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塔濃低下頭,心裏重重地歎息一聲,這該死的孽緣啊。随後她點頭道:“在的,阿爹應該是跟随使臣來大夏的。”
塔陽點頭道:“正是如此,塔烈知道你還活着的消息,不可能不來找你的,塔烈應該知道我也在這,怎麽沒有先來找我?你母王她……沒來嗎?”
薩塔濃實在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好,心裏充滿罪惡感,一面默念小濃濃你别難過了,你也隻是怨念太深了,一面又爲自己抽打塔烈的那幾鞭子而難過。
房門忽然打開,霍禦風信步走來,打斷了薩塔濃的尴尬自責,隻見霍禦風表情淡定卻帶着一絲愧疚的道:“因爲濃濃中了烏薩拉的蠱毒,沒有辦法之下,我隻能将塔烈請來王府了。”
塔陽此刻哪裏還能注意到塔烈了,他震驚駭然的看着薩塔濃吼道:“塔塔!你竟然被烏薩拉下蠱了?”
薩塔濃頭皮發麻,知道這件事再也隐藏不住,不由的硬着頭皮道:“父王您别着急,你們都來了,想必一定能讓烏薩拉交出解藥吧。”
薩塔濃明知道鏡花水月是沒有解藥的,可她不想讓長輩們跟着驚恐難過。
塔陽瞬間便露出要殺人的表情,狠戾道:“這個踐人!讓她逍遙法外那麽多年,本來我們還想着便放過她吧,誰還沒有年少犯錯的時候?哪知道她竟然不思悔改,不僅不知感恩還變本加厲作惡多端!此等殲惡小人,實在不配活在世上!”
“走,帶我去見她!這一次我定要叫她碎屍萬段。”塔陽怒聲對霍禦風道。
霍禦風走到薩塔濃身邊,俯身看她,目光溫柔:“濃濃要去嗎?”
薩塔濃點頭,自然的身手摟住霍禦風的脖頸。霍禦風順勢将薩塔濃抱進懷中,而後帶着人去了密室。
密室中,已經一片血腥濃重彌漫,薩塔濃看見跌倒在地上渾身是傷奄奄一息的塔烈的時候,瞳孔緊縮,驚呼道:“阿爹!”
塔陽已經快一步走向了塔烈,看着面目全非的弟弟,塔陽目眦欲裂,猛地朝着霍禦風看去厲聲道:“這是怎麽回事?爲什麽塔烈會在你的密室中變成這樣?”
霍禦風還來不及開口,一旁有氣無力的烏薩拉忽然睜開眼,用一種怨毒而又陰森的目光看着塔陽的背影冷笑道:“塔陽?你竟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塔烈變成這樣,還不是因爲你們這一對殲夫淫/婦!還有烏薩塔濃那個孽種!”
塔陽猛地轉身,看見面容醜陋猙獰,身體幾乎四分五裂的烏薩拉的時候,他真是一時沒有認出來,皺眉呵斥道:“你是何人?竟敢對本王一家無禮!”
烏薩拉的目光幾乎要沁出血來,咬牙切齒的怒吼道:“你竟然不認識我了?你敢不記得我?看來我給你們的教訓還不夠啊!不過現在好了,我會給你們一個永遠刻骨銘心的教訓!你最愛的女兒,将會成爲我的劊子手!将會成爲我的傀儡!一生一世,她都别想擺脫我。你們的好女兒,上天的寵兒?哈哈哈,以後她隻會是令人厭惡懼怕憎恨的殺人機器!”
塔陽一腳踹在了烏薩拉的腦袋上,将烏薩拉踹的脖子嘎嘣一聲,慘叫的聽音聽上去都可怕極了。塔陽呼吸急促的怒聲道:“你是烏薩拉?好,很好!本王正愁找不到你呢,你竟就自己送上門來了。讓本王的女兒給你當殺戮機器?你有那個能耐嗎?你有那個資格嗎?”
