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塔濃很自然真心的露出一個舒服和歡喜的笑容,可這樣的笑容在她現在的容貌上,簡直是一種殺傷力極強的武器。輕而易舉便能對人造成奪魂攝魄的力量。
小蜜蜂二人震驚的看着薩塔濃,什麽思考的力量都沒有了,隻知道呆呆的看着她,那一瞬間二人的心裏甚至有一個共同的聲音,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漂亮的女子?
“仙女!仙女下凡了?!”小蜂蜜驚呼出來。
薩塔濃本來張開的雙臂瞬間一頓,旋即便笑出聲來,走過去将他們兩個擁抱住,聲音嬌憨:“兩個小呆瓜,什麽仙女下凡?我是你們的小姐啊。”
“小、小姐?!”小蜜蜂臉上的表情簡直是五顔六色,驚愕的看着薩塔濃,那麽努力的瞪圓了眼睛看,企圖從薩塔濃身上找出來一點點曾經的薩塔濃的痕迹,可是她的眼睛都快要瞪出來了,也沒有找到一絲絲的相似。
“你怎麽可能是我們的小姐?”小蜂蜜磕磕巴巴的說道,心裏直畫圈圈,太可怕了,她的小姐不可能這麽美麗。
薩塔濃故作威嚴的說道:“怎麽不可能是你的小姐?你給我說明白,不然我就懲罰你和雷以霆一樣去伐木。”
小蜜蜂二人一愣,仙女竟然還知道雷以霆。二人驚喜而又不可置信的問道:“你真的是我們小姐?”
“當然啦,不然你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難道不是小王爺讓你沒來照顧我的嗎?”薩塔濃冷哼道。
她這一冷哼,倒是和曾經胖乎乎的薩塔濃有些相似,還有就是薩塔濃這話也沒錯。而且這聲音還真是小姐的聲音呢。隻是這樣冒失在變化太巨大了,兩個小丫鬟一時之間真的驚愕大過于精細了。
這樣精緻柔嫩絕美纖細的小姐,和曾經那個五大三粗的小姐相比,實在是讓人很無措。他們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會碰壞了這樣的小姐。
“小姐您怎麽會變成這樣?實在太美了!”小蜜蜂驚喜的簡直語無倫次了,又想如同以前那樣抓着薩塔濃的手,卻又在看見薩塔濃那雙柔軟白嫩的手而退縮,下意識的将自己的手背到身後。
薩塔濃笑着将二人的手拉出來,握緊,柔聲道:“不要對我有任何不習慣,就如同以前那樣對我就好了啊,我是薩塔濃,還是你們那個小姐啊,小蜜蜂小蜂蜜,我已經失去了阿三,我不想再失去你們,所以你們一定要好好的和我在一起。”
提起阿三,幾個人都是情緒低落,小蜜蜂和小蜂蜜更是哭了起來,緊緊拉着薩塔濃的手,鄭重的點頭道:“我們一定會努力的守護小姐的,代替阿三姐……阿三哥哥,将阿三哥哥那一份對小姐的在乎和保護一塊,加倍的愛小姐,照顧小姐。”
薩塔濃暖暖一笑,三個姑娘擁抱在一起,用沉默和眼淚,最後的祭奠阿三。
阿三在他們身邊那麽多年,一直是以女兒家的身份,沒想到恢複男兒身卻是因爲死去,能被兩個丫頭叫一聲阿三哥哥,阿三在天有靈,必然也會感到安慰的。
“小姐,我們服侍您更衣吧。小王爺讓人來吩咐奴婢們,說今天要去拜訪雷老祖。”小蜂蜜最先擦幹眼淚,努力微笑着道。
薩塔濃點頭道:“好。”
初冬的日光是溫暖而柔和的,照射在大地上,将這初冬的冷冽都遮掩住。
馬車轱辘辘的行駛在街道上,薩塔濃懶洋洋的躺在霍禦風懷裏,一邊摘掉臉上的紗巾,一邊輕笑道:“你就這麽怕人看見我的臉?”
