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完成某種承接的儀式一般,一點一點無法抵抗的将那些記憶接收,并且連起來,努力的消化,融合,将那些陌生的記憶變成她自己的。
恍惚間,薩塔濃總能聽見耳畔有低沉嘶啞的歎息和柔情呼喚,那似乎成爲了她在最痛苦時期的一種力量來源,她每一次疼得大哭的時候,總有一雙有力的臂膀擁抱她,安撫她。聽見那聲音,感覺到那種擁抱,她便能很快的安靜下來,就算是疼也能忍過去。
還有幾個聲音,也在不停的在她的耳畔呼喚着她,稚嫩的、純真的、又充滿依戀的。
薩塔濃好幾次覺得自己真的快死了。活生生的疼死。可都這麽忍耐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當那些不屬于她的記憶,全部被她接收之後,薩塔濃隐隐的似乎感覺到一個嬌俏的少女,站在一片白光之中,她的背後似乎開啓了一扇天堂之門,那光柔和又謙卑,那麽聖潔卻絕不淩厲,包裹着女孩。
女孩站在光芒中,笑得幹淨而美麗,微笑着對薩塔濃揮手,似乎是一種卸下重擔後的輕松,也似乎是對薩塔濃最後的告别,目光充滿歡快和信任,她聲音嬌嫩,無法言說的熟悉感,薩塔濃甚至覺得那就是她自己,她在對她自己說話一般的詭異:“你終于完全的成爲了我,要好好的活下去哦,我要去天堂找安紹哥哥了,你遇見了你最愛的男人,我也要去找我最愛的安紹哥哥了,嘻嘻……”
女孩的笑聲聽上去是那麽的輕快和滿足,話落,她便迫不及待的轉身,眨眼間便消失在光芒之中。
薩塔濃隻覺得熱淚盈眶,充滿不舍和費解的大喊道:“你别走!”
薩塔濃猛然睜開眼睛坐起來,淚眼朦胧的目光發直好久,理智終于被輕微撕裂的疼痛拉回來。她感覺到肚子上和肩胛上的疼痛,不強烈,可依然撕扯着她的神經。
微微眨眼,薩塔濃的眼淚便落了下來,還來不及看清眼前的一切,薩塔濃便又昏迷過去。
吱咯一聲門開了,霍禦風如芝蘭玉樹的身影走進來,身後跟着兩個活蹦亂跳的小尾巴。
霍禦風一進來目光便緊緊落在薩塔濃的身上,這已經成爲了這一個半月以來的習慣,每天如此。可今天霍禦風一看薩塔濃便知道薩塔濃動彈過了,他驚訝又焦急的快步走到床邊,看着她淩亂的被子,大手給她蓋好。
瞧見薩塔濃臉上還有淚痕,霍禦風劍眉輕蹙,輕柔給她拂去淚痕,查探她的體溫,發現并沒有往日接連不斷的高溫,這才微微放心。旋即眼中有驚喜劃過,忍不住在她耳畔輕聲呼喚道:“濃濃你醒來了嗎?”
由于傷勢嚴重,薩塔濃已經接連昏迷一個半月之久。并不是一直昏迷,期間也有醒來的時候,可總也分不清什麽,依然迷糊。連續高溫,傷口又反複不好,折騰一個半月下來,霍禦風不知心神俱疲,更是驚恐交加。生怕薩塔濃燒成個小白癡。
好在這兩天薩塔濃已經退熱,不用他在用各種方法給她退熱。這麽久以來一步不敢離開她身邊,生怕她有個意外。沒想到他不過是出去熬藥的功夫,薩塔濃竟然就醒過來了嗎?
可惜薩塔濃沒有給霍禦風任何回應。
“爹爹,薩小豬爲什麽哭?”霍不妖小胖手輕輕的按在薩塔濃的臉頰上,觸感并不如曾經的觸感了,要不是這一個半月以來兩個孩子都陪在薩塔濃身邊,霍不妖現在一定不認薩塔濃的。
霍不妖利落的爬上/床邊,紛嫩的花瓣小嘴對着薩塔濃的臉頰呼呼幾下,又歪頭輕聲對霍禦風道:“薩小豬又痛痛了是嗎?妖妖給呼呼薩小豬不痛痛?”
霍禦風放下薩塔濃的手腕,确定薩塔濃身體沒有什麽大礙,他的心情也不那麽緊張了,摸摸霍不妖的小腦袋,輕聲道:“對,不妖在親親你娘親,也許她就會醒來你?”
