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塔濃緩緩擡起頭來,那張絕美的臉瞬間闖進人們眼中,她蒼白着小臉,對雷老祖道:“老祖宗,我不是非要讓雷以霆死,雷以霆的死活其實我并不在乎。我的阿三已經死了,就算是在死更多的人也換不回來我的阿三了。更何況我并不想讓您爲難。您不要因爲我而動怒。”
“雷以諾,我不知道你爲什麽一心維護雷以霆,但你一定有你必須這樣做的理由。我不能對你的行爲有任何的指責,可我要提醒你,雷以霆是一匹養不熟的白眼狼,這你沒有辦法否認。哪怕你對他再好,在維護他,他也絕不會記你半點好。我隻希望你到最後不要因爲你今天的決定而受到任何傷害。”
雷以諾眼底并沒有絲毫埋怨的情緒,他冷靜的對薩塔濃道:“如你所說,我有非要維護雷以霆的理由,這理由并不能爲外人道。”
薩塔濃也是努力勾起一抹笑意,可眼神卻是冷的:“恩,因爲我到底是個外人,所以我今天來這裏也是真心想要感激老祖宗對我之前的收留。老祖宗對我那麽好,我也是無以爲報,老祖宗也不缺什麽,如今雷家既然非要保住雷以霆,那我也沒有什麽可說的。”
“就用放過雷以霆來當作我對老祖宗一家人的報答了吧。我這樣明确的說不會再計較雷以霆了,雷以諾,你放心了嗎?”薩塔濃目光淺淡的有着疏離的光。
她說真的不想繼續爲難雷以霆的,哪怕雷以霆真的很欠揍。但看在老祖宗的面子上,薩塔濃不會再計較。可她怎麽說雷以諾都不放心,非要逼着她說的清楚明白,那她就給他們一個清楚明白,隻是這感情,終究是因爲這件事而要淺淡下來了。
薩塔濃深感可惜,但也無可奈何。
雷以諾也看出來薩塔濃的意思了,心裏也并不好受,沉默不言。也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
雷老祖滿腔怒火,卻也因爲薩塔濃這樣消極的态度而染上了一層頹敗,無力的道:“丫頭真要因爲一個孽子而與我們生疏嗎?”
薩塔濃搖頭道:“不,我的心裏一直不會忘記爺爺對我的好和維護,不論何時何地,隻要爺爺能用得着我,不論什麽事情我都會全力以赴的去做。既然雷以霆對于雷家來說很重要,我自然不會爲難他。不論爺爺信不信,我一直沒有想過要殺了雷以霆。我縱然再生氣,卻也不會因爲一個白眼狼而犯殺戮。”
雷以霆聽着薩塔濃做依據白眼狼,又一句白眼狼的叫他,心裏來氣,更何況眼前這個美麗妖豔的女人,可一點沒有薩塔濃曾經的樣子了,雷以霆隻覺得一百個不喜歡不習慣,便不客氣的怒道:“隻不過是死了一個仆人,你至于這麽沒完沒了嗎?虛僞的踐人!你要是真的不想計較了,你就不應該來這裏,你來不就是想讓老祖宗收拾我嗎?卑鄙小人!”