烏薩拉好不容易才将腦袋擰過來,她一口鮮血噴出來,塔陽躲閃到一旁,半點沒有被污穢沾染。
烏薩拉桀桀桀的獰笑起來,目光陰冷如毒蛇一般:“你來得太晚了!若你來的早一點,也許還能救下你的女兒。但現在,已經來不及了,就算是先祖再生,都無法救回你的女兒。”
塔陽顧不上髒污,怒不可遏的沖上前,一把抓住烏薩拉的頭發,怒聲道:“你究竟給塔塔下了什麽蠱?隻要你将解藥交出來,本王可以保證饒你一命。”
烏薩拉表情猙獰的道:“沒有解藥的。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你要不就殺了我,要不就看着你的好女兒變成我的傀儡吧。哈哈哈哈。”
“去你娘的!”塔陽這般位高權重的皇族,也被烏薩拉這樣臭不要臉的踐人給逼得怒的罵娘。一拳将烏薩拉的臉打得腫起來。
“你打吧,打死我烏薩塔濃也會立刻就死!你沒看到她現在非常虛弱嗎?我告訴你,烏薩塔濃現在是依靠我而活的,我痛,她也會感覺到痛,我死,她就絕對不會活着!你們若不信那就試試看啊。”烏薩拉邊說,便看到塔陽面色大變,不由得快意的大笑起來。
塔陽回頭愣愣的看着薩塔濃,果然見她面色蒼白,滿頭冷汗,死咬着唇瓣蜷縮在霍禦風的懷裏,而霍禦風的臉色也是很難看,顯然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
霍禦風低頭緊緊的抱着薩塔濃,焦急的詢問道:“濃濃,是那樣嗎?”
薩塔濃也是才知道這點,但這點已經在她身上體現出來了,她确實很疼,越是靠近烏薩拉,烏薩拉神煞筆那個收到的疼痛,她便也能立刻感覺到,難怪她之前能感應到這個密室,原來是她和烏薩拉的生命已經有了某種聯系嗎?
這不科學啊!
但穿越這種非常不科學的事情都出現了,還有什麽是不可能的呢?
薩塔濃滿身冷汗,隻覺得臉頰上火辣辣的疼痛,她勉強睜開眼,看着烏薩拉獰笑的樣子,忽然重重地咬了下舌尖。隻聽烏薩拉當真立刻便悶哼一聲,用一種怨恨和恨不得殺了她的目光瞪着她。
薩塔濃咧嘴笑道:“既然你能讓我不舒服,我也能讓你不痛快!烏薩拉,這隻是個小報複而已,你當真以爲沒有人能把你怎麽樣嗎?你錯了!你不怕死,我薩塔濃更不怕死!你以爲我會心甘情願成爲你的傀儡嗎?你更錯了!你想要的,偏偏就是我想摧毀的!我就算是死,也絕不會讓你的陰謀得逞!你烏薩拉在我薩塔濃眼中不過是個跳梁小醜罷了!你以爲我的性命掌控在你的手中嗎?你更是大錯特錯了!恰恰相反,是你的性命掌控在我的手中,隻要我想要你的性命,你立刻就得死!”
薩塔濃這番話說的擲地有聲,傲骨铮铮,毫不遲疑,聽在人耳中,雖然震驚卻又有一種無法言說的震撼和雷厲。
一時之間,震懾的所有人都是有些發愣。
烏薩拉也是愣了好一會,才忽然諷刺的尖叫道:“烏薩塔濃你别狂!你說的那麽硬氣,但是還不是貪生怕死?你有能耐,現在你就自殺啊!你說的沒錯,咱們兩個誰不好過另一個都要跟着難過,那你就死一個給本尊看看啊,你死啊!”
薩塔濃卻偏偏淡定閑雅的笑了起來,相比較烏薩拉的歇斯底裏,薩塔濃簡直是悠然自得的,她似乎真的不将性命看重,用嘲諷和不屑的口吻說道:“你讓我死我就去死,那我豈不是太沒面子了?更何況你算哪根蔥?也配命令我做什麽?”