“白雪公主?薩小豬給妖妖講過的故事那樣,親親就會醒來嗎?那妖妖就是薩小豬的真愛啦!”霍不妖一雙靈動的大眼睛裏全是歡喜,想到薩塔濃給他們講過的睡前故事,她連忙躍躍欲試。
霍不妖看着薩塔濃的目光都在冒光,以前那樣胖乎乎的薩塔濃她都好喜歡的,現在的薩塔濃……唔,怎麽說呢?反正霍不妖就覺得,誰要是敢和她搶現在的薩小豬,她的薩小豬,她就咬誰!
霍不妖特别喜歡昏睡了一個半月之久的薩塔濃,喜歡到,晚上不讓她爹她哥挨着薩塔濃!她爹咬誰敢抱着薩塔濃睡覺,她就哭個不停,然後她爹就會立刻去一旁睡覺。可是很奇怪呀,霍不妖那可小腦袋怎麽也想不明白,明明每天晚上她都會睡在薩小豬的身邊呀,爲什麽第二天醒來,都是她爹抱着薩小豬睡,而她被扔給她哥哥呢?
在六歲的霍不妖心裏,這簡直快成了千年不解之謎了。可她依然每晚樂此不疲的和她爹爹哥哥搶薩塔濃。
霍不妖嘟着嫩嫩的小嘴,就往薩塔濃的唇瓣上湊去,一邊還可愛的咕哝着:“王子吻醒了公主,從此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永遠不分開……”
霍不染翻了個大白眼,冷哼着對着霍不妖泛酸的嘀咕道:“小妖/精才會和大妖/精永遠不分開。”
霍禦風聽着霍不妖的咕哝聲,若有所思的抿抿唇,在霍不妖的小嘴即将親在薩塔濃的唇瓣的刹那,霍禦風的大手拎住了霍不妖的後衣領,不理會小丫頭撲騰的動作,将小丫頭拽了下來。
霍不妖不滿的瞪眼道:“爹!妖妖要吻醒公主呐!”
“公主需要王子吻醒,你不行。”霍禦風也不是個矯情的男人,孩子的童言童語他可沒必要放在心裏,可霍不妖嘀咕的那叫什麽話?永遠在一起幸福的生活?那不該是他和濃濃的生活狀态?你個小丫頭片子早晚要出嫁,還想和濃濃永遠在一起,做夢呢?
霍禦風在兩個孩子吃驚懵懵的表情中,俯下/身子一個輕吻,清淡卻又纏綿的落在薩塔濃的唇瓣上。
單純的孩子可不知道這是不該看的,可不知道這玩意看了可能會長針眼。他們眼巴巴的瞅着,隻覺得這個畫面很好看,爹爹好漂亮,親親薩小豬,可是薩小豬也好漂亮,比爹爹還要漂亮啊!
霍不妖更是眼饞的吧嗒吧嗒嘴,隻覺得委屈,淚眼朦胧的想,明明應該是她親親的呀,薩小豬的嘴巴好好看,一定很香很甜的!爹爹壞!搶妖妖的薩小豬!
小姑娘委屈的含着手指問:“爹爹,好吃嗎?是不是很香很甜?妖妖也想吃薩小豬的嘴嘴。”
霍禦風想,确實很香很甜,雖然他每天親手打理薩塔濃洗漱的時候總有偷香,可此刻懷着一種天長地久的願望和心态來偷香,那感覺簡直無法言語。讓他都不想起來。
“爹爹!”霍不妖拉長了音調,饞饞的小模樣。
霍禦風自制力很強大,輕柔起身,面色坦然的看着兩個天真單純的孩子,一本正經的道:“不妖不能親吻薩塔濃的唇,那是屬于我的。”
“爲什麽?”霍不妖不服氣的質問,小姑娘闆着小臉怒氣騰騰的去拉薩塔濃的手指,大聲道:“薩小豬最喜歡妖妖,她會喜歡讓妖妖親親的。爹爹沒有将公主吻醒,爹爹一定不是真愛!妖妖才是真愛!”
霍不妖這童言無忌,可把她親大爺給得罪了。
霍禦風的俊臉一瞬間就陰沉下來,他不是薩塔濃的真愛?除了他,誰還敢成爲薩塔濃的真愛?誰還有資格得到薩塔濃?
霍禦風明知道孩子童言無忌,無需理會。可有些時候,越是冷酷的人,在乎起來一個人活着一個東西,就越會斤斤計較,越會锱铢必較。
霍禦風冷哼道:“你記住了,女人是不可以親女人嘴巴的,兄弟姐妹也不可以親。本王是薩小豬的真愛,不用吻醒她,吻了就可以了。看好了,她這裏……”霍禦風的手指着薩塔濃的嘴巴,嚴肅的對兩個孩子道:“隻有我能親!記住了嗎?”
