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禦風根本就沒有聽過鏡花水月這種蠱毒,他散去寒冰,冷聲道:“說清楚,什麽是鏡花水月?你最好給本王老實交代,不然下一次,你不會再這麽幸運了。”
烏薩拉似乎是真的怕了,也真的不想死的樣子,她痛苦的看着霍禦風,氣若遊絲的道:“鏡花水月是一種禁術,在西域都很少有人聽說過,其他國家,不是那些活了上百年的老家夥們,是絕不會有人知道的。哪怕是活了上百年,也未必知道。”
“少廢話。”霍禦風臉色陰沉的喝道。若按照烏薩拉這種說法,這個禁術豈不是要好幾百年,甚至上千年了嗎?這樣的禁術,必然很厲害,有着超然的地位,但它又不爲人所知,可想而知這個鏡花水月有多毒。
烏薩拉一哆嗦,嘶啞的道:“鏡花水月是西域過最隐秘的禁術,中了這種禁術的人,無藥可解。”
霍禦風滿身寒氣逼近烏薩拉,一字一頓的冷聲道:“無藥可解?你卻對濃濃下了這種該死的禁術?”
烏薩拉瞳孔緊縮,絕望的道:“你别靠近我,我都告訴你了。是真的無藥可解。鏡花水月很難修煉,我能下蠱成功我都不知道是爲什麽,我自己都沒有修煉明白這個鏡花水月呢,又怎麽能知道怎麽去破解它?更何況鏡花水月自古以來就沒有破解的方法。也許有,但知道的人早就已經死了。”
霍禦風的拳頭攥的嘎嘣嘎嘣響,他冷冷的看着烏薩拉,到底是心有懷疑的,他絕不相信濃濃會無藥可解。他咬牙切齒的道:“中了鏡花水月會怎麽樣?沒有解藥能活多久?”
烏薩拉垂下眼眸,虛弱驚恐的道:“鏡花水月就是讓人沒有痛苦的,它會讓人在不知不覺中失去所有的感覺,然後慢慢死去,不會有任何痛苦,是一種殺人于無形的好方法。”
“所以你就用這種方法來害死濃濃?你求本王别殺你的時候說了什麽?你說你畢竟是濃濃的親姨母,你若死了,西域皇族也不會善罷甘休。可你處心積慮的要害死濃濃的時候,你有想過濃濃也是你的親外甥女嗎?你想過你要害死的人,是西域所有人都愛戴,都在乎看重的人嗎?你就不怕西域的人恨死你,弄死你?”霍禦風滿眼怒火,怒喝道。
烏薩拉似乎是真的怕了,她驚恐的顫抖着,哀求着:“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可是也已經晚了。但是你不要殺我,我也許還有辦法能救薩塔濃。”
霍禦風哪裏可能輕易的相信烏薩拉?但他卻要聽聽:“你說!”
烏薩拉急忙說道:“傳聞中了鏡花水月的人,會漸漸失去所有感覺,會慢慢聽不見看不見,感覺不到自己的變化,然後不會說話,不會動彈,這是一種邪術,可是烈焰國卻有一種聖物,能夠去除世間一切的污穢和邪術,傳聞這種聖物能夠克制一切邪術,擁有這種聖物的人,不僅青春永駐,百毒不侵,更是益壽延年。”
霍禦風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是……”
“得到這樣聖物,也許就能就得薩塔濃!”烏薩拉尖聲說道。
霍禦風眯起的鳳眸中掀起一股嘲諷和淩厲,冷聲道:“你既然已經給濃濃下了鏡花水月,卻又說無藥可解,但現在你又說可能有救,而那個有可能能救濃濃的東西卻是烈焰國的聖物。烏薩拉,你這是看準了本王對濃濃的看重,想要故意挑起本王和烈焰國的矛盾戰争嗎?”
烏薩拉搖頭道:“我沒有。我隻是想活下來。我不想死!你不要再讓我嘗試一番那種滋味了,我真的怕了。你愛薩塔濃,那你就去試試看啊。我不說你要殺了我,我說了你還不相信。烈焰國那是其他國家嗎?對于别人來說是,但對于薩塔濃來說,烈焰國和她是打斷骨頭連着筋的!”
