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她看着自己的手總是肥胖的,但此刻她看着自己的手卻覺得,就是曾經作影後的自己,也沒有這麽漂亮的手,十指纖纖,潔白如玉。這雙手一看便是富貴手。
薩塔濃眨眨眼,以往是自己眼花了。可她努力再去看,還是一雙漂亮極了的手。
薩塔濃驚訝極了。按道理來說以鏡花水月的邪門,她不可能會看清自己的樣貌的啊。爲什麽現在她卻看見了呢?鏡花水月是無解的,除了中毒之人死亡,不然隻能淪爲傀儡,一直沒有例外。
按道理來說,薩塔濃就是死也不應該能看清她自己的樣子的。
薩塔濃想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但她卻着實是激動的,連鞋子都來不及穿,便光腳跑到了銅鏡前。隻見昏黃的銅鏡中,出現的不再是一個蠢胖如豬沒有樣貌的女子,而是一位即便是看不清卻依然足以讓人驚豔的美人。
“天啊!”薩塔濃不可置信的撫/摸上自己的臉頰,滿臉震驚都是那麽的好看,薩塔濃一寸寸的用手指掠過臉蛋五官,這樣一張臉,哪怕是在夢中和記憶裏看到過相似的,但那也隻是薩塔濃小時候的模樣,如今長開了的薩塔濃的模樣,實在是太過秀色可餐。
“怎麽會這樣呢?爲什麽我能看清自己的樣子了?”薩塔濃驚疑不定,連忙喊道:“小蜜蜂?誰在外面呢?快點給我打一盆水進來。”
小蜜蜂二人聽見動靜,連忙就沖了進來:“小姐怎麽了?”
自從薩塔濃重傷歸來後,這兩個小蜜蜂便格外緊張薩塔濃,她有個風吹草動就會讓他們大驚失色。
薩塔濃壓抑住驚喜和疑惑,急忙說道:“快點給我打一盆水來,快快。”
“哦哦,小姐别着急,奴婢這就去。”小蜜蜂麻利的沖出去。
小蜂蜜連忙攙扶住薩塔濃,慌張的問道:“小姐這是怎麽了?臉怎麽這麽紅?不舒服嗎?”
薩塔濃揮開小蜂蜜,奔向小蜜蜂的水,也等不及讓小蜜蜂放下水盆,就連忙伸/頭去看,果然在鏡子中看見的也還是此刻這張臉!
這怎麽可能呢?!
鏡花水月顧名思義,就是一種如同水中月一般不真實的情況。正常來講,薩塔濃肉眼看見的一切都是假的,她也看不出來自己有什麽不同,隻有通過水才能看清自己。但現在她在水中依然能看清自己,可在鏡子中,自己看自己也能看得真實!
薩塔濃心髒狂跳!一個不可置信卻又瘋狂的想法湧上心頭。
該不會、該不會是她的鏡花水月解開了吧?
可是下一刻,薩塔濃便立刻推翻了自己的這個猜想。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鏡花水月無解,根本無解!
那麽難道是她之前猜測錯了?她根本就沒有中鏡花水月?
但也不可能啊,這種蠱毒向來霸道狠毒,也是唯一的,鏡花水月的症狀絕不會和其他蠱毒的症狀雷同。
那麽,究竟是哪裏出現問題了?
猛然間,薩塔濃心裏一陣悸動,莫名其妙的有些心慌和心口緊縮。她連忙扶住桌子,重重的喘息起來,感覺非常不舒服,一種不屬于她的情緒油然而生。類似悲哀,類似絕望,更類似憤怒,那麽清楚的在她的胸間情緒裏一一傳達。
薩塔濃瞳孔緊縮,這是……這是怎麽回事?她并沒有生氣啊!
薩塔濃百思不得其解,又驚又怒,急忙問道:“小王爺呢?”
兩個婢女被薩塔濃變換不停的臉色吓到了,以往薩塔濃哪裏不舒服,或者是生氣了,連忙說道:“小王爺送您回來,等您睡了就離開了。奴婢也不知道小王爺去哪裏了。”
薩塔濃覺得胸口裏這情緒來的太強烈了,強烈到她也感覺到了那種悲傷和痛苦,就仿若已經失去了什麽活不下去的理由一般,絕望而暴躁的恨不能殺人。
薩塔濃胸口發悶,努力将那股怒氣壓下去,連續狂飲三杯茶才感覺好了一點。她閉上眼睛,體會着剛才那種突如其來的感覺,忽然福至心靈的睜開眼,驚呼道:“是她!原來如此!”
