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薩拉卻忽然翻臉厲喝道:“本尊什麽意思還要讓你知道?你也配質問本尊?”
“紫玉不敢!紫玉沒有質問尊者。”紫玉立刻驚慌的磕頭道。
烏薩拉滿臉詭異的笑容看着痛苦的縮成一團的霍不語,陰冷的對紫玉道:“你想不想救你的女兒?”
紫玉連忙點頭道:“想,當然想!還請尊者救救我的女兒。紫玉原以爲尊者做牛做馬。”
烏薩拉哼笑道:“不用你做牛做馬,你隻要聽本尊的話就可以了。本尊告訴你吧,死人張是本尊的人,隻要有死人張在,這個天下就沒有他醫治不活的人。當年霍禦風可是親自去洗浴尋找過死人張的,不過沒有被他找到罷了。”
紫玉一愣,忽然想到霍不語出生後不久,一次病情加重,當時還活着的霍禦風便在霍不語脫離危險後離開很久,那個時候她一心照顧霍不語,隻是隐約聽說霍禦風去了西域。當時紫玉還滿心怨恨過霍禦風。
紫玉的心裏,其實一直有一個不爲人知的秘密,那就是她當年心心念念喜歡的、愛慕的想要嫁人,其實一直都是霍禦風!
當年的霍禦風意氣風發,萬千寵愛于一身,天之驕子,美絕天下,是霍禦雲那個病秧子拍馬都不及的。霍禦風被上京城所有女人追捧,是天下所有妙齡女子的夢中情人,沒有一個少女能逃得過霍禦風的魅力。
若霍禦風還活着,這天下又哪裏有什麽十大美男?霍禦雲又怎麽能成爲那美男之手?不過是憑着一張和霍禦風完全相似的面孔,占據着霍禦風的一切罷了。
可是偏偏陰差陽錯的,紫玉嫁給了霍禦雲,因爲她沒資格成爲霍禦風的側妃,就連妾室都沒資格!這就是赤/裸/裸/的現實。同樣是一母所處的親兄弟,她紫玉能做霍禦雲的側妃,卻連給霍禦風提鞋都不配!
可再不甘,最起碼霍禦雲那張臉還能看,最起碼她嫁進來了,距離霍禦風就更近一點了。最起碼她生的孩子是被霍禦風看重的!紫玉本來以爲這樣就夠了,可是霍禦風竟然在霍不語剛好轉一點就離開了。
她那個時候是怨恨着霍禦風的,哪怕霍禦風不經常來看霍不語,可隻要霍禦風在,紫玉就覺得心裏安穩,就覺得有靠頭了。可霍禦風一走,紫玉便完全驚慌起來。
此刻驟然将烏薩拉的話和當年霍禦風的離開聯想到一起,紫玉赫然發現,她似乎錯怪了霍禦風許多年。原來霍禦風當年去西域是爲了尋找這個醫術出神入化的死人張嗎?而引發尋找死人張,絕對是爲了霍不語。
紫玉一瞬間覺得滿心委屈和難過,還有一絲莫名的雀躍,她自以爲是的将霍禦風當年對霍不語好的行爲,完全當作是霍禦風對她好,對她的在乎,所以才會愛屋及烏的對霍不語好。紫玉這樣想着就會很快樂,那骨子裏的驕傲就又出現了。
烏薩拉瞧見了紫玉變化莫測的臉,不屑的冷哼道:“霍禦風當年确實是爲了這個孩子去尋找死人張,不過他運氣不好,你女兒運氣也不好。但現在遇見了本尊,隻要你乖乖聽話,本尊一定會讓死人張将你女兒醫治好。隻不過死人張的這個醫治方法很是毒辣,就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膽子來做了?”
紫玉從回憶中回神,一瞬間滿心的志得意滿,狠辣的道:“我能做!隻要能讓我女兒活下來,殺人放火我都能做!”
烏薩拉陰狠的道:“好!本尊也不要你殺人放火。不過這個方法,絕對是不被那些世俗的無知蠢貨所能接納的,你若要做,就必然是蒙騙世人隐秘去做的。若是一旦你做到半途就做不下去,想要放棄,卻也是絕不可能的,本尊不會放過你,你的女兒也絕對活不了了。這樣,你還能做到嗎?”