這強硬的态度!
兩個小不點都有點被吓到。表情都是戰戰兢兢的,連連點頭。
霍禦風也不想吓到孩子,便收起了一身冷氣,道:“現在我們要讓她好好休息,你們和我出去練功。”
“遵命爹爹大人!”兩個孩子特别乖巧的回答。
霍禦風帶着孩子們出去練功,不一會的功夫,霍不妖就捂着肚子哎喲哎喲的叫道:“爹!妖妖肚肚痛想要出恭。”
霍禦風也沒多想,點頭同意。
小姑娘皺巴着小臉亂七八糟的跑向了茅屋後面,過了一會,探出頭來,看見她老爹和她哥哥還在練功,小姑娘水潤的大眼睛叽裏咕噜的一轉,捂着小嘴偷笑,蹑手蹑腳的來到屋子裏,還特警惕的從門縫裏往外看,見沒有驚動她爹,小姑娘可驕傲了,一挺小胸脯,嬌嬌的低聲道:“薩小豬說這叫兵不厭詐,嘻嘻。”
霍不妖連蹦帶跳的跑到薩塔濃身邊,眼中是女孩子對于美好事物掩藏不住的喜愛。手腳并用的爬上/床,伸出小手輕輕的摸摸薩塔濃已經不再胖嘟嘟的臉,看着薩塔濃那張‘面目全非’的臉,小姑娘吸了吸口水,悄悄躺在薩塔濃身旁,小短手摟着薩塔濃的脖子,念念有詞的噘嘴咕哝道:“不能碰肩膀,小豬會痛痛,不能碰肚肚,也會痛痛。”
霍不妖努力的想要将薩塔濃完全摟住,就像以前薩塔濃哄着她睡覺的時候那樣完全溫暖的擁抱。可惜她人小手短,手指努力伸直,手背上的小肉坑都更深了,她也沒有多将薩塔濃摟緊一寸。
可是霍不妖依然很滿足,抱着不再那麽宣軟,卻依然是香香軟軟的薩塔濃,滿足的呼呼道:“妖妖要睡覺覺了,薩小豬親親。”
霍不妖也不怕折騰,好不容易摟住了薩塔濃,又撅起小屁股來親在被霍禦風明令禁止的薩塔濃的嘴巴上,小姑娘還親的特響亮,然後滿足的靠在薩塔濃身旁,不一會就睡着了,早就把她爹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霍不妖離開的時間有點久,可霍禦風偏偏什麽也不說。霍不染就忍不住了,心裏嘀咕着霍不妖一定是有跑到薩小豬身邊去了,霍不染眼珠一轉,一本正經的對霍禦風說道:“爹,我也肚子疼,想出恭。”
臭小子,理由都找個一模一樣的。
霍禦風面色淡定的道:“恩,去吧,瞬間把你妹妹從茅坑裏拉出來。”
霍不染也很淡定,嚴肅的點點頭道:“恩,知道了。”然後就轉身連跑帶颠的走了。
霍禦風扭頭看了眼霍不染的背影,本該是涼薄的唇瓣,卻是勾起了寵溺無奈的笑意,小玩意兒們還以爲他們能瞞天過海呢,真是笨。就給他們個機會去親近一下濃濃,反正一晚上濃濃都是他自己的!
