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塔濃托着腮,眉頭緊蹙,她就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通這個究竟是什麽原理。一條蟲子怎麽會跑到心髒裏面?一個血怎麽就能把蟲子引出來?一個将死之人,怎麽就活下來了呢?這種種怪異的現象到最後都成了神奇的事情。
薩塔濃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事情現在已經過去三天多了。她回到了将軍府,而封王府那邊也有操勞過度整日裏給她送消息來,她知道封王妃這幾天越來越好,也知道紫玉這幾天病危了幾次,而霍禦風,下令必須救活紫玉。
那個死人張也真是有本事,真的幾次三番的将紫玉從死亡線上來回來。現在,死人張俨然成爲了封王府的座上客。甚至因爲他起死回生的神奇手段和高超醫術,整個上京城裏的高官貴族都想方設法的想要拉攏結交死人張。
畢竟誰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就需要,這樣一個能起死回生的大夫呢?
死人張很傲嬌,并且脾氣别扭,誰也不搭理,還就真的老老實實的在封王府住下來,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自己就提出條件,什麽封王府和他對路子,他在那裏能感覺到什麽心曠神怡,适合他專心研究那條蟲子。
霍禦風竟然答應了。最可笑的是死人張要自己挑選房間院落住,而他最後竟然選中了薩塔濃曾經居住過的那個偏僻的小院子。最讓人費解的是,霍禦風也答應了!
薩塔濃很不開心,一會長籲短歎,一會又咬牙切齒,一會站起來想要沖回去質問霍禦風,你是不是不想讓她回去了啊?怎麽能把她住過的院子給别人住?可一會又覺得霍禦風這樣做一定有他的理由,她不應該胡亂猜測。
薩塔濃腦子一片懵,坐在台階上愣愣的盯着地面出神。
早就沒脾氣的雷以霆正在院子裏劈柴,現在他劈柴的功力大增,力氣也大了許多,鬧了兩天别扭,見薩塔濃真不和他說小話哄他,他自己就沒脾氣了,老老實實劈柴。
見薩塔濃坐在那出神,雷以霆剛開始還以爲薩塔濃是故意看着他的,他雖然臉上不屑和鄙夷,但劈柴卻格外用心和故意賣弄。就想讓薩塔濃對他刮目相看。雷以霆嘿哈嘿哈的劈了半天,也不見薩塔濃有個表示或者挑刺,他奇怪的停下來,一邊擦汗一邊打量她,卻發現薩塔濃竟然根本沒有看她!
雷以霆瞬間就怒了,一股委屈的情緒在胸膛裏堆積,他也不知道怎麽就會這樣,但他就是對着薩塔濃理直氣壯的怒吼道:“你坐那裝死人幌子呢?趕緊滾開,别在那影響小爺劈柴的心情。”
薩塔濃愣愣的回神,竟然沒有說話反駁,直接站起來回了房間。
雷以霆氣得瞪圓了眼睛,壞脾氣的摔了斧子怒吼道:“去你奶奶的!小爺不幹了!你愛怎麽着怎麽着!小爺就是不幹了!小爺再也不聽你使喚了!小爺要去逛青/樓!”
這壞脾氣的小孩心裏實在委屈,扯着脖子用變聲期的公鴨嗓嗷嗷亂叫發/洩心中不滿,瞪大眼瞪着薩塔濃沖出來拎着他的耳朵罵他,可他等了半天,連個人影也沒看見,氣得雷以霆當真一甩袖子就跑了。
小蜜蜂看見她的小姐第不知道多少次歎氣,急得團團轉,連聲問道:“小姐您怎麽了?生病了嗎?這都三天了,您怎麽總是唉聲歎氣的呀?奴婢去找大夫來好嗎?”
“不用了。”薩塔濃躺在床上,腦子裏又想到紫玉。
紫玉這次的做法确實令人佩服,算得上是舍己爲人了,雖然這個舍己爲人并不純粹,畢竟紫玉也是有私心的,她隻是想要回她的女兒罷了。可一個母親竟然爲了想要回孩子而願意付出生命的代價。
這就是母愛嗎?
那麽母愛真的很偉大。
可薩塔濃不知道怎麽,就是覺得紫玉的行爲很奇怪。一個女人前後的反差真的會這麽大嗎?紫玉一直以來可都是很精明的,甚至不惜用自己的女兒做筏子去陷害他人。這樣精于算計的女人,怎麽會忽然就變成這般仗義了呢?