紫玉對烏薩拉簡直是盲目的崇拜,對死人張更是瘋狂的相信,聞言毫不猶豫的道:“尊者您就吩咐吧,我紫玉勢當赴湯蹈火,誰也不能阻止我。”
“好!”烏薩拉狂笑一聲,眯着眼道:“你女兒已經到了燈枯油盡的時候,看她的樣子,最多還有個七八天的活頭,你若抓進來做這件事,憑着死人張的能力,必然能起死回生,讓你女兒徹底好起來。”
“慶祝瘏明示。”一聽霍不語還能活七八天,紫玉也是有些着急的,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烏薩拉聲音扭曲的道:“這個救命的方法,正是和救治封王妃的方法有異曲同工之妙,那就是……以命換命!”
紫玉一瞬間隻覺得猶如五雷轟頂!以命換命!竟然又是以命換命!
她剛經曆了以命換命九死一生的痛苦經曆,她的女兒竟然又要經曆這樣的遭遇嗎?關鍵是,她願意用命去賭一次翻盤的機會,那是形勢所迫,那是性命危機的關頭她不得不做。可霍不語還那麽小,能經受得住這樣危險至極的事情嗎?
紫玉遲疑了。
可她更遲疑的是,以命換命是需要兩個人來完成的,要救霍不語,就要有另一個人犧牲,她怕,她怕烏薩拉又讓她來換命。哪怕是救治她的親生女兒,紫玉的心裏也是不願意的。
烏薩拉看出了紫玉的遲疑,她冷聲道:“你在想什麽?你不願意嗎?”
紫玉一哆嗦,戰戰兢兢的道:“不是。紫玉隻是覺得不語太小了,她似乎無法經曆那樣的治療方法吧,難道就沒有别的方法能救治不語嗎?”
“哼,愚蠢!”烏薩拉冷哼着訓斥道:“你可知道你女兒患的是不治之症?這樣的病還能活到今天,還能自己行走站立,都可以說是她命大。也可以說是霍禦風的那些奇珍異寶,在維系着她的生命。但你不要忘記了,霍禦風已經死了,他尋來的那些奇珍異寶也早晚有用完的一天,而你的女兒,還必然等不到奇珍異寶用完的那一天就會死去。你想看着她死嗎?”
烏薩拉明知道霍禦風沒有死,明知道霍禦雲就是霍禦風,可這一刻,爲了逼迫紫玉聽話,她故意從扶着霍禦風已死的事情,就是爲了讓紫玉慌亂。
紫玉果然上當,紫玉驚慌的道:“我不想不語死,但是、但是以命換命……怎麽換?用誰來換?如果不是心甘情願的,可以嗎?我、我的身體也不好,根本不能……”
烏薩拉忽然狂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鄙夷和譏諷,她快意的說道:“卑鄙自私!你紫玉果然夠卑鄙自私!哈哈哈,好,真好!本尊就喜歡你這樣自私的小人!連你自己的親生女兒你都不願意救治,好啊,哈哈哈!”
紫玉一張臉漲得通紅慘白,不敢去看一直緊緊抓着她一覺痛呼的霍不語。
霍不語什麽都聽不懂,她疼的冷汗涔涔,她多想娘親能抱抱她,她多想娘能快點叫大夫來,她好疼,疼的好痛苦。
可是她的母親,又如同那個冰冷的夜晚一般,不理會她,隻是告訴她忍一忍,天亮就好了。她就在水深火熱的痛苦和恐懼中忍耐着,那是第一次,霍不語不僅感覺到了身體上的疼痛,還有心裏的痛苦和傷心。
又要這樣嗎?霍不語很想喊出來,娘,您爲什麽不看看不語?您爲什麽不管不語?不語好疼,您沒看見嗎?您不知道嗎?
霍不語還小,她不知道死亡是什麽,但她卻在不知道死亡的情況下,感受到了死亡的逼近。
一點一點的黑暗,慢慢的吞噬着她的感官和視線,在掙紮中,她虛弱的哭泣着,卻始終喊不出來,于那萬分痛苦中,她卻聽清了烏薩拉的狂笑聲,卑鄙自私,連你自己的親生女兒你都不願意救……
霍不語心裏眼中的那一點光明,終于瞬間暗淡下去。
她在眼睛閉上的那一瞬間,腦子裏想的都是薩塔濃溫柔的聲音,輕柔的安撫,和溫暖的擁抱……
“薩、薩小豬……”霍不語嘴唇呈深紫色,僵硬的蜷縮在冰冷的地面上,抓着紫玉衣角的小手漸漸放開,而她的另一隻一直緊緊握緊的小手裏,依然攥成小拳頭,小拳頭裏面始終緊緊握着的,是薩塔濃送給她的精緻剔透的小手串。
那也許,是這個孩子此刻僅有的一點溫暖和依靠了。
烏薩拉注意到霍不語的狀态,冷厲的眸子裏閃過一絲興奮,她沒有聽錯,那孩子在昏迷中叫的是薩小豬,是薩塔濃那個踐人!