“閉嘴!”老祖宗怒不可遏,一個窩心腳将剛剛站起來的雷以霆又踹倒在地,這一次雷以霆是想站起來也站不起來了。老祖宗這一腳可真是又狠又重。
老祖宗氣得胸脯起伏,對薩塔濃道:“你說不計較,老子也要給你一個交代,這個畜生老子會親手滅了他。”
老祖宗這是下了決心要弄死雷以霆了。從小看到老,雷以霆一直以來都頑劣不堪,且不服管教,永遠都是眼高于頂的模樣,永遠不知感恩和放下身段,甚至一直都在索取不知道付出和回報。
雷家不需要一個這樣無能且廢物的人渣。老祖宗更不會讓雷家毀在雷以霆的手中。哪怕雷以霆對于雷家來說真的很重要。但老祖宗是個有魄力的人,他要用誰誰就行,還輪不到别人來多嘴。
“以諾,将這個畜生關進柴房裏,每日不準備給吃喝,老子要活活餓死他!”老祖宗怒吼道。
“老祖宗!”雷以諾大驚失色,撲通一聲就跪在了老祖宗面前,還要哀求,卻被老祖宗惡狠狠的打斷了。
“你給老子閉嘴!你再敢忤逆老子,老子就立刻掐死他!”雷老祖狂吼道。
雷以諾低下頭,眼眶發紅,不甘而又茫然,整個人似乎都非常無措的樣子。
薩塔濃不願意在留在這裏,本來是開心而來的,沒想到竟然是如此收場。她靠在霍禦風的懷裏,低聲道:“我們回家吧,我想孩子們了。”
薩塔濃心亂如麻,此刻她已經大難臨頭,哪裏還有心情去管其他人的事情。她清醒的日子還不知道能有多少呢,她還不如用所剩無幾的清醒的日子,去好好想想該如何和霍禦風快樂的度過。
能把人生最後的時光活明白,也是一種幸福。能在生命的盡頭,和自己最愛的男人相厮守,更是莫大的福氣。她得惜福。
霍禦風抱緊了薩塔濃,對老祖宗道:“老祖宗那孫兒就帶濃濃先走了。”
老祖宗也看出來薩塔濃情況不對勁,遲疑了一下想問,但霍禦風和薩塔濃都沒有說,老祖宗便也不好開口問,歎息的道:“走吧走吧,讓你們看笑話了。你們先回去,等這個小崽子活活餓死之後,老子就親自上門去看你們。”
薩塔濃應該要安慰老祖宗一下的,可她卻已經沒有絲毫經曆在應付老祖宗了。她腦袋暈暈的,被霍禦風抱在懷裏,卻依然有些頭重腳輕的眩暈感。
霍禦風低頭看薩塔濃臉色實在太差,便不敢再就逗留,抱着薩塔濃離去。
雷以諾沒有出去送他們,而是等他們都走了之後,立刻派人去請大夫,要給雷以霆診治。雷以霆身受重傷,霍禦風和老祖宗的兩腳可不輕,若救治不及時,隻怕不用等餓死也會痛死了。
“不準去!”老祖宗一聲怒喝,制止了仆人的腳步。
雷以諾臉上的巴掌印還那麽鮮亮,他沉聲道:“老祖宗,他們已經離開了,您就别撐着了,難道您真的能看着雷以霆死去?他可是我們雷家的……”
“雷以諾!你今天真是太不乖了!你竟然敢一而再再二三的反抗我?”雷老祖眯着眼,雪白的胡子都被卒中的喘息吹的忽上忽下的浮動。
雷以諾沉默了一下,聲音幹澀的道:“老祖宗,孫兒不想不乖的,但是孫兒麽有辦法,老祖宗是經曆過大風大浪和滄桑的人,什麽都看得開,但孫兒不同。孫兒終究是不能看着雷家的血脈折損,更何況雷以霆對于我們雷家來說太重要了。孫兒是雷家這一任的家主,必須爲整個雷家負責,更要對得起雷家的列祖列宗,孫兒真的不能讓雷家斷了香火!”
老祖宗的面色瞬息萬變,怒瞪雷以諾咬牙切齒的道:“你不也是我雷家的香火?雷以諾,你以後若再敢說出這樣的話,老子就視你爲大逆不道!”
“老祖宗!”雷以諾面色難看的低喊道。
雷老祖重重地歎息一聲,看着外面的蒼天沉聲道:“生死由命富貴在天,老子認命了。可是以諾,我雷家交在你手中,才是真正可以發揚光大的,老子不管那些個世俗是怎麽說的,可你是我雷家的人,生是,死是。你永遠也改變不了這個現實。不論你有多麽的抗拒和不喜歡,不論你有多少的委屈和不情願,但雷家這面大旗,老祖宗是真的隻能交在你的手中了。其他人,老子不相信,一點也不相信。”
雷以諾急忙的道:“老祖宗嚴重了。以諾是雷家的人,自然要爲雷家肝腦塗地,以諾從來沒有抱怨過,更沒有委屈過。可是以諾終究……終究……”