而且紫玉出現的時機都太巧了,偏偏在那樣千鈞一發之際,在那樣難以抉擇之際,在那樣人心動蕩不安之際。紫玉的出現,不僅化解了封王妃的生命危機,還挽救了霍禦風,更是讓那些奴仆都安心。
這樣的舉動,一定會讓紫玉大獲人心。
就連霍禦風現在都不能放這紫玉不管,不然就算忘恩負義。因爲在道義上和名義上,紫玉可是救了他們母子兩個人的。
在這個恩情大于親情的年代,紫玉簡直可以被人當祖宗供起來了。
“究竟是哪裏不對勁?紫玉,死人張,蠱毒,死亡,活着,選擇……”薩塔濃眯着眼呢喃着,她絕不相信這一切真的隻是巧合。
小蜜蜂和小蜂蜜對視一眼,眼中有濃濃的擔憂,二人悄悄離開房間,在外面低聲商量道:“你說小姐是不是想念小王爺了呀?從封王府回來那天開始,小姐就一直魂不守舍的,而小王爺這幾天也沒有露面。”
小蜜蜂猜測道:“你說小姐和小王爺是不是吵架了?這幾天小姐總是長籲短歎很不快樂的樣子,就連那個瑜伽也不做了,但我看着小姐這幾天茶飯不思的樣子,更瘦了呢。”
“要不我去找小王爺?求小王爺來看看小姐?”小蜂蜜試探的問道。
“你們小姐怎麽了?”雷以諾低沉好聽的聲音忽然在二人身後響起。
二人吓了一跳,連忙回頭,看見雷以諾那張英俊的臉,二人都是激動又害羞的紅了臉。小蜜蜂羞怯的說道:“小姐這幾天不高興,奴婢們很着急。”
雷以諾眉眼閃過風流灑脫的笑意,修長手指拂過绯色唇瓣輕笑道:“不高興嗎?我去看看。你們倆玩去吧。”
眼看着雷以諾修長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小蜜蜂和小蜂蜜簡直要炸了般,花癡的低聲尖叫着:“太美了!小将軍實在太俊美了!我要暈了!好幸福啊,能經常看見小将軍,還能這麽近距離的靠近小将軍!啊啊啊!”
兩個小花癡的尖叫,雷以諾聽到了,薩塔濃雖然心思在其他事情上,也是能聽見的。
薩塔濃躺在床/上,斜着眼鄙夷的看着款款而來的雷以諾,嘲笑道:“就會勾搭小姑娘,你離我的小蜜蜂和小蜂蜜遠一點,聽見沒?”
雷以諾一臉雅痞像,直接坐在薩塔濃床邊,一點也不見外的懶散樣子,伸手就去捏薩塔濃瘦了一圈的胖臉蛋,打趣道:“聽說你最近很不開心?你兩隻小蜜蜂還要給你請大夫,守着本公子還用其他的大夫嗎?讓本公子給你診斷一下……”
薩塔濃翻了個白眼,也不理會雷以諾的裝腔作勢,繼續鄙夷的道:“你診脈是捏着臉蛋診脈嗎?你這個庸醫!”
雷以諾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自然而然的将手落在她的手腕上,歎息道:“本公子年紀大了,眼神不太好。你這全身都胖乎乎的,臉蛋手腕分不清啊。”
薩塔濃直接嗤笑一聲:“您老人家比老祖宗還要早衰啊。”
雷以諾拍了薩塔濃的手一下,呵斥道:“老實點。本公子再給你瞧病呢。”
薩塔濃乖乖閉嘴,眼巴巴的看着雷以諾一本正經的樣子,見雷以諾真的是很嚴肅認真的表情,然後到了凝重。薩塔濃有些心裏犯嘀咕了,該不會是這身體真有什麽病吧?難道是因爲太胖了?脂肪肝?
雷以諾診脈良久,忽然一副沉重的樣子開口道:“胸有郁結,氣血不順,心浮氣躁……”
“說人話!”薩塔濃忍無可忍,說那些玩意她能聽懂嗎?
雷以諾立刻換了一副嘴臉,笑道:“你這是犯了相思病啊。”
薩塔濃一愣,旋即抽出腦袋下的枕頭砸向雷以諾,并且大喊道:“雷以諾你去死!”