霍禦風拖着薩塔濃後腰那隻手緩緩的摩挲着她的腰肢,一手拿着一卷書,目不轉睛的看着,聞言也是看着書卷沉聲道:“不遮擋住濃濃的臉,本王怕道路堵塞,明天也到不了将軍府。”
薩塔濃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霍禦風,好半天才忽然驚喜的摟住霍禦風的脖子,笑道:“我的萬年冰山是在開玩笑嗎?冰神大人也會開玩笑,我好驚喜呀。”
霍禦風被薩塔濃鬧得不得不放下書卷,雙手護着她,目光是從未有過的柔和,低下頭便輕吻她唇瓣,輾轉反側,明明是貪戀不已的吻,卻又那麽聖潔,絲毫感覺不到一點欲/望的味道。
薩塔濃自從和霍禦風融爲一體後,便很大方,很開放,更是對霍禦風有一些迷戀的,根本上來者不拒。往往她都要比霍禦風還要沉醉于這樣的親吻。
霍禦風親着親着便輕笑出聲,他本來籠罩着清愁的心,因爲薩塔濃對于這個吻的迷戀,薩塔濃那沉醉的表情,還有她小饞貓般追着他唇舌舞動的唇舌,都讓霍禦風心又軟又暖又快樂。
薩塔濃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困惑不解的含着霍禦風的唇瓣道:“笑什麽呀?”
“笑你太專心了。濃濃,本王才發現,你還是個小色/女?”霍禦風輕咬她一下,心滿意足的歎息一聲。
薩塔濃得意洋洋的道:“那你真是忘性好大,我一直以來在人們眼中的形象不就是色/女嗎?你忘了我調戲那麽多美男的事情了嗎?”
薩塔濃不說還好,一說這個就有點挑事的嫌疑了。霍禦風被她一說,自然是想起來這個了,表情立刻就不好了。他陰沉着眼,淡淡的笑着,卻笑得很是冷佞:“對啊,本王怎麽忘了,濃濃可是愛好天下美色的。那些被濃濃調戲過的男子,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吧?濃濃來和本王談談,你調戲美男的心态和感受如何?”
薩塔濃忽然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悲催感。
她連忙将臉蛋埋進霍禦風懷裏,軟軟的撒嬌道:“人家都忘了啊,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誰年輕的時候沒有做過幾件荒唐事啊。不要提,不要提。”
但霍禦風可不會輕易放過這件事,他不理會薩塔濃的撒嬌,拎着她的後衣領子,将她的小臉擡起來,皮笑肉不笑的問:“濃濃是想要嘗試一下在馬車裏同房的樂趣嗎?”
“什麽意思?”薩塔濃一愣,心裏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霍禦風沒有讓薩塔濃的預感落空,陰森森的笑道:“就是濃濃想到的那樣,本王不介意在馬車裏嘗試一下,如此輕狂的舉動,不是正符合濃濃剛剛的話嗎?年輕的時候,誰沒做過幾件荒唐的事?本王年輕的時候做的太少,此刻剛好和濃濃一塊做了。”
霍禦風話落便要去抓薩塔濃的腰封,吓得薩塔濃連忙按住霍禦風的手,俏臉爆紅,快要滴血,咬牙切齒的低吼道:“你别太過分了。到底要怎麽樣啊?”
“本王過分?”霍禦風眯起眼睛,捏住薩塔濃的手,一把便将手粗魯的從薩塔濃的衣襟伸了進去,冰冷的大手貼合着柔嫩的肌膚,薩塔濃一個激靈,差點叫出來,相對于薩塔濃的緊張刺激,霍禦風卻是興奮和咄咄逼人的:“本王不想怎樣,就想了解一下,濃濃調戲那些男子的時候是什麽心情?很爽嗎?”
他的大手在作亂,那麽理直氣壯。
薩塔濃渾身發軟,對霍禦風一點抵抗力沒有,但又不敢吭聲,生怕外面的人聽見。她緊緊的抓着霍禦風的衣襟,聲音發顫:“别鬧了啊,讓人聽見怎麽辦?”