薩塔濃什麽也沒有說,立刻就提起裙子往外走,兩個小婢女怎麽也攔不住。
“小姐怎麽回事呀?身子還沒好怎麽就如此動怒?小蜂蜜你感覺到了嗎?剛才小姐的樣子好可怕,那麽生氣呢。”小蜜蜂着急的說道。
小蜂蜜也急得跳腳,說道:“我去跟着小姐,你快去找小王爺。”
薩塔濃此刻已經提着裙子走出去很遠,腳底上傳來的疼痛讓她悶哼出聲,她低頭,才發現自己竟然沒有穿鞋,白嫩的小腳下此刻竟然已經冒出了血珠子,看上去極其可怕。
薩塔濃臉色煞白,鑽心的疼痛讓她一部也不敢輕易邁出去了。小蜂蜜這個時候也追上來了,看見薩塔濃的腳驚呼一聲,連忙将自己的鞋子脫下來,跪下來給薩塔濃穿上:“小姐先委屈一下,穿奴婢的鞋子吧。奴婢馬上讓人去找大夫來。”
可薩塔濃現在哪裏還管得了那麽多,穿上鞋子後便強忍着鑽心的疼繼續往前走。她并不是無頭蒼蠅亂走,而是跟着心裏的感覺在前行。她必須要确認,她想的對不對,她的症狀必須要得到一個答案。
小蜂蜜急得快哭了,又不敢攔着薩塔濃,隻能一路跟着薩塔濃哀求道:“小姐您别生氣,小王爺出去一定是有要緊的事情,您着急找到小王爺,奴婢讓人出去找就好了,您别這樣,您的腳的都受傷了呢,小姐奴婢求您了。”
薩塔濃卻根本不理會小蜂蜜的誤會,一心子跟着感覺快速前行。
她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應該是快要到了,隻要她跟着感覺走,到了的地方是她想的那個地方,那麽也許她就能找到,爲什麽鏡花水月在她身上會有不一樣的反應的答案了。
隻要有了這個答案,也許這無解的鏡花水月也有可破之處?
薩塔濃心裏滿懷希望,腳步自然更加快速,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憤怒和絕望的情緒,薩塔濃甚至覺得,有這種情緒的人,此刻一定是被逼到了絕境上。還能有誰會被逼到絕境上,還會被她感應到呢?
除了給她下了蠱毒的烏薩拉,還會有誰?那麽将烏薩拉逼到絕境上的人,除了她的霍禦風還會有誰?
快了快了,真的快了!
薩塔濃眼睛越發的明亮,那種情緒的暴躁越來越明顯。然而當薩塔濃路過一個院落的時候,卻被一陣哭聲打斷了腳步。
薩塔濃本不想理會這個哭聲的,但是這哭的人就躲在院門外面,還是個年紀很大的婆婆,薩塔濃不可能就那樣無視她從她身邊路過,雖然,薩塔濃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隻要她在往前走,很快就可以找到烏薩拉的所在。
薩塔濃臉色蒼白的來到老婆婆的面前,問道:“你是什麽人?爲什麽在這哭?”
老人顯然是沒有想到會有人突然出現,她大驚失色的擡頭,一看是一位如此美麗的女子,更是臉色劇變,連忙低下頭去,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道:“奴婢是韓側妃院子裏的人,給貴人請安。”
顯然這老婆子并不認得瘦下去後的薩塔濃,也不知道薩塔濃是她的當家主母。
“韓側妃?韓煙?”薩塔濃目光一閃,這韓煙她可是久仰大名了,霍不染和霍不妖的親生母親,霍禦雲今生摯愛。這個女人一直在封王府都是個特殊的存在,仿若是透明的,卻又絕不會被人忽視。
畢竟韓煙可是目前封王府唯一的男孫的生母!
也不知道爲什麽,薩塔濃聽到韓側妃這幾個字,就徹底打算停下來。她來了這麽久可麽有見過韓煙,擡頭看了眼這偏僻卻清幽雅緻的院落,薩塔濃眯起了眼睛問道:“你既然是韓側妃是的奴婢,那這裏必然是韓側妃的院子了?你爲何會在這哭?就不怕韓側妃會怪罪你嗎?”