“我想死,自然不會活,但我要把生命的最後時光活得有意義,我有那麽多愛我在乎我的人,我不會自私的因爲你這個惡魔,就去自殺。哪怕隻有一天活頭,我也要将這一天活得夠本,活得精彩!要給愛我的人留下最刻骨銘心的快樂和懷念!”
“當然,我這樣的想法你這種敗類又怎麽能明白呢?你這種沒有人愛的蠢貨,也就隻配活在臭水溝裏,用卑鄙和龌龊的目光思想,去觊觎别人的愛人,惦記别人的幸福。而你,永遠都得不到幸福!因爲你這種雜碎,就配活在臭水溝裏,然後凄苦無依的去下地獄!”
“說的好!不愧是本王的女兒。”塔陽目光深沉的看着女兒擲地有聲的說話,雖然心情沉痛,卻又不得不爲女兒的胸襟和言語而喝彩。
這樣不畏生死,看得通透的孩子,是他和阿婧的驕傲。
烏薩拉要被薩塔濃氣瘋了,她忽然看向昏迷不醒的塔烈,目光爆出一團火光般的亮度,尖叫道:“誰說我沒有人愛?塔烈愛我!他一直一直以來愛的人都是我!是你們讓我們錯過了這麽多年!是你們讓我們彼此誤會,不得相愛!”
塔陽譏諷道:“本王的弟弟怎麽可能愛上你這樣蛇蠍心腸的賤婦!”
“這是塔烈親口承認的!你們将塔烈弄醒,你們問他!他愛我!我們本就應該在一起,都怪你們!都怪烏薩婧那個踐貨!要不是她媚色示人,魅惑塔烈,塔烈怎麽可能和我錯過?你們這對殲夫淫/婦,讓塔烈這麽多年擡不起頭來,還害得他失去了烈焰國的王位繼承權,當了這麽多年的活王八,你們怎麽還好意思活在世上?這個世上最卑鄙,最自私,最該死的就是你塔陽和烏薩婧!”
這番話簡直戳到了塔陽的痛處。塔陽這輩子最愧疚的就是塔烈,讓塔烈承受那麽多,是塔陽這一生都不知道如何彌補的遺憾。塔陽一瞬間白了臉色。
薩塔濃剛要開口呵斥烏薩拉,卻忽然從密室門口處傳來一把清冷高傲的動聽女音……
“最該死的是塔陽和烏薩婧?當真是如此嗎?倘若當年不是你烏薩拉從中作梗,烏薩婧豈不是應該和塔陽順理成章的在一起嗎?皇位還是你烏薩拉的,若你一心追求塔烈,不曾百般算計,塔烈未必不會正眼看你一眼,倘若不是你多次對塔烈下藥,塔烈也不會有了兩個不想要的孩子。”
這孤傲冷淡的音調,透着濃濃的諷刺,卻又顯得那麽高高在上,隻是漫不經心的幾句話,便在這潮濕陰暗的地牢中,掀起了一把詭谲朝堂的風暴,可見此人氣度言辭有多犀利霸氣。
塔陽聽到這話猛地轉身,目光中驚喜與愛戀相伴,不可抑制的湧出來。
而薩塔濃也因爲這把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渾身一顫,緩慢的扭頭看去。
隻見一團如烈火般炙熱灼人的身影款款走來。她身着火紅華服,厚重的華美服飾卻無法遮掩她滿身上位者的淩厲與霸氣,頭戴玉冠,滿身英氣威武,絕美的容顔卻因爲她冷淡疏離的目光而顯得清貴至極,絕不輕浮。
她隻是款款走來,不快不慢,華服擺尾卻拖出一片迤逦的弧度,香風襲來,她淩厲的絕美眼角,高傲的不會施舍給閑雜人等一個多餘的目光,即便走在這令人絕望的黑暗牢籠中,都無法遮掩她滿身光華璀璨!她在,光輝便在!
絕代風華!