果然,他們之間的關系很不一般!
烏薩拉陰狠的對紫玉道:“你不用多心,你根本救不了你女兒,能救你女兒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烏薩拉說道這停頓一下,她本來想提一個人的,卻忽然改變了主意,狠戾的道:“那就是和女兒流着相同血脈的兄弟姐妹!”
“霍不染霍不妖!”紫玉猛地擡起頭來,隻感覺心理面一塊大石頭瞬間落地,她驚喜萬分又狂喜不已!
如果是這樣,那她不僅不會有危險了,還能一下子除掉霍不染霍不妖那兩個小絆腳石!這簡直是意外之喜。
烏薩拉獰笑道:“本來隻要他們兩個其中一人就可以,不過因爲不知道他們倆究竟誰的心更适合你女兒,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将他們兩個全都帶來,讓死人張親自剖開他們的胸膛,拿出他們的心來做對比,隻有這樣,才能給你女兒一顆最好的心。”
這般驚世駭俗的話,這般駭人聽聞的治療手段,這樣天方夜譚的方法,讓紫玉頭皮發麻,不可置信,一瞬間僵硬在原地。
紫玉驚駭的問:“剖開胸膛,取出心髒?”
烏薩拉毫不在意的道:“當然。你女兒的疾病所在就是心髒,不換一個好的心給她,如何能根治她的心病?如何能讓她活下來呢?怎麽?你不敢了?害怕了?”
紫玉當然害怕了!
那可是活生生的将人的胸膛剖開,以命換命,那就是說要剖開的不僅僅是那兩個孩子的胸膛,還有霍不語的也要剖開!這一個不好是要死人的!這種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治療方法,紫玉實在無法相信。
“尊者,這個法子好像危險很大。”紫玉喏喏的說道。
烏薩拉狠戾的道:“你懂什麽?自古以來想要得到就要付出,想要得到的越多越大就要付出的越多越大!紫玉,你别怪本尊沒有提醒過你,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你想要得到,怎麽可能一點代價不付?更何況現在隻是要你付出一點有可能會出現的危險罷了。你難道不相信死人張嗎?他敢說出來,自然就是有把握的。你沒有聽過的,不代表不存在。”
紫玉被說的心動了,她想到了她自己,她不也是在心上紮了個窟窿放了好多血也活下來了嗎?
也許,真的可行呢?
“你最好盡快做決定,不然你女兒可是連今天都活不過去了。”烏薩拉漫不經心的道。
紫玉連忙低頭看霍不語,竟然連霍不語在什麽時候暈過去的都不知道。她看見霍不語那個模樣,嘴唇深紫,面色發青,渾身僵硬,心就是一哆嗦。
紫玉想到了今天剛見到霍不語時候的樣子,那個時候,霍不語雖然還是有些臉色蒼白,可那個時候的霍不語,是她見到過的最健康,最好的樣子。紫玉現在想起來霍不語在薩塔濃身邊的樣子,不過短短一個時辰罷了,再看霍不語在自己身邊的樣子,紫玉不僅不感激薩塔濃,反而更加暴怒了。
她的女兒,怎麽可以在别人身邊,比在自己身邊要好?
她一定要救治好霍不語,讓薩塔濃和霍禦雲都知道,隻有她紫玉才是真的愛霍不語,才能真的讓霍不語好起來!
幾乎是那一瞬間,紫玉便下定決心了。
哪怕救治不好霍不語,但是霍不染和霍不妖也一定必死無疑!心都被拿出來了,人還能活嗎?
如果霍不語到時候真的死了,那麽那兩個小兔崽子就要給她的女兒陪葬!