老婆子連忙驚恐的道:“不是不是,奴婢哭不是因爲别的,而是因爲我們側妃娘娘。”
“韓煙怎麽了?”薩塔濃垂眸問道。
老婆子聽這絕美女子竟然直呼側妃名字,便更加認定這女子身份不凡。隻可惜她不怎麽在王府裏走動,不知道這女子究竟是何方神聖。
老婆子不敢怠慢薩塔濃,畢恭畢敬的道:“我們側妃娘娘一項身子弱,最近更是吃得少之又少,在這樣下去,奴婢隻怕側妃娘娘她……”
薩塔濃奇怪的問道:“韓煙生病了嗎?爲什麽不請大夫來給她瞧病?你們是怎麽伺候的?”
薩塔濃此刻更不能走了,韓煙畢竟是霍不染和霍不妖的親生母親,況且這個女人一直以來也很安份,應該是個柔和的人。更何況因爲那兩個小家夥,薩塔濃既然知道了韓煙的情況,就不能不聞不問一走了之。
老婆子連忙磕頭哭道:“側妃娘娘最近幾年一直纏綿病榻,大夫請了不知幾何,也不見起色,奴婢就擔心側妃娘娘的身子骨,這整日裏喝那苦哈哈的湯藥,卻吃不下一點飯菜,什麽人也熬不住的啊。更何況側妃娘娘這些年來一直思念小公子小小姐,這憂思成疾,心病難醫,更是傷身子。”
薩塔濃微微蹙眉,更加疑惑:“霍不染和霍不妖是韓煙的孩子,她不能看見他們嗎?怎麽還會憂思成疾?”
老婆子連忙說道:“是因爲側妃娘娘怕小主子們太小了,身子骨弱,再将病氣過給小主子們,才忍痛不讓小主子們來看她。側妃娘娘也是一片拳拳愛子之心。”
這個理由很合理,薩塔濃挑不出錯來。
擡眼看了眼這個有些孤零零的院落,在看了眼前方的道路,薩塔濃還是轉身擡腳走進了這個小院落。既然路過,那便進來看看吧,至于其他的事情可以先放一下。
院子裏隻有兩個中年婆子在沉悶的幹活,聽見有人進來也沒在意,可一看到是薩塔濃這樣的貴人,立刻便跪下恐慌的請安。
也不知道爲什麽,韓煙明明是側妃,可她的待遇卻并不怎麽樣,而她的仆人也都是一副見了外人就戰戰兢兢的恐慌樣子。這樣子讓薩塔濃莫名不舒服。
薩塔濃站在院子中央,腳心的疼痛讓她有些站不住,她努力挺直脊背,聲音清朗的道:“我是薩塔濃,前來來拜,韓側妃方便嗎?”
本來就很安靜的院子裏外忽然就更安靜了。幾雙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那身姿纖細貴氣的絕色女子,實在無法将她和那傳聞中胖如豬的女人相比較。
“咳咳咳。”正房裏忽然傳來了一陣壓抑的咳嗽聲,緊接着便是慌亂嘶啞的話音:“不知小王妃大駕光臨,咳咳,有失遠迎,咳咳咳,還請小王妃恕罪。”
薩塔濃聽着這嘶啞卻不難聽還很柔美的聲音,隻不過是短短幾句話便斷斷續續的咳嗽成這樣,可見這人的病确實不輕。
薩塔濃走上台階,在那群仆人詭異的目光中邁進房門。小蜂蜜便留在外面等了。
薩塔濃一進來這屋子,便立刻被滿屋子的藥味薰到了,這滿滿的苦澀的味道,哪怕隻是聞到都受不了,何況是要每天都喝下去?
薩塔濃站在小廳裏,開口道:“我進來了,韓側妃?”
薩塔濃往側面看,側面應該是卧房了,一扇門阻隔了薩塔濃的視線,她能聽見裏面有人在走動的聲音,但是很慢,并且很慌亂的樣子。好半晌,那扇門才緩緩被打開,薩塔濃以爲她會看見一個枯瘦如柴病入膏肓的人,可是入眼的女子,卻讓薩塔濃大爲驚訝。
這女子雖然不如她的樣貌身段,可卻也自有一股楚楚可憐的氣質,更難得的是,已經病重,卻依然穿戴整潔,面容頭發都很潔淨,而當韓煙擡頭,薩塔濃看清了韓煙的面容,才發現霍禦雲的眼光真不錯,這韓煙倒真是一個大美人。
也難怪霍不染和霍不妖會那麽玉雪可愛漂亮了。爹娘都好看,生出來的孩子自然也好看了。
薩塔濃自己腳丫子都很疼,但韓煙卻是個連走路都有點費盡的女人,她隻不過擡起頭來一瞬間,還來不及看清薩塔濃的臉,便一下子就跌撞在了門上。
薩塔濃連忙走過去扶住韓煙的胳膊。
韓煙的目光落在薩塔濃扶着她胳膊的手上,目光閃爍,嘴角勾起,微微擡頭,近在咫尺的看清了薩塔濃的容貌,韓煙那張帶笑的蒼白的臉也不由得僵住了全部神情,眼中的驚豔也是滿滿的。
薩塔濃自然注意到了韓煙的目光,她微微抿起唇瓣,輕聲道:“你沒事吧?我扶你去那邊坐下來。”
韓煙一直到坐下來還有些不能回神的樣子,看着薩塔濃的目光充滿驚訝和不解,似乎還不能很好的分清記憶和眼前看見的,她試探的問道:“你是小王妃?”