隻有這樣的詞語,才能诠釋她一身潋滟風采,也隻有這個詞語,才能承載她骨子裏的驕傲尊貴。
薩塔濃扮演過那麽多角色,女王女皇全都演繹過,不敢說參透精髓,但絕對能給人一種震撼霸氣的感覺,可是直到見到真正的女王,薩塔濃才第一次知道,尊貴和王權這種東西,不是你盡心去演繹,就能徹底展現的!
隻有真正的王者,才可以在舉手投足間,展現出那屬于皇權的輝煌與尊貴。
看着那逐漸靠近的參不透年紀的女人,薩塔濃隻覺得喉嚨哽咽着諸多無法言說的思念和傷痛。委屈的情緒,在看見這女人的一瞬間,便不受控制的湧上心頭。
薩塔濃面容憔悴,聲音也染上了幾分嬴弱,小嘴開開合合,半晌才吐出那陌生而又熟悉的兩個字:“母王!”
這天下諸國中,能将氣勢氣場綻放的如此鋒芒畢露的,隻有那美絕天下的西域女王烏薩婧能做到了!
烏薩婧腳步頓了一下,卻是連看也沒有看薩塔濃一眼,徑直從薩塔濃身邊走過,那冷淡疏離的模樣,實在看不出她是眼前少女的母親,反而如同陌路人一般。
薩塔濃的眼眶一下就紅了。目光緊緊追着烏薩婧,第一次在一個人面前感到了巨大的壓力和緊張感。
“阿婧!”塔陽同樣激動的不知如何是好,多年未見的摯愛之人,驟然出現在面前,她依然光彩照人,美豔無敵,她依然高傲尊貴,隻一個眼光便能叫人欲生欲死。
烏薩婧卻連塔陽都一樣無視了。
那份高傲,那份殘酷至極的冷傲,足以叫人難過煎熬,卻又怎麽不住将目光放在她身上。
烏薩婧走到烏薩拉面前,居高臨下的站住,睥睨的目光涵蓋着烏薩拉的全身,包括她醜陋的一切,她甚至沒有開口,便能讓人清晰的感覺到,她那目光中的諷刺、厭惡、冷笑和殺傷力極強的冷銳。
烏薩拉那麽張狂的人,就在剛剛還狂妄的逼着薩塔濃去死。
可此刻,在觸及到烏薩婧的目光的時候,她就如同被人踩中了脖子的鴨子,隻能瞪大眼睛,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中的不甘和嫉妒幾乎要燃燒起來,卻偏偏壓抑着,不甘宣洩出來。
烏薩婧精緻的下颚輕擡,眼角卻下垂看着烏薩拉,聲音冷的如數九寒天的北風,輕盈的席卷着呼嘯着力道,叫人不寒而栗:“這麽多年,你就混成這樣?就靠着逼迫本王的女兒來緩解你醜陋的情緒?烏薩拉,你的本事依如你的人一般,醜陋且毫無長進!”
“你、你!”烏薩拉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卻偏偏一句話也反駁不出口。可她明明氣得快要斷氣了。
烏薩婧淡漠的瞥了眼一旁的塔烈,琉璃一般的眸子裏毫無波瀾,可她的嘴角卻輕輕翹起來,讓那張過于冷漠的美顔瞬間暖了起來,美麗不可方物。她說:“你說塔烈愛你?本王倒不知本王的王夫何時愛上了一頭毫無人性的牲畜了。本王問問塔烈可好?”
烏薩婧哪裏是在詢問?她一出場,便掌控全局,所有人的視線和思想全都圍繞着她在轉動,她說什麽是什麽,誰敢反駁?誰會反駁!
烏薩婧也不嫌髒,在塔烈面前俯下/身,瓷器一般的手托起塔烈青腫交加鮮血淋漓的臉頰,将一顆藥丸放進塔烈口中,隻不過幾個呼吸間,便見昏迷不醒的塔烈的睫毛輕顫起來。
烏薩婧說:“睜開眼,看着本王。”
塔烈就是條件反射的睜開眼,一瞬不瞬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顔,那雙紅腫了眼眶的眼,卻依然讓人看清裏面的清澈和驚喜!