雷老祖走到雷以諾面前,蒼白的大手輕輕放在雷以諾紅腫的臉上,那雙智慧的眼是愧疚的,更是含着心酸和無盡的壓抑與難過的,沙啞的道:“以諾這輩子,是老祖宗給毀了。可是老祖宗沒有辦法,你是長子長孫嫡出正統,唯有你才有資格繼承我雷家的一切,發揚我雷家的一切。老祖宗知道老祖宗毀掉了以諾的一生,來世讓老祖宗給以諾當牛做馬,老祖宗也心甘情願。”
雷以諾的眼淚刷地一下就湧了出來,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雷以諾那樣骁勇善戰俊美自愛的人,在長輩面前也不過是個少年郎罷了。他跪在雷老祖的面前,抱着雷老祖的腿哽咽道:“孫兒不委屈,孫兒生來便是背負着這個命運,孫兒什麽也不怕,孫兒隻是怕會因爲我自己人連累整個雷家。若孫兒的事一旦東窗事發,那必然就是能緻死我雷家的利器,孫兒不敢,孫兒怕。”
雷老祖閉上眼睛,好半晌才摸着雷以諾的頭發,沉聲道:“不要怕,車到山前必有路。更何況老子還活着,那皇帝便是想做什麽也要掂量掂量。更何況,現在小王爺也回來了,皇帝做什麽更是不敢太嚣張。”
雷以諾張嘴欲言又止,滿眼苦澀。
皇帝怎麽不敢張揚?皇帝已經是被逼瘋的瘋牛了,如今已經發了狂,他已經将雷以諾叫到了上書房獨自訓話,就等于是下了聖旨,讓雷以諾在四位未嫁的公主中選一位,皇上已經命令雷以諾必須尚一位公主。
而且皇帝隻給了雷以諾三天時間來考慮。時間一到,若雷以諾還不能選擇一位公主的話,那就隻有兩個結果。
一個便是皇帝親自給選擇一位,立刻指婚,然後完婚。
一個便是雷以諾誓死抗旨!可一但這樣,那死的就絕不是他雷以諾自己,而是給了皇帝一個将雷家連根拔除的理由,屆時整個将軍府将不複存在。
雷以諾哪裏敢承擔這樣的命運和責任?可他又是決不能迎娶公主的,不論情愛,便是他這身體,被公主發現了,也是個死罪。
雷以諾甚至已經有了必死的決心。他已經想好了在這三天之内,就讓他自己暴斃。用一個非常完美的理由讓自己暴斃,死去,讓皇帝抓不住任何理由和尾巴來對付将軍府。
但這個前提是,将軍府必須還有一個繼承人!
如果他雷以諾死了,但雷以霆活着,那麽理所當然的,雷以霆便是下一任雷家的掌門人。老祖宗還活着,要教導雷以霆也有時間,以後雷以霆爲雷家開支散葉,雷家便可以逐漸強大。這樣他雷以諾的死也是值得的。
可是他哪裏算計到薩塔濃會來,還有今天這一幕?
如果雷以霆死了,那他的計劃就全都不能施行,更可怕的是皇帝可不會因爲雷家失去一個子嗣,就放棄他皇帝的陰謀。雷以諾不死,就還要迎娶公主。
雷以諾現在是騎虎難下,兩面爲難。一籌莫展,且心急如焚。
可偏偏這些雷以諾無法和老祖宗開口,老祖宗畢竟年紀大了,更何況他的這個決定也決不能讓雷老祖知道,不然必然會被推翻,很可能雷老祖還會做出來什麽更吓人的事情。
相較于雷以諾的焦頭爛額,薩塔濃也好不到哪裏去。她現在渾身不舒服,滿腔怒火努力的壓抑也快要壓抑不住了。馬車已經很平穩了,若在平日裏,這絕不會成爲問題。但現在,哪怕是一點點的颠簸,都會給薩塔濃的肌膚身體造成酸痛感。
那感覺可真是不好受。
疼痛讓薩塔濃小臉蒼白,卻又雙眼通紅。她死死的咬住唇瓣,可終究是忍不住疼痛帶來的暴/虐的感覺,一口狠狠的咬在了霍禦風的胸襟上。
霍禦風劍眉微蹙,目光一直緊張的看着薩塔濃,就那麽看着薩塔濃咬着他不放,眼眶通紅,小拳頭緊緊的握住,按在他的胸口上,那麽壓抑隐忍的模樣,看得霍禦風心都快要就出血來了。
霍禦風将手背送到薩塔濃的唇邊,溫柔的道:“别咬着衣服了,難受就咬着裏。”
薩塔濃閉上眼睛,嗚咽着不堪霍禦風那隻手,可是不過一會功夫,她就感覺到了臉蛋疼,兩頰和牙齒都有一種無法忍受的酸疼感襲來,一瞬間酸疼感沖擊着大腦,讓薩塔濃疼得悶哼出聲,終于是哭了起來。
“濃濃!是那個蠱毒發作了是嗎?我帶你進宮去找禦醫。”霍禦風腦袋一片空白,隻能緊緊的抱着她,看着她那麽痛苦,霍禦風第一次爲一個人而感到心如焚燒。
“别去,沒有用的。”薩塔濃一邊控制不住的哭,一邊卻又克制的低哼着。
霍禦風眼神銳利,厲聲道:“你怎麽知道沒有用?濃濃!你是不是這種蠱毒是怎麽回事?濃濃!”