薩塔濃露出友好的笑容道:“我是薩塔濃。就是你們知道的那個讨人厭,又胖又難看的薩塔濃。”
韓煙臉色微變,忍不住上下打量薩塔濃,随後溫婉一笑,道:“傳言果然不可信。不是親眼看見的真的不能相信。咳咳咳,小王妃如此美貌天下難有。”
被人誇贊總歸是高興的,薩塔濃也坐在韓煙對面,笑道:“韓側妃也很漂亮。”
韓煙搖搖頭,目光暗淡卻格外的從容,話語也是充滿了看淡和看破的豁達:“我已是昨日黃花,如今這幅殘破的身子,别說是伺候小王爺了,便是自己的子女也不敢見,等死的人,漂亮不漂亮又能如何呢?小王妃才是真的明媚動人,也難怪小王爺昨日來時,總是會在談話間不經意的提起你,他雖說的不明顯,可我了解他,他對小王妃必然是滿意和喜歡的。”
韓煙狀似不經意的一句話,卻讓薩塔濃一愣,心有些莫名的情緒。
薩塔濃也不着痕迹的笑道:“小王爺昨天來你這,該不會是來和你彙報孩子們的事情吧?”
韓煙抿嘴輕笑道:“孩子們是小王爺的孩子,小王爺自該管教,不用對我說的。隻不過是陪了我一會,今天清晨離開的吧?我也不太清楚,我今天醒來的時候不見小王爺。”
薩塔濃輕攏衣袖的小手一頓,想到了清晨醒來霍禦風并不在她的身邊,眼神閃爍,心裏感覺莫名微妙起來。她微微側目,含笑打量努力斟茶的韓煙,這個女人的話,好像真的是無意的?
那麽霍禦風今天清晨的不在,真的是因爲陪伴韓煙嗎?
可薩塔濃卻不相信,薩塔濃了解霍禦風這種唯我獨尊霸道剛毅的男人,他是英雄,是将帥,是正直的真男人,他是不會做出那種霸占親弟弟妻子的事情。不論何種情況下,薩塔濃都相信霍禦風會堅守禮教,絕不會越雷池半步。
那麽韓煙爲何要這樣說?這麽有誤導性的話,實在很容易讓人多想。
韓煙既然敢說,就證明霍禦風昨天的确來過。霍禦風又是爲什麽要來?難道是因爲韓煙把他當作是霍禦雲,所以韓煙有需要,霍禦風就必須要來?
薩塔濃相信霍禦風,但她卻不确定其他的人會怎麽樣。壓下心中的不舒服,薩塔濃笑得雲淡風輕,隻字不提霍禦風:“韓側妃身體如此孱弱,就沒有找人好好看看嗎?你可要愛惜自己的身體呀,畢竟孩子們還那麽小,還需要你這個親生母親的陪伴。”
韓煙在薩塔濃提到孩子的時候,拿着茶壺的手一抖,怦地一下茶壺落在桌子上,她手發抖,連連道歉道:“對不起小王妃,韓煙這身子骨實在是太弱了,竟然連這樣一點小事都做不好。”
薩塔濃一挑眉,笑得毫不在意,直接拿過那茶壺,給彼此逐一斟茶,一邊慢悠悠的道:“沒什麽的,誰來做都一樣。”
韓煙抿嘴笑道:“小王妃如此和善,難怪會得小王爺如此愛重了。我的孩子們有您這樣大氣寬厚的嫡母,是他們的福氣。韓煙本來應該給小王妃行大禮感謝的,可韓煙這殘破的身子,實在是……”
薩塔濃笑道:“你不用如此在意這些虛禮,我都不計較的。更何況我也很喜歡孩子們,若不能入我的眼,我也必然不會理會他們的。隻是你的病,怎麽會如此嚴重?”