“阿婧?”塔烈不可置信的呼喚,沙啞至極的嗓音裏透着濃濃的依戀和歡喜:“你來找我了嗎?”
烏薩婧卻薄涼的道:“找你?私自離開王府,本王便視作是叛離本王,你以爲本王會親自來找一個叛徒嗎?”
“我沒有!”塔烈忽然激動起來,一把抓住烏薩婧的手腕,卻整個身子都跌入了烏薩婧的懷裏,渾身疼的呻/吟不止,哪裏還有一點力氣去解釋呢?
烏薩婧單手托着塔烈的後腦,聲音更冷:“你沒有?你離開王府告訴本王了嗎?你這個蠢貨,一如既往的隻會用犧牲自己的方法去做事情嗎?别告訴本王,你來到這裏,真的對烏薩拉那個怪物說了你愛她?”
薩塔濃想,她這輩子都無法忘記今天的這幅畫面。
那個強勢而強大的女人,就那麽潇灑的托着塔烈的身體,明明是諷刺的表情和口吻,可她的目光卻可以那麽柔軟和溫暖,而靠在她身邊的男人,明明已經被打的面目全非,那雙眼卻那麽明亮,那麽好看。哪怕女人在諷刺他,可他卻一副甘之如饴的表情,毫不怨恨。
明明他們之間牽絆那麽多,阻隔那麽多,有太多不可能,明明他們應該是最遠的人,可他們在一起的畫面,卻讓薩塔濃覺得,愛與不愛,隻怕他們這輩子都說不清楚了。
塔烈難堪的低下頭,卻死死的用盡全力去抓住烏薩婧的手腕,低聲道:“我說了。”
烏薩婧輕笑一聲,可聲音卻冷的叫人發寒:“你愚蠢的用這樣的方法是想要做什麽?從烏薩拉那蠢貨口中得到解救烏薩塔濃的方法嗎?”
她這話,讓烏薩拉面色大變。也讓塔烈更加的無地自容。
他沒有否認!他竟然沒有否認!
烏薩拉震驚而恐懼的看着塔烈,隻覺得一股股寒意從腳底竄到頭頂,渾身的血液都在凝固,心死,也已經不能在形容她的感覺。
而同樣無地自容的還有薩塔濃。塔烈一番苦心,她卻沒有看出來。是她不了解塔烈,更是她被烏薩塔濃的情緒影響,那鏡花水月的藥性也是讓她對塔烈下手的主要原因,明明、明明就有這麽多的原因,導緻她錯怪了塔烈。明明不是她的錯……
可是薩塔濃就是該死的愧疚,心裏難受的壓抑的快哭出來了。她想,她這輩子做的最蠢最蠢的一件事,就是錯怪了塔烈!
烏薩婧冷笑道:“就你蠢透了,犧牲自己爲了别人這樣的傻事,做一次都夠蠢的了,你竟然還會做第二次,你不知道我們母女都是白眼狼嗎?你不知道你就算爲我們死了,我們也不會感激你,不會想着你嗎?甚至我們還會因爲你多管閑事而厭惡你,收拾你。蠢貨,你知不知道你這麽蠢,本王看你一眼都心煩?”
塔烈渾身發抖,緊緊的閉着眼睛,羞愧和驚懼,難過和自嘲讓他的面龐看上去扭曲極了。
塔烈相信了烏薩婧的話。
塔陽卻驚愕的看着烏薩婧,從烏薩婧對塔烈說第一句話開始,塔陽就知道,她和他和塔烈,他們之間,徹底變了!
薩塔濃也是驚呆了,這女王母親的話,怎麽聽怎麽都有點‘霸道總裁愛你在心口難開的’味道啊?而且母王這是在怪罪自己傷害了塔烈嗎?
怎麽個情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