霍禦風一愣,質問道:“你什麽意思?雖然濃濃的父親是烈焰國的皇子,可因爲烈焰國皇帝反對塔烈皇子和女親王在一起,塔烈皇子便一怒之下以白衣的身份入贅西域親王府,嫁給了濃濃的母親嗎?那個時候開始,烈焰國的國主便宣布塔烈皇子再也不是烈焰國的人,濃濃和烈焰國也沒有什麽關系。”
烏薩拉歎口氣,道:“你隻知道其一,卻不知道其二。這是我西域的一樁醜事,本來不該和别人說的,但你既然是薩塔濃的夫君,便也不算是外人,告訴你也無妨。”
烏薩拉這才用一種感歎和厭惡的口吻說道:“我那個妹妹烏薩婧,也就是薩塔濃的母親,明明已經得到了烈焰國的皇子塔烈,可她卻又不甘寂寞,風流成性,又勾搭上了塔陽親王,最後和塔陽勾搭成/殲,做下了豬狗不如男盜女娼的苟且事。”
烏薩拉眼睛通紅,惡狠狠的怒聲道:“薩塔濃那個踐人就是烏薩婧和塔陽生的畜生!”
啪地一聲,霍禦風掌風淩厲,冰層驟出,拍在烏薩拉的臉上,将烏薩拉打得脖子都嘎嘣嘎嘣的響,狼狽醜陋的臉更是紅腫不堪。
隻聽霍禦風聲如冰窖:“注意你的言辭,再敢辱罵薩塔濃,這便是你的下場。”
烏薩拉眼神忽閃着怨毒,卻硬生生的忍住了,驚恐的道:“我錯了,我錯了,不要打我了。我都告訴你,我說的都是真的。薩塔濃根本就不是塔烈的女兒,而是塔陽的親生女兒!”
這可是關系到薩塔濃的身份和地位名譽的事情,決不能玩笑馬虎。
霍禦風骨子裏就很不相信烏薩拉的話,但霍禦風想到了之前的國宴上,塔陽見到薩塔濃的時候确實反常,而且見到了冒牌薩塔濃的時候,塔陽更是激動的與衆不同。
剛開始霍禦風沒有注意,隻以爲薩塔濃畢竟是塔陽的親侄女,關愛和關注是理所當然的。但如今回想起來,确實很不同尋常。
難不成,這件事還是真的嗎?
烏薩拉注意到霍禦風的沉默,她知道她的話霍禦風不會相信,但卻也不會完全排斥,隻要霍禦風有了懷疑,那她就有機可乘。
霍禦風沉聲道:“你說這話有證據嗎?”
烏薩拉冷笑起來,笑得那麽悲切而又瘋狂:“還要什麽證據?塔烈在烏薩婧的後院裏,整日裏悶悶不樂醉生夢死,而塔陽卻經常千裏迢迢的來到西域,一住便是三五個月,幾乎就長在了西域,還總是和烏薩婧私下裏秘密幽會,這一切不是明擺着的嗎?還用什麽證據?最好的證據就是烏薩塔濃從小到大,跟塔陽親的如同親父女,對塔烈卻那麽陌生。薩塔濃就是烏薩婧和塔陽通/殲的最好的證據!”
霍禦風發現,他竟然無言以對。因爲就連他一個不常在西域的人都知道,塔陽對薩塔濃确實寵愛有加,塔陽常年在西域居住,薩塔濃便是塔陽府中的常客,塔陽的府中最好的院落房間不是塔陽這個主人住的,而是給薩塔濃住的。
一切的一切,原本看似正常的,今天,因爲烏薩拉的話,而變得那麽的凝重和疑點重重起來。
如果薩塔濃真的不是塔烈的孩子,薩塔濃能接受嗎?
如果塔陽真的是薩塔濃的生父,那這兄弟倆和一個女人之間的孽緣,卻連累了薩塔濃名譽受損。
不論是哪種可能,霍禦風都不願意見到,霍禦風忽然發現他竟然也有如此自私的一面。他竟然隻想讓他的濃濃好,什麽都好,他的濃濃就該一生完美,沒有絲毫的污點才對。
這件事情來的太快,霍禦風甚至有些混亂,他必須盡快查清這件事,因爲這件事情不僅關系到濃濃的名譽,更關系到濃濃的生命。
“你說的聖物究竟是什麽?”霍禦風沉聲問道,這個才是他最關心的。
他怎麽就從來沒有聽說過烈焰國還有什麽聖物呢?當然,每個國家都有屬于他們的秘密,但多少都會有一些傳聞的,但聖物這個東西,卻從未聽過。
烏薩拉冷笑道:“這個聖物自然不可以被外人知道,因爲這個聖物是一個人的命。”
“把話說明白。”霍禦風厭惡極了烏薩拉這種說話方式,真的很厭惡。若不是爲了薩塔濃,霍禦風早就弄死烏薩拉了,連個渣滓也不會剩下。
烏薩拉一抖,又是很害怕的模樣,連忙收起了她的得意忘形,戰戰兢兢的道:“那個聖物就是塔陽的雙眼!”