雷以諾笑着抓住枕頭,一把拿下來,拉住她的手道:“你起來,總這樣躺着悶悶不樂的也不是個事,你現在是沒病,但你總這樣早晚悶出病來。我帶你出去逛逛。”
“不去,沒勁。”薩塔濃四仰八叉的躺在那,聽聲音都軟綿綿的沒有力氣。
雷以諾神秘的道:“你今天若不出去,以後可千萬不要後悔啊。”
“今天是什麽重要的日子嗎?”薩塔濃詢問道。
“今天滿大街都是春情濃郁的男女,你不去看熱鬧?平日裏被你調戲過的那些美男,被你咒罵過的那些美女,今兒個都會出門,平日裏你想看卻看不到的美男子,今天也一定會出門的。”雷以諾見薩塔濃驚奇的瞪圓了眼,這女人這段時間瞎折騰,倒真是瘦了點。
這眼睛也大了許多呢,看上去倒是比之前可愛許多。
“今天是你們這裏的相親節嗎?”薩塔濃好奇的問道。
“什麽叫你們這裏?你不是我們這裏的人嗎?趕快起來,少廢話了。去晚了你就看不到熱鬧了。”雷以諾一把拉起來薩塔濃,招呼着小蜜蜂二人進來伺候薩塔濃。
薩塔濃坐在梳妝台前,從銅鏡裏眯着眼看雷以諾,道:“我怎麽感覺你今天很不對勁呢?你平日裏可是很不愛參加這種事情的。你今天這麽積極,還非要拉着我去,你該不會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陰謀吧?”
雷以諾贊賞的對薩塔濃道:“你說對了,我的陰謀就是把你帶出去,按斤買了,得來的錢拿去喝酒。”
薩塔濃冷哼一聲,不再理會和雷以諾。
二人出門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夕陽漫天的時候。上京城的主街道上果然是人聲鼎沸,熙熙攘攘,叫賣的,歡呼的,各種聲音交雜在一起倒是熱鬧。
薩塔濃放眼看去,滿大街的紅男綠女,一個個女人穿的花枝招展,男人穿的風流倜傥,這明顯就是相親的日子嗎。男女在一起眉目傳情,薩塔濃覺得她來到的這個古代也真是夠開放。
“是以諾公子!”忽然間,有人認出了雷以諾的馬車,尖叫起來。
眨眼間,雷以諾的馬車便被一群少女團團圍住,各種尖叫聲不絕于耳,有人大喊着我要暈了,有人高呼着以諾公子,更有那大膽的女子,竟然當衆對雷以諾告白。
薩塔濃算是大開眼界了,她驚奇的側頭看着雷以諾道:“這群女人好大膽,這樣也可以嗎?你行情不錯啊,竟然有這麽多美少女對你投懷送抱。”
雷以諾一臉淺笑的看着薩塔濃,故意做出暧昧而放蕩的姿态,勾着薩塔濃的胖腰,呵氣道:“本公子一直以來都是很受人喜歡的。隻是你這個笨蛋看不見罷了。有沒有很後悔太早算計了霍禦雲嫁給他?現在你是不是更想要嫁給本公子呢?”
薩塔濃用嗲嗲的聲音道:“您的美人恩我可消受不起。你太正了,不适合我。”
“可你之前明明有勾/引過我,薩塔濃你否認不了的。我都知道!”雷以諾繼續用you惑的口吻招惹薩塔濃,并且那隻落在她腰間的大手,正暧昧的上下浮動。
薩塔濃也不害怕,歪着頭對雷以諾道:“那是我年少無知不懂事。現在我知道你以諾公子隻可遠觀不可亵玩,自然是要有自知之明的離你越遠越好了。不過你這樣把我帶出來,不怕那些愛慕你的小美女傷心欲絕嗎?最起碼你也要帶一個拿得出手的不是嗎?”
“可本公子就覺得你很好。還是你薩塔濃這麽沒有自信,覺得自己真的很醜陋無比?”雷以諾的唇瓣幾乎貼在薩塔濃的耳朵上了,暧昧的氣息在二人之間流轉。
可薩塔濃也不知道是怎麽了,面對雷以諾,她竟然真的心如止水了。就連之前對雷以諾有過的那一點幻想和想要勾/搭的心,都消失的一幹二淨。
難道這就是心理有另一個人,全心全意喜歡另一個人的關系嗎?
薩塔濃眼神清明,笑得卻格外妩媚:“我對我自己很有自信。但是對于你,我提不起興趣。”
“因爲你愛上了霍禦雲?”雷以諾一把捏住薩塔濃的下巴,二人瞬間貼得更近,豪華的車廂裏也瞬間變得狹窄擁擠起來。雷以諾用一種質問的口吻,甚至是危險的目光面對薩塔濃。
薩塔濃嬌笑出聲,一根一根的拿掉雷以諾的手指,道:“我愛上了誰,都和你無關。戲,就演到這吧。雷以諾你究竟帶我出來幹什麽?就爲了和我逗趣嗎?”