薩塔濃胡亂的搖頭:“我怎麽會知道這東西是怎麽回事?我想回家,冰神你帶我回家吧,求你了。”
霍禦風舍不得爲難薩塔濃,可他滿腔怒火總要有一個發洩的地方,他一邊抱着薩塔濃輕聲道:“好,我們很快就會到家了,再堅持一下濃濃,寶寶,你堅持一下。”
這是霍禦風第一次叫薩塔濃寶寶,一個霍禦風這種男人死也沒想過會說出口的兩個字,可霍禦風對着薩塔濃說出來,卻覺得那麽的理所當然,那麽的平靜,甚至如此肉麻的字眼,用在薩塔濃的身上,霍禦風卻覺得那麽的符合。
她就是他的寶寶,一塊永遠無法割舍的至寶。
她痛苦,他比她更難受。
霍禦風歸心似箭,偏偏就有人和他們作對一般,快速行駛的馬車然便狠狠的來了一個急刹車,猛地停住給馬車帶來一個慣性的前沖,裏面坐着的人也往前狠狠的一幢。
霍禦風猛地控制住身體,緊緊抱着薩塔濃,滿面陰霾的厲喝道:“怎麽駕車的,找死嗎?”
霍禦風聲音太狠太淩厲,吓得本就驚魂未定的車夫更是驚恐不已,連忙說道:“主子爺,是前面忽然有人沖出來攔住路。”
車夫是怕撞到人才急忙勒住馬車的。
可霍禦風卻不在乎其他人的死活,他隻在乎薩塔濃,隻想讓他的女人能減輕一點疼痛。霍禦風聲音冷如冰的厲喝道:“撞過去!不論是誰,擋路者,一律給本王撞過去!”
這話說的又狠又狂,是真的誰也不在乎的霸氣,也是真的被惹怒的狠戾。
而外面沖出來攔住馬車的人聽到這句話,也是面色大變,旋即便嬌聲笑道:“小王爺爲何如此動怒?人家不過是太久沒有見到小王爺,今日見到小王爺車架從此經過,才會情不自禁的跑出來……”
“滾開!”霍禦風冷酷的聲音忽然打斷了外面嬌嫩好聽的女音。
一瞬間這女子滿面委屈,泫然欲泣的模樣。而她這番模樣,瞬間便引發了圍觀百姓們的憐惜,紛紛指責霍禦風的無禮和兇狠。
外面的女子,正是冒牌貨薩多多。
薩多多這麽長時間以來過得那叫一個逍遙自在,風生水起。現在上京城誰不知道有一個來自于西域的公主殿下,那是人間絕色,絕無僅有的大美人,說是天下第一美人都是理所當然的。上京城的男子們,不論年紀,家家戶戶都有被她迷住的。
這個女人可以說是妖媚惑人的,走到哪裏都是一片風情無限,但偏偏還表現的特矜持。達官顯貴送的禮物她向來來者不拒,但達官顯貴的邀約她從來不屑一顧。
除了皇子們那麽兩三個的拜訪她見了,其他人都成了門外漢,被拒絕的男人們卻對這個美麗的女人更加的癡迷。
薩多多從來沒有被這麽多人追捧過,更沒有體會到天下第一美人帶來的各種權利和财富。這一下沒有了烏薩拉的壓制,薩多多可算是瘋狂的體會了一把什麽叫隻要一個眼神,就有男子願意爲她赴湯蹈火的感覺了。
薩多多在這種情緒中,和物質富裕中漸漸的迷失了她自己,忘記了她的真實身份,她以爲她就是薩塔濃,她以爲她就應該擁有這一切,她以爲她就應該過這樣舒坦的生活。她忘記了收斂,忘記了遮掩,忘記了她是個冒牌貨。
如此,她行事越發的乖張和霸道,甚至是驕縱獨行的,誰也不能忤逆她的。
薩多多在男人們的追捧和花言巧語與财富中,變得目中無人,本來還有一點的小心翼翼和警惕也磨滅了。現在的薩多多隻認爲隻要她想要,那天下的男子,便都是她的囊中物,可讓她予取予求。
所以薩多多沒有想到,好久不見的霍禦風,竟然會直接讓人從她身上撞過去,甚至是讓她滾!