“你說什麽?”霍禦風簡直猶如聽見了一個笑話,他耐心告罄,怒道:“你在耍本王?”
烏薩拉趕緊說道:“沒有,我怎麽還敢耍你?真的是塔陽的雙眼!塔陽生來是白目,這是烈焰國的大秘密,可是不知道怎麽回事,塔陽沒有黑眼仁,卻能看見世人看不見的一切污穢之物,而且塔陽的身邊向來是幹幹淨淨的,塔陽從來不生病,塔陽還能驅邪!”
“胡說八道!”霍禦風怒喝道。
烏薩拉越說越離譜,霍禦風自然是不會相信的。
可烏薩拉卻開始有理有據的說道:“十幾年前,烈焰國的皇帝病危,他的兒子們一個個開始躍躍欲試,而皇太子也在一夜之間病倒,緊接着烈焰國的皇族就仿若是陷入了一種詛咒中,那些皇子們,親王們,但凡是有資格能夠繼承皇位的人,全都一一病倒了。這件事小王爺想必是知道的吧。”
霍禦風一怔,這件事,确實是真實的。
烏薩拉又沉聲道:“可是在那場如同商天要滅絕烈焰國的災難中,卻有一個皇子安然無恙,那就是根本沒有資格繼承皇位的,有眼無珠的塔陽!”
霍禦風那樣強大的人,在聽到這一句話的時候,都有一種汗毛倒立驚悚的感。
沒錯,那場詭異的災難中,确實隻有塔陽安然無恙!
而且那個時候,明明塔陽最有嫌疑的,卻沒有一個人懷疑塔陽,甚至,從那之後,塔陽在烈焰國的地位是超然的,是不可侵犯的。這是所有國家的人都知道的。但卻沒有人知道究竟是爲什麽。
那麽,是塔陽救了那些人?所以塔陽才會安然無恙,才會被烈焰國君王如此愛戴尊重看重?
烏薩拉看了眼霍禦風的臉色,點頭道:“我想小王爺已經想到了,就是那樣。塔陽用他與生俱來的能力,挽救了烈焰國的所有皇族。據聞塔陽那個時候孤身一人站在祭壇上,摘下了他用來掩人耳目的假眼珠,一雙白目就那麽仰天而視,塔陽在猶如火燒般炙熱的烈日下站了整整七天,不分晝夜,不吃不喝。”
“據聞,七天後,塔陽的雙目流出血水,然後,奇迹般的,在第七天的時候,所有病危的皇族幾乎是一時之間全部痊愈!”
“據聞,從那之後,塔陽便生出了黑眼仁,再也不是白目,再也不用假眼珠來遮掩。可塔陽卻依然具有能夠驅邪的能力。”
烏薩拉目光真誠的看着臉色陰晴不定的霍禦風,道:“所以,如果這個時間還有誰能夠救薩塔濃,能夠破解鏡花水月這種巫術的話,也許隻有塔陽這一人而已。”
霍禦風心裏掀起了滔天巨浪,這一切聽上去是那麽的不可思議和神奇,甚至是有些神話的感覺了。可是這一切又都能夠對上,塔陽的眼睛,塔陽國家的遭遇,那神奇的一夕之間全部活下來的皇族,這些事情是瞞不住的,是天下盡人皆知的。
如果,塔陽真的有如此能耐,那濃濃說不定真的有救。
可是……
如果是需要塔陽的雙眼,難道他要将塔陽的雙眼挖出來嗎?
可是……如果塔陽真的是濃濃的親生父親……
一切,似乎又到了死局!
霍禦風簡直要瘋了!以爲看見了一個希望,可這個希望卻帶着更大的失望!他怎麽能挖出濃濃生父的雙眼來救濃濃?
一切都需要證實,可是還未開始證實,霍禦風就覺得前路艱難到他這樣的人,都有些膽怯想要退縮。
霍禦風的憋悶可想而知,他的怒火更是濃重,惡狠狠的目光簡直如同枷鎖一般,将烏薩拉牢牢的鎖住,陰狠的道:“你今天說的一切最好是真的,烏薩拉,你别以爲本王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愛上你妹妹的男人,愛而不得,求而不得,所以才會因愛生恨是不是?你将對烏薩婧的恨意,全部放在了濃濃身上,你想讓濃濃的死來讓烏薩婧和你愛的男人痛苦。你想借本王的手殺了塔陽,所以,你愛的男人是塔烈。”
烏薩拉這才真正的面色一變。看着霍禦風的眼神帶上了淩厲和狠色,激動的吼道:“不,我愛的是塔陽!是塔陽!”