雷以諾沉冷的面容眉眼忽然猶如春暖花開一般的笑容滿面,他放開薩塔濃,懶洋洋的靠在馬車上,似乎松了一口氣般的放松的道:“你可算是不喜歡我,不想勾/搭我了。你之前的那種心态,還真是讓人接受不了。不過既然你現在心裏完全沒有我了,我也就放心了,讓你幫我一個忙,我也就不怕被你纏着了。”
“你這個小人!讓我幫忙還怕被我糾纏,好處都是你的呗?幫什麽忙啊?”薩塔濃鄙夷的踹了雷以諾小腿一下。
雷以諾也不生氣,直接輕聲對薩塔濃道:“皇帝幾次想要插手我的婚事,我都用身在軍中給推辭和搪塞過去了。但這一次我實在是搪塞不過去了,皇帝竟然想讓我迎娶一個公主,若隻是迎娶一個公主那麽簡單也沒什麽了,但皇帝的目的卻是想要通過公主來監視我,甚至是我的家人。”
薩塔濃感覺自己好像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秘密,她連忙說道:“知道這件事,是不是就會死的快?”
雷以諾愣住:“什麽意思?”
薩塔濃捂着臉,一副貪生怕死的模樣道:“因爲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啊。”
雷以諾大笑出聲,爽朗的笑聲傳出馬車,瞬間讓外面那群蜂擁而至的少女們安靜下來,片刻之後,那群少女更加激動的尖叫出來,一個個伸着手去夠雷以諾的馬車,要不是有侍衛們努力的攔阻,隻怕雷以諾早就被那群瘋狂迷戀他的少女們給非禮了。
雷以諾不理會外面瘋狂的少女,笑着摸摸薩塔濃腦袋道:“不怕,我不會讓老皇帝傷害你的。皇帝之所以這樣做,就是因爲老祖宗的存在。這個皇帝是個心胸狹窄之人,他容不下任何名譽聲望超過他的人,他更是多疑之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身在高位的原因,這些年來他一直都在懷疑我老祖宗對他的皇位有非分之想,且他的猜忌之心越來越重,人也越來越陰晴不定暴力兇殘。”
“皇上也不都是這樣蠢的,還是有明君的。”薩塔濃點評了一句,說完立刻拍腦袋:“我這不算說皇上壞話吧?”
雷以諾覺得薩塔濃真是好玩,他捏捏她的臉蛋道:“算,但我不會出賣你的。”
雷以諾又說道:“皇上其實就是忌憚我老祖宗的身份,老祖宗可能是目前諸國存活的年紀最大的人了,而且老祖宗的豐功偉績更是成爲了他被皇帝忌憚的理由。可皇帝也不想想,老祖宗這樣的英雄,這樣坦蕩的人,怎麽可能去觊觎他的皇位?”
“那個皇位,若老祖宗想要,一百多年前就是老祖宗的了,若真是那樣,這個天下今天就不是姓霍,而是姓雷了!還輪得着一百多年後,他霍天樓在老祖宗面前張狂。”雷以諾用一種不屑且嘲諷的口吻說道。
薩塔濃驚奇的看着雷以諾,忽然說道:“這樣隐秘的事情,你能别和我說嗎?”
“不能!因爲我要做的事情隻有你能幫我。”雷以諾直截了當的道。
薩塔濃哀嚎一聲,眼珠一轉,指着外面輕聲道:“外面這麽多人在,你也不怕被他們聽到了傳出去?”
雷以諾快意一笑,智慧的模樣和言語:“若不是在這種情況下,你以爲本公子會對你這般暢所欲言嗎?你真的以爲将軍府就真的那麽固若金湯嗎?這些年皇帝的人早就已經滲透到了将軍府中,隻是我們一直不能将他們鏟除罷了。”
雷以諾看了一眼外面,嘲諷的道:“在這裏,人這麽多,聲音這麽雜亂,誰又能聽去什麽?這反而是談話的最佳地點。”
薩塔濃冷哼道:“你果然是早就算計好的。你這個腹黑。外面那群小姑娘的芳心,竟然都被你拿來算計利用,喜歡上你的女子也真是可悲。”
雷以諾眉目含笑,可卻笑不達眼底,冷冷清清的,但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輕柔:“不過各取所需吧了。她們喜歡我,而我用他們掩人耳目。”
“皇帝現在已經不願意在忍下去了,我現在時時刻刻都能感覺到威脅和壓迫感。皇帝要将一個公主嫁給我的事情,我感覺這一次是真的逃不過去了。但我們家,是絕對不能迎娶公主的!因爲那等同于老祖宗屈服了,懼怕了,更等于是皇帝勝利了。”
“我們家并不懼怕皇帝,但老祖宗一直說,君,他這一輩子隻忠一個,那就是霍家的先祖。他這一生都不會背叛和離棄大夏。可老祖宗也有他的底線和驕傲,他不允許有人來踐踏和傷害雷家。”雷以諾聲音沉重的說道。
“所以現在我要做的就是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有心上人了。若是皇上真的要讓公主下嫁給我,那我也是要反抗的,有了這樣一個借口,我也有反抗的資格。最起碼不會被天下人罵成是不知好歹