霍禦風心情很好的繼續練武。
他們在這深山老林居住了一個半月之久。一是當時薩塔濃的情況很不好,根本不适合移動,而他自己本身也是身負重傷,那之後有将近一個月的時候,他的功力才完全恢複。二是他們若那個時候出現在上京城,隻怕皇上找到空子會趁火打劫。
所以霍禦風便直接在山上居住下來。好在後來老祖宗和尚安皇帝都找來了,将他們保護起來,這才能讓他們有個喘息的機會,在這深山老林裏安然度過了最危險的時期。
霍禦風收起功法,此刻已經是神清氣爽,雖然還是胡咋啦差,但這卻讓他過于俊美嚴酷的五官面孔顯得粗曠一些,更有了一絲人情味。
腳步輕盈的來到草屋裏,霍禦風看着床上那一大兩小睡的正不知今夕是何年,兩個孩子小手都緊緊的摟着薩塔濃,卻又不會碰到薩塔濃的傷口,霍不妖到底是嬌氣了一些,抱着薩塔濃的小手也是霸道的,小臉蛋窩在薩塔濃的脖頸中,睡的香甜。
霍不染雖然總是一本正經的小樣子,可睡夢中,這個孩子對薩塔濃的依賴還是毫不掩飾的。摟着薩塔濃的脖子,小男孩歪着頭靠在薩塔濃的側臉旁,睡的心滿意足,全然不見平時的少年老成和小古闆模樣。
霍禦風不忍心挪動兩個孩子,就讓他們暫時占便宜一下。
霍禦風也坐在床邊,看着薩塔濃的臉,霍禦風這神仙一般的心,也無法不動容了,亂七八糟忽上忽下跳動的厲害着呢。
本以爲不論薩塔濃是什麽樣子,他都能一如既往的喜歡,霍禦風對薩塔濃的感情,一路走來,從最開始的不屑厭惡,到後來的震撼崇敬,再到後面相逢後的想要保護她,直到後來的慢慢喜歡上那個胖乎乎的薩塔濃。
一步一步,每一步都仿若跨越了無數的障礙和心态不同。他能不在乎薩塔濃外表,就因爲胖乎乎的薩塔濃的性格而愛上她,直到現在的情根深重,回頭看去,霍禦風都覺得很不可思議。
現在,薩塔濃的體重大幅度縮水,重傷加上嚴重的營養不良,吃不下去飯菜,隻能吃一些流食,如此沒日沒夜的折騰了四十多天,薩塔濃已經從一個大胖子變成了一個有些豐腴的美豔少女。
豐腴還豐腴的那麽恰到好處。
記憶中,西域的小公主殿下那個時候可是很纖細的,雖然精緻漂亮的讓男人瘋狂,可身體确實單薄了許多。
但現在的薩塔濃……霍禦風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流連在薩塔濃的胸口上,眼底有暗光在流淌。
她給她擦身的時候,可是不止一次對那對寶貝愛不釋手了。這麽做可能有點流氓,可身爲丈夫的霍禦風卻做得理直氣壯,每一次掌握着手中沉甸甸的兩團,一隻手都無法握過來的感覺就能刺激的他血脈噴張,更何況她皮膚白希細膩光滑,那種羊脂玉一般溫潤絲滑的感覺,霍禦風這麽冷心的人,都無法不心動。
更何況這個女人還是他愛的女人。
有好幾次霍禦風都差一點自食惡果,他覺得自己在不控制住就會爆血管而亡。雖然濃濃昏昏沉沉什麽都不知道,可他卻幾次差點将她給拆吃入腹。一想到這霍禦風還是忍不住的有些熱血沸騰。
看着薩塔濃沉沉入睡的模樣,那張臉已經完全看不出肥胖時候的樣子了,可是她真的是長大了,和霍禦風記憶中那個驕蠻傲慢的西域公主也不能完全重合。
她更美麗了,長大之後無關也發生了一些變化,更加精緻更加深邃,也更加美豔動人。因爲有一點點豐腴,讓她看上去既有少女的清純,又有少婦的妩媚,這樣的尤物,隻看一眼就能讓人渾身過電似的激動,哪個男人能不喜歡呢?
霍禦風忽然蹙眉,想起了那個冒牌貨,哪裏像他的濃濃了?還是濃濃十四五歲的模樣罷了。不過若将現在的薩塔濃和冒牌貨放在一塊,還是能看出他們有七八分相像的,而濃濃自然是比冒牌貨要漂亮出一萬倍的。
霍禦風無意識的将手放在薩塔濃的胸口,慢慢的揉/動……
腦子裏卻想着怎麽解決那個冒牌貨。濃濃恢複了真面容,若是出現在人們眼前,必然會引起空前的轟動,他并不想這樣做,他不想讓别人打擾他們的生活,更不想因爲濃濃的美貌而引起任何麻煩。
但她已經恢複容貌,這是怎麽也攔不住瞞不住的。他總不能自私的将濃濃永遠的藏在這深山老林中。
霍禦風想着想着,手上的力道不由的就大了點,實在是觸感極好,沒忍住。
可卻弄疼了薩塔濃。薩塔濃現在可是最敏/感的時刻,一身傷,哪裏經得住霍禦風這般的挑/逗。當即就哼了一聲。
霍禦風回神,連忙将手移開,靠近薩塔濃輕聲道:“濃濃醒了?”
薩塔濃已經好久沒有和他說句話了,霍禦風心裏也着急,卻也隻能慢慢等着。此刻期待的心情溢滿心間.