紫玉這一瞬間陰狠的思想占據了她,她狠了眼色,咬牙道:“我做!尊者,還請您一定讓死人張救好不語。”
“好!”烏薩拉快意的笑道:“隻要你願意做,本尊相信你的女兒會好起來的。那麽接下來,就是要将那兩個小崽子弄來。你聽本尊的吩咐,我們需要先将你們那個小王爺給拖住,然後本尊會讓薩塔濃沒有時間去理會那兩個小崽子,雷家的那個雷以霆可以利用。你附耳過來,本尊告訴你如何做……”
紫玉聽的滿面震驚,她竟然不知道,尊者手段竟然厲害到這種地步,就連雷家的事情尊者都知道。
紫玉聽完立刻道:“紫玉記得了,立刻就讓人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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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心有靈犀血脈相通,但薩塔濃和霍不語也不是真的血緣至親,可她當天夜裏竟然是噩夢連連,夢裏還都是霍不語身在血泊之中,哭喊着薩小豬你爲什麽不來救不語……
薩塔濃痛苦萬分,無論她怎麽安撫怎麽跑向霍不語,她都無法觸碰到霍不語。這個噩夢簡直成爲夢魇,薩塔濃醒不過來,一直就在那個夢魇中痛苦的奔跑着,追逐着霍不語越來越淡薄的影像。
薩塔濃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她隻覺得心口悶痛的厲害,她怎麽也無法清醒過來,冷汗連連的在睡夢中喊着霍不語的名字。
自從薩塔濃來到古代,已經不準人給她守夜了。她覺得那很不人道,她睡覺讓别人給她守着?
小蜜蜂清晨起來,就往薩塔濃房間裏來,聽見房間裏的動靜,連忙沖進去,看見薩塔濃正死死抓着被子,汗水将頭發都打濕了,面色蒼白,眉頭緊蹙的不停的呢喃着。小蜜蜂以爲薩塔濃做噩夢了,連忙想喚醒她,可不論她怎麽喊都無法喚醒薩塔濃。
“怎麽會這樣?小姐?小姐?”小蜜蜂慌了神,連忙沖出去找小蜂蜜,但二人依然無法喚醒薩塔濃。
此刻,隔壁院子裏晨練的老祖宗都被驚動了,站在那邊院子裏沉聲道:“兩個小丫頭怎麽了?”
小蜜蜂二人如同見到救星,立刻站在這邊院子裏大聲道:“老祖宗快來看看小姐吧,她好像被夢魇住了,奴婢們怎麽也喚不醒小姐。”
雷老祖瞬間從牆頭飛過來,大步流星的進入薩塔濃的房間。一進來,雷老祖便是眉頭一跳,隻覺得一股陰寒之氣在這房間中肆無忌憚的蔓延着。
老人家活到一百多歲,隻要不糊塗,總是有一些奇異之處的,更何況如雷老祖這般已經沒有人記得他年齡的人瑞。雖然他的這種感覺是他的感官上的,但雷老祖還是一瞬間就能斷定,薩塔濃這夢魇絕對是人爲的。
雷老祖站在薩塔濃床前,虎目怒睜,滿身威吓之氣霎時乍現,那目光冷裏嚴峻有如實質一般,隻聽他聲如晨鍾,雄渾有力的透着一股浩瀚之氣震耳欲聾的爆喝而起:“什麽人?給老夫滾!”
雷老祖的一聲厲喝猶如平地一聲雷,震耳欲聾又驚心動魄。
隻聽薩塔濃忽然高亢的大叫一聲‘不語快跑’,猛然睜開雙眼從床上坐了起來,沉重的喘着粗氣,呼吸急促雙眼發直。
雷老祖隻感覺那種猶如毒蛇一般的陰冷之氣,乍然間如潮水一般驟然褪去。
他虎目一瞪,第二聲厲喝驟然乍現:“賊人狗膽!再敢來犯,定然不饒!”
這一聲喝,簡直是如戰鼓激烈敲響,猛然不見砸在人心,直擊靈魂,于無形中,震懾鬼魅,于無形中,擊退魍魉!
遠在封王府紫玉房間的烏薩拉,幾乎是同一時間,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紫玉正在照顧依然昏迷的霍不語,聞聲回頭,赫然看見烏薩拉那張猙獰的面孔幾乎扭曲撕裂一般,雙眸殷紅奧凸。
烏薩拉本來在做法的身子是坐直的,此刻卻匍匐在床榻之上,咬牙切齒的道:“老不死的,果然厲害!”
“尊、尊者?!”紫玉大驚失色,不知所措。在她心裏一直很牛很神奇的尊者,竟然莫名其妙的噴血了?
