手中,囑咐道:“拿好,是個呼吸後自己吞下。”
老頭說完,便是轉身,看着那在戰鬥中的薩魚,眼神淩厲的對霍禦風喝道:“那小子,趕快把這薩魚打趴下,老子等不及要把了他的皮了!”
霍禦風聞言,冷笑一聲,當真事立刻展開了窮追猛打的架勢,隻那一瞬間,便是高低立見。那薩魚根本就不是霍禦風的對手,被霍禦風打得鼻青臉腫不說,更是内傷外傷比比皆是。
砰地一聲,霍禦風将薩魚一腳撂倒,在一腳狠狠的踩在了薩魚的手腕上,陰冷的道:“這隻手既然願意施毒,那就不要了吧。”
話落,隻聽嘎巴一聲脆響,伴随着薩魚的慘叫聲,霍禦風硬生生的踩斷了薩魚的手骨。
老頭興奮不已,立刻竄過來,不知何時手中又多出來一個黑瓷瓶,對着薩魚的臉一撒,在薩魚的憤怒咆哮中,老頭嘿嘿笑道:“讓你在老子面前狂,看老子将你再扒下來一張皮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