可惜薩塔濃不給力,胸口的騷/擾不在了,她就立刻沉沉的睡過去了。幹擾了她那麽久的渾噩夢境終于離開了,她當然要好好補眠了。
霍禦風失望的歎息一聲,忽然就看着薩塔濃旁邊的兩個小家夥不順眼了。他冷然起身,将霍不妖抱走,又回來将霍不染也抱走,安放好後,霍禦風回來躺在薩塔濃旁邊,摟着她閉目養神。
霍禦風再醒來的時候,是被霍不妖不甘又委屈的哭聲吵醒的。霍禦風警惕的睜開眼,就看見霍不妖站在床邊,正睡眼朦胧的看着他,指控的目光,委屈的腔調,孩子氣的小不甘:“爲什麽妖妖又沒有睡在薩小豬身邊?爹爹真讨厭!”
小姑娘不順心了,就特别委屈,一時之間哭聲就沒有控制住。
她哥哥就特别淡定。霍不染坐起來先是發了一會呆,清醒過來發現自己沒有睡在薩小豬身邊,霍不染眼底也有一絲嘲諷閃過,可轉瞬這小腹黑就特淡定的下/床,對着霍禦風道:“我餓了,爹爹。”
霍禦風眼皮突突直跳,本王什麽時候成廚娘了?天天還要伺候這兩個小東西!
可沒辦法,留在這是他的意思,兩個小東西死皮賴臉的非要留下來,有沒有人伺候,他不就得辛苦一點?不然幾個大活人還不被餓死。
霍禦風冷着臉下/床做飯,直接拎走了眼睛冒光的霍不妖,和淡定的霍不染。想趁着他做飯調戲他媳婦?想得美!
霍不妖垂死掙紮:“妖妖不要去廚房!妖妖是淑女,淑女是不可以去那樣髒的地方的。”
霍禦風冷酷回擊:“淑女也要吃飯,本王一個人忙不過來,你過來幫忙遞柴火。”
霍不染被霍禦風另一隻手拎着,聲音稚嫩正經的道:“爹爹,君子遠庖廚,不染不應該去。”
霍禦風冷酷的眸子冰冷的打量着霍不染:“你是君子你遠離廚房,那本王是小人嗎?”
霍不染立刻敗下陣來,小臉上堆滿笑容,很認真的道:“君子以孝行天下,不染要去廚房做飯給爹和薩小豬吃。”
霍禦風冷着臉,可眼底卻是透着濃濃的笑意的。兩個小東西這份聰明機靈勁兒,倒是像了濃濃。誰說不是親生就沒有相像的地方呢?
夕陽将森林都染紅了,簡陋的小廚房裏,不時的傳來霍禦風的訓斥聲,霍不染的大道理,霍不妖的撒嬌假哭聲。種種聲音連成一串,不時的回蕩在森林之中,讓這靜谧神秘的森林裏多了一種不同尋常的溫馨感覺,那種感覺,是家的味道,
薩塔濃緩緩睜開眼,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忍不住抻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給酸痛的骨頭肌肉都解放了一般。她終于感覺輕松了一點,眼光四處打量,看着這陌生的環境,她蹙眉坐起來,感覺到肩胛上和腹部的疼痛,腦子裏忽然想起了昏迷前最後看到的景象。
霍禦風忽然出現,打趴下了烏薩拉,紫玉死了,阿三也死了,霍不語昏迷不醒,霍不妖霍不染驚吓不淺……
薩塔濃不知道自己昏迷多久,她着急的掀開被子下地,還有點頭暈目眩的感覺,一下地竟然沒有找到她的鞋子,她目光轉了好一會,才在一旁的角落裏看見她的鞋子,她連忙走過去穿上,卻忽然驚訝的發現,這鞋子怎麽大了許多?套在她的腳上松松垮垮的呢?
來不及多想,耳畔裏忽然傳來一聲驚呼聲,那應該是霍不妖的。
薩塔濃神色一變,連忙開口沖出去,輕紗睡裙在她快速奔走間飛舞飄揚,她火紅色的長發,在純白的裙裳間淩亂的舞動,于姹紫嫣紅的夕陽中急速行走在森林中的她,美的如同忽然闖入異世的精靈女王。黛眉輕蹙間眸光流轉緊迫與鋒芒,讓那張令人癡狂的臉上更是多了一些令人敬畏不敢亵渎的聖潔霸氣。
她急忙忙的驟然出現在棚子外,讓那歡聲笑語的三人忽然失去所有的言語。霍禦風和孩子們看着薩塔濃的目光,竟然是不由自主的呆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