韓煙歎息道:“是我福薄吧,自從生下他們兄妹後,就一直身體不好,以前我們也都沒有當回事,可哪裏知道就小病拖成大病了呢?就算是這樣,小王爺還不嫌棄我,依然對我那麽好,我也真的是很知足和感恩的。對了小王妃怎麽會來我這裏?”
薩塔濃手轉動着茶杯,漫不經心的道:“就是散步,路過的時候看見你的婆子在爲你擔憂,就進來看看。我也是沒想到,我們的第一次見面,竟然會是如此。”
韓煙笑容溫婉甜美,柔聲道:“我早就想見您一下了,孩子們被您教導的那麽好,您又那麽疼愛他們,小王爺因爲有了您,也越發的快樂起來,這些我都好感激好感激,小王妃,您不知道您沒來之前,我們家都快不像個樣子了,自從您來了,這個家才終于又像一個家了。韓煙對您的感激,實在是不知道如何表達了。”
韓煙這樣說話,就仿若孩子是她的,男人是她的,這個家是她的,什麽都是她的。而因爲她的身體不好,所以不能做好她該做的。仿若她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而她的感激,對于薩塔濃來說,并不是一種值得開心的事情。
似乎是薩塔濃爲别人做了一件不該是自己做的事情!
這感覺,真實很難受。
可薩塔濃卻依然是面不改色的,她淡定自若的笑道:“現在我們都是一家人了,你再說這些就外道了。我也本來以爲我做的很好了,但今天看見了你,我才知道我做的還不夠好,我做的還不到位。怎麽能忘記這麽重要的韓側妃呢?就是不看小王爺的面子,看在孩子們的面子上,我也早就應該來看你了。”
薩塔濃這算是不着痕迹的回擊一把。
薩塔濃也不是個傻子,這韓煙每一句話都溫婉大氣,可每一句話都又充滿敵意和危機感,她每一說一句關于孩子們和小王爺的話題,都有一種試探和挑釁,如同一個緊張維護自己權利和所有物,顯示主權的吃醋小女人。
薩塔濃心裏明白韓煙的做法,也理解,這就是處處提醒薩塔濃,她韓煙才是孩子們的母親,不要和她搶,小王爺是她的男人,現在依然對她好。
薩塔濃是個挺大氣的女人,若是平時她真不會和一個吃醋和沒有安全感,還病弱的女人計較。但現在不同了,霍禦風不是霍禦雲,不是韓煙的男人!哪怕你韓煙不知道霍禦風的真實身份,她也不能讓你一直這樣占便宜下去。
薩塔濃對愛情和心愛男人的占有欲,也不弱。
薩塔濃輕輕松松不着痕迹的一個反擊,讓韓煙的笑容僵下去。好半晌韓煙才舉起茶杯,遮掩剛剛她的小心思和失态一般,羞愧的說道:“小王妃說笑了,這裏的一切都是您和小王爺的,剛剛是韓煙口無遮攔,還請小王妃不要怪罪。韓煙以茶代酒,給小王妃賠罪了。小王妃,請了。”
韓煙都這樣說了,薩塔濃也不能小氣巴拉的抓着不放,自然要端起茶杯,微微一笑,将那杯茶一飲而盡。
韓煙藏于茶杯後的雙眼,在看到薩塔濃将茶水飲盡的瞬間,爆出了一道淩厲興奮的詭異光芒!
韓煙雙眼看着薩塔濃手中的茶杯,還有被薩塔濃唇瓣觸碰過的杯壁,興奮的拿着茶杯的手都有些發抖,她顫抖着放下茶杯,用咳嗽掩藏自己的興奮情緒。
薩塔濃放下茶杯,連忙問道:“你沒事吧?”
韓煙微微搖頭道:“沒什麽,這身子太弱了,讓小王妃見笑了。”韓煙說道這裏忽然有些爲難的說道:“小王妃,既然您來了,那韓煙有一個請求,不知道小王妃能否答應?”
薩塔濃道:“什麽請求?你說來聽聽。”
韓煙眼圈微微發紅,低聲的道:“我太久沒有見過孩子們了,不知道小王妃可否将孩子們帶來讓我見一見?還請小王妃親自将孩子們帶來,我想孩子們敬愛小王妃,小王妃的話他們會聽,我怕他們到時候見到我會不管不顧的撲上來,我很怕孩子們也生病。到時候有小王妃在,孩子們也不敢造次。”
薩塔濃聽了也沒有多想,笑道:“這有什麽難的?我現在就讓人去把孩子們帶來。”
韓煙微微一笑,緩慢的道:“謝小王妃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