霍禦風聲音更狠了,怪笑道:“哦,本王懂了,你在保護塔烈。你怕本王對塔烈不利嗎?那你想對了。本王會那樣做的。”
“不!霍禦風你猜錯了!我愛的是塔陽!不是塔烈!”烏薩拉難得的真激動,這種狂怒簡直是欲蓋彌彰。可她卻完全控制不住,就如同她想要借刀殺人一樣,他知道,憑着霍禦風的手段性格,挾持一個人更是不在話下。
烏薩拉第一次真正的感覺到了絕望。感覺到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她怎麽就沒有想到,霍禦風不是個傻子,更不是一般人,這個男人如同妖孽神魔一般的存在,她的心思怎麽了能瞞得過霍禦風?
霍禦風看見了烏薩拉真正的着急後,反而一顆心落下來了,對付敵人就怕沒有把柄和軟肋。隻要烏薩拉也有很在乎看重的東西,那他就有了和烏薩拉對抗的優勢和條件。
霍禦風之前幾乎是被烏薩拉壓着打,這個打不死挨打,而是打壓,是壓迫,是讓衣服毫無反手之力的一種算計。
因爲霍禦風太在乎薩塔濃,又沒有烏薩拉的把柄,所以總感覺很吃力。但現在不同了。霍禦風笑了起來,笑得如同一個要大開殺戒的惡魔,聲音都透着狠戾和壓迫感:“烏薩拉,你在本王手裏,你不怕死,可是塔烈呢?他不怕死嗎?如果他知道,是你烏薩拉害死了他,你覺得他這輩子會原諒你嗎?”
烏薩拉瞳孔緊縮,忽然劇烈的在綁着她的鐵闆上掙紮起來,面目猙獰,聲音狠戾的尖叫道:“霍禦風你别别動他!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
霍禦風隻覺得長久以來的壓抑和怒火,忽然間消散了一些,頗有些神清氣爽,他冷眼看着烏薩拉掙紮尖叫,簡直是快慰的,烏薩拉越是憤怒尖叫着急,霍禦風便越是氣定神閑:“既然你如此在乎塔烈,那本王必然要将塔烈請來我大夏國做客了,以方便你們……叙叙舊。”
“不!!”烏薩拉叫的聲嘶力竭。
霍禦風冷聲道:“怎麽不呢?本玩想,鏡花水月這種禁術,不應該隻有你一個人會吧?雖然未必每一個大巫師都會學,但西域比你烏薩拉厲害的大巫師可不在少數,應該還有人會呢?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本王現在知道了鏡花水月,再找來一個懂得鏡花水月的人,然後,再在塔烈的身上做實驗,本王想,那一定能夠很有趣。你說是不是烏薩拉?”
烏薩拉掙紮的更加劇烈,綁着她的鐵鏈子哐當哐當的發出沉重的聲響,她表情猙獰恐怖,一會哀求,一會怒吼,一會咒罵着霍禦風:“你放過塔烈,他那麽單純他什麽也不知道。霍禦風你這個混蛋,你别忘了塔烈可是薩塔濃的父親,你敢傷害塔烈,薩塔濃是不會原諒你的。你這個惡魔。”
霍禦風忽然狂笑出聲:“你現在告訴本王塔烈是濃濃的父親?可是剛才你可是說塔烈和濃濃沒有關系呢。塔陽不是濃濃的生父嗎?烏薩拉,你究竟哪句話能信呢?不過有一點本王信了,你愛塔烈,确實愛。”
烏薩拉忽然精疲力竭,又驚又怒讓她沒了一點力氣,她的武功被廢沒有被霍禦風施了腰斬,失去了下半/身她還能活着,苟延殘喘,不過是霍禦風對她的懲罰罷了。
但她怎麽就能讓塔烈陷入困境和危機了呢?