烏薩拉惡狠狠的道:“看什麽看?再看本尊挖掉你的雙眼!”
紫玉立刻低下頭不敢言言語。
烏薩拉狠狠的抹了嘴邊的血迹,咬牙切齒的呢喃:“竟然能擊退本尊!可那又怎麽樣?隻要讓本尊入夢成功一次,那麽薩塔濃接下來的三天,就别想有好夢!”
将軍府,薩塔濃房間。
雷老祖等到感覺不到那股陰寒之氣,才将手掌放在薩塔濃的脊背上,給她渡真氣,半晌放下手,見薩塔濃蒼白的面色紅潤起來,雷老祖才沉聲道:“丫頭,剛剛夢中夢見了什麽?”
薩塔濃感覺自己好像死過一次一般,就算此刻醒來,依然頭痛欲裂,心髒狂跳。她愣愣的看着雷老祖,嗓音嘶啞的道:“都是血,不語滿身是血,她在喊救命,她在怪我不去救她。老祖宗,不語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我要去找她。”
薩塔濃翻開被子就要下床,被雷老祖攔住。
雷老祖沉聲道:“你那也不要去,這幾天你就安心在家裏帶着,老子會讓人去告訴他注意一下霍不語。”
雷老祖沒有告訴薩塔濃,她剛才可能是被某種巫蠱之術入夢了。雷老祖其實是決定親自到封王府走一趟了。隻怕,封王府此刻也是不幹淨了。
而遠在封王府中,霍禦風也在那一瞬間感應到了一種詭異的波動,那種波動讓他有那麽一瞬間汗毛戰栗,他站在院落裏,負手而立,目光,遙望的是紫玉住着的方向,紫玉此刻住着的是薩塔濃住過的小院子。
那是紫玉自己求來的。對于舍命救了他母親的人的祈求,霍禦風不會拒絕。但紫玉膽敢要那個院子,是要付出代價的。
此刻霍禦風已經将心中所有疑惑都解開了,難怪一直找不到烏薩拉,原來,竟然是有人包庇她!
而那個人,霍禦風已經确定,是紫玉!
雖然霍禦風不能斷定剛剛那股波動是什麽意思,但他卻能肯定,那是烏薩拉搞出來的。引發決定親自前往那個院落,現在,他有了很好的理由不是嗎?
霍禦風來到薩塔濃住過的小院子,腦海裏都是薩塔濃在這裏的點點滴滴,但此刻,這個院子已經沒有一點薩塔濃的痕迹,紫玉已經将這個院子完全的布置成了屬于她的氣息,除了院子裏那顆參天大樹。
霍禦風踏進來的時候,便感覺到了烏薩拉那陰冷的氣息,他冷笑着不點破。
紫玉急急忙忙的迎出來,戰戰兢兢的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小王爺您怎麽來了?”
“本王不能來這裏嗎?難道這裏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霍禦風冷聲的道。
紫玉心頭狂跳,冷汗狂流。幹巴巴的道:“哪、哪裏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呢?小王爺這話是什麽意思?”
霍禦風卻忽然冷哼道:“不過一句玩笑話話你也當真,本王是來看不語的。不語呢?”
紫玉一時之間支支吾吾的道:“不語、不語在睡覺,她昨天回來和我玩的很開心,太累了,所以現在還沒有起來。小王爺,要不還是等明天不語緩過來了,我帶着不語去看您?正好還能讓不語去拜見她祖母。”
霍禦風清冷的目光直直的看着紫玉,半晌,他冷聲道:“是嗎?不語玩的這般開心?本王既然來了,自然還是要看看她才放心的。至于給她祖母請安,還是等不語身體更好一點吧。”
“小王爺!房間裏實在是太亂了,昨晚我們玩的太累,還沒有收拾,您還是别進去了,妾不想您笑話妾。”紫玉故作嬌柔的幹笑道。
“不礙事。本王隻是看孩子而已。”霍禦風說完便直直的向着房間走去。
紫玉瞬間頭皮發麻,霍不語現在還昏迷不醒,讓霍禦風看見,還不剝了她的皮?一瞬間紫玉不知道該用什麽理由來阻止霍禦風邁進房間的步伐。
霍禦風一步步靠近房間,房間裏那見不得人的兩個秘密,讓紫玉面色巨變,一時之間竟然是目露兇光,從袖子裏滑下一把鋒利的匕首,對着霍禦風的後心緩緩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