但霍禦風的話卻讓頭腦發熱的薩多多清醒了一點,對了,這個人可是小王爺,雖然是個廢物,但就連大巫師都分外忌憚他,她可不能輕易得罪,更何況這個人一定是因爲沒有見到她,不知道是她攔路,才會對她如此沒有禮貌的。
薩多多自認爲自己想通了,便也不怕了。她以爲她那張臉是所向披靡的,她用更加嬌柔的聲音說道:“小王爺,本公主是西域公主烏薩塔濃,您不要出來見本公主一下嗎?”
薩多多的話好像是一種施舍,她甚至已經忘記了,霍禦風的身邊可是有一個貨真價實的公主的,而且還是她這個替代品正在替代的真正的主人!
霍禦風目光冷冽,滿身煞氣,怒吼聲便已經帶上了内力:“給本王滾!”
簡簡單單四個字,卻以肉眼可見的氣波的形式,瞬間從馬車中撞出來,毫不猶豫的沖着薩多多襲去。
衆人驚呼聲中,隻見薩多多也是傻眼了,而下一刻,有人忽然将薩多多抱着閃開了,躲過了霍禦風含有攻擊的怒喝。
衆人的心剛落下來,佳人沒事,衆人開心了。可有人卻偏要跳出來找麻煩。
“霍禦雲你是小王爺就了不起嗎?竟然當衆行兇,更何況公主殿下又沒有做錯什麽,你竟然不分青紅皂白就罵人打人,你這種人也配做小王爺?真是給霍禦風丢人!”冷嘲熱諷的聲音忽然響起,聲音裏是對霍禦雲毫不掩飾的不屑和鄙夷。
霍禦風眉目陰冷,滿身怒氣已經淩厲膨脹,剛要大開殺戒,卻被薩塔濃冰冷的小手握住耳垂。霍禦風低頭看薩塔濃不,忽然就褪去了所有的戾氣和殺機,低聲道:“濃濃?”
薩塔濃眼眶眼珠子都快要燒起來一般的灼熱,她看着霍禦風的容顔都是模糊的,可她的聲音卻依然嬌柔,甚至更加妩媚:“你别管了,讓我來。”
“寶寶?”霍禦風疑惑而遲疑,不知道薩塔濃要做什麽。
薩塔濃卻如芙蓉花般綻放出一抹醉人心脾的淺笑:“我和那個冒牌貨總有一場對決的,今天碰上了,就讓我給她來一個重磅出擊,我要讓她知道,假的永遠都是假的。我要在所有人面前,優雅的給那個冒牌貨一巴掌。”
霍禦風不知道她要怎麽做,但隻要是她想做的,霍禦風便不阻攔。
薩塔濃讓霍禦風将她抱到馬車邊上,她就那樣嬌弱不堪的被霍禦風抱在懷裏,然後她緩慢的伸出手要去掀開車簾。
霍禦風一把拉住她的小手,聲音裏添上一份緊繃和不願意:“濃濃?”
薩塔濃這一擡手,便會将她的容顔暴/露在人眼前,也就等于是公諸于衆。霍禦風不願意這樣,不願意讓别人看見如此美絕天下的薩塔濃。
可薩塔濃卻是溫柔的反問道:“你能一輩子不讓别人看見我嗎?霍禦風,你是想要永遠讓我活在面紗之下嗎?”
霍禦風自然不能那樣做!因爲那會人阿布那個薩塔濃不開心!霍禦風看着薩塔濃堅定而溫柔的目光,緩緩的放下了手來。
而外面,此刻已經響起了霍禦水緊張的聲音:“公主殿下你沒事吧?”
薩多多驚魂未定,又惱怒又氣憤,不僅沒有對救了她的霍禦水道謝,反而一把推開霍禦水,沖到馬車前就喊道:“小王爺這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實在是沒有絲毫君子風度吧!”
“公主?”阿川鷹追趕過來,氣喘籲籲的拉住薩多多道:“不要在惹事端了,跟我回去吧。”
啪地一聲,薩多多一巴掌将阿川鷹打得側過臉去,厲喝道:“你少在本公主面前多話,就你也配?滾到一邊去!”
于薩多多作威作福野蠻中,薩塔濃那輕柔妩媚的動聽嗓音悠然響起:“西域公主好大的威風,真是讓本宮長了見識!”
如此動聽的嗓音,瞬間便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過來,衆人目光精準的鎖住了霍禦風的馬車,隻見那馬車華麗的車簾一點一點被人從裏面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