隻能說霍禦風這個男人實在太可怕了。洞察秋毫,不過一個漏洞,就讓霍禦風掀翻了烏薩拉的所有老底和軟肋。
烏薩拉心裏那個後悔啊。她本來是想要先拖住霍禦風,隻要她不死,拖一拖,就能等到薩塔濃被她控制的那一天,這樣她就可以先命令薩塔濃殺了霍禦風,因爲霍禦風絕對對薩塔濃沒有絲毫防備的。
隻要霍禦風死了,烏薩拉就幾乎是沒有後顧之憂了,利用薩塔濃利用的好,烏薩拉甚至覺得她能殺回西域,宰了烏薩婧,奪得皇位,擁有塔烈。
所以她才會交代了鏡花水月,半真半假的說着,就爲了拖延時間。可這一切本來好好的,她卻敗給了她自己。烏薩拉從未如此懊惱和憤怒過。
“你放過塔烈,他什麽都不知道,他那麽幹淨,他是天上的雲,他不應該被人用任何惡毒的手段去對待。”烏薩拉第一次用這麽卑微的聲音哀求一個人,她這一生,最是驕傲和放縱。可愛上了塔烈之後,烏薩拉便出了極端就是瘋狂。
塔烈讓她變成了瘋子和魔鬼,可她心裏卻永遠裝着最純淨最美好的塔烈。甚至,塔烈不知道她的愛,也有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這個世上,曾經有她這樣一個女人,那麽瘋狂而執着偏激的愛着他。
霍禦風卻不會因爲烏薩拉的軟弱而心軟,他冷酷的道:“本王不會對任何人心軟,你既然想讓塔烈好好活着,那就說出鏡花水月的破解之法。”
烏薩拉第一次遲疑住了。因爲塔烈,她遲疑着,可她遲疑,不是因爲真的知道破解之法,而是因爲她也真的不知道破解之法,若她随意說一個,等霍禦風證實了,不一樣會害死塔烈?
可烏薩拉的遲疑卻讓霍禦風懷疑了。霍禦風冷酷的道:“還不說是嗎?那好,本王會盡快讓你和塔烈見面的。本王好人做到底,還會染不過塔烈知道,你烏薩拉對塔烈瘋狂的愛。”
“不!不要這樣做!霍禦風你回來,你回來啊!”烏薩拉驚恐的擡頭大吼,可這一次,霍禦風卻是一去不回頭,烏薩拉絕望的看着那重重地緩慢的關閉的牢門,真正的品嘗到了絕望至極的滋味。
霍禦風心裏卻并不是很輕松。現在,情況似乎更亂了。
濃濃竟然有一段不爲人知的身世之謎。兩個父親,一個名義上的,一個懷疑中的,究竟誰真誰假還有待證實。
霍禦風站在湖水邊良久,才重重地歎息一聲,理清了腦子裏如麻般的混亂,招來安暗衛,一一吩咐下去:“派人去将烈焰國的塔陽親王秘密監視起來,本王要知道塔陽親王的日常,尤其是他的眼睛,和他的身邊發生的事情,任何奇異的事都不可放過。”
“派人去西域,不論你們用什麽方法,無比要秘密将烏薩婧親王府中的王夫塔烈帶來這裏,切記,不要驚動任何人,更不要傷到塔烈王夫。”
“在派人去烈焰國調查一下,塔陽這些年來從小到大的一切事情,越具體越好,最好是有人證親眼看見過的關于塔陽眼睛的一切事情。”
“再派人去四面八方的給本王尋找神醫死人張。”
霍禦風最後的一個交代,到底是讓暗衛愣住了,暗衛低聲道:“小王爺,那死人張不是在咱們府中……”
霍禦風目光深邃陰冷,冷哼道:“就他也配死人張這個名字?不過是個跳梁小醜,學了一點皮毛罷了,再有烏薩拉那樣一個詭詐的女人相助,有那麽幾分樣子而已。本王選中不動他,等本王能動他的那一天,本王會親手撕下他的面具,本王很期待見到他廬山真面目的那一刻。”
暗衛暗暗心驚,死人張不是死人張,還能把王妃給醫治好了嗎?
霍禦風安排好一切,便擡腳走去霍不語的院落方向,他得看看霍不語究竟是怎麽回事。
來到霍不語院子的時候,裏面靜悄悄的,房間裏也很安靜。這個孩子,一直就這麽安靜的卻又頑強的存在着。讓人心疼,可現在,卻也讓人頭疼。
“不語,你睡了嗎?”霍禦風掀開床幔,霍不語小小的身子還蜷縮在床角裏,眼睛哭的紅腫,驚恐的看着霍禦風。
霍禦風心頭一顫,微微柔和了面容,伸出雙手去抱她:“來爹爹這裏。”
“不要過來,你這個騙子!”霍不語忽然尖叫起來,嘶啞的嗓音,尖銳的話語,慌亂而抗拒的眼神,一切,都變得陌生。
這個孩子,似乎豎起了重重地心牆,将所有人都排除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