霍禦風眯着眼睛,寸步不讓的用力一捏,薩塔濃立刻控制不住的叫了一聲,霍禦風低聲道:“這樣才會被人聽見,濃濃若不想這樣,那來和本王談談心吧,究竟是什麽心态呢?就本王知道的,濃濃可是鍾情于狀元郎簡寒之呢,而且喜歡到自己主動住到人家家去了。”
霍禦風這話怎麽聽都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沒有男人會真的不在乎心愛女子的過去,何況是霍禦風這樣霸道威嚴的人。
薩塔濃見真的躲不過去了,便軟軟的撒嬌道:“真的沒有什麽呀,就是覺得那樣好玩嘛。”
大爺的,那都是小薩塔濃做下的荒唐事,和老娘有一毛錢關系嗎?幹嘛要讓老娘來回答呀?霍禦風現在明顯是在吃醋嘛,可是老娘還不高興呢!你霍禦風究竟是吃以前的薩塔濃的醋,還是吃她的醋?
薩塔濃一肚子火,卻又發洩不出來,不能說不能提的。真是夠了。
“好玩?濃濃覺得跟在一個男人後面獻殷勤,是好玩的事情?”霍禦風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他本來還是有點生氣的,可薩塔濃的回答實在是讓他意外,甚至有點哭笑不得。
薩塔濃眼珠一轉,用一種委屈的聲音說道:“以前我那麽胖,根本沒有人願意和我做朋友,更沒有人喜歡我。他們都把我當妖怪,排斥我,我很孤單。雖然家裏面也有人,但家裏的人一樣不喜歡我。那個時候還有個薩多多在作怪,我在家裏的處境就更難了。”
“我也是自暴自棄,既然你們都不喜歡我,那我就讓你們更讨厭我。你們于是躲着我,害怕我,厭惡我,我就越要往你們身邊靠,吓唬你們,刺激你們,惡心你們。我也知道我這種想法很極端,是不對的。可是誰讓他們都罵我欺負我的?我隻能這樣讓自己看起來刀槍不入,才可以不受傷。”
“冰神,我真的真的沒有喜歡過除你之外的任何男人!”薩塔濃特真誠的眨巴着眼睛,特真誠的音調。
霍禦風看着薩塔濃的眼神便相信了她的話,可薩塔濃這話又不能完全相信。因爲她已經恢複記憶了,那麽薩塔濃的記憶中,就該有一個男人,是誰也不可替代的,是永遠存在的。
安紹!
薩塔濃的青梅竹馬。薩塔濃的未婚夫。
可薩塔濃卻對安紹隻字不提。霍禦風心裏沒有刺,但提心吊膽還是有的。他撫摸着薩塔濃漂亮如畫的臉蛋,問:“簡寒之你不喜歡?爲了他做了那麽多瘋狂的事情。”
“不喜歡。”薩塔濃立刻搖頭,嬌聲道:“纏着簡寒之不過是因爲他妹妹簡媛媛罷了。我那個時候總是和簡媛媛多有争執,簡媛媛實在是煩人,我隻不過是想讓簡媛媛不舒服罷了。”
“姑且相信你這個。但是還有一個人,濃濃,我們不能忽略他。”霍禦風沉聲說道。
薩塔濃奇怪的眨巴着眼睛問:“還有誰?”
霍禦風看着薩塔濃的眼睛,一字一頓的道:“安紹!你該不會忘記他了吧?”
幾乎是安紹這個名字一出現,薩塔濃的腦子裏便不受控制的出現了一個人的全部形象,那個人的點點滴滴,都如同潮水一般的出現在了薩塔濃的腦海裏。薩塔濃的臉色漸漸發白,感受着記憶裏的那些畫面,那些對話都格外的清晰。
還有那畫面裏,那個芝蘭玉樹般的男人,對着她笑,摸她的頭,抱着她騎馬,帶着她打獵,背着她翻山越嶺,爲她挨打……
一幕一幕,點點滴滴清楚的記憶,凝聚成一個永恒的名字,一個永恒的記憶,一個永恒的男人。
安紹,烏薩塔濃最愛最愛的安紹哥哥!
薩塔濃能清晰的感受到她身體裏這顆心,在瘋狂的跳動着,從這個名字出現的瞬間,從她的記憶開啓的瞬間,便因爲安紹這兩個字而瘋狂的跳動起來。
霍禦風眸子漸冷,看着薩塔濃痛苦的模樣,霍禦風捧起薩塔濃的臉,沉聲問:“濃濃,我們之間,是不是永遠會有一個安紹的存在?我能否超越安紹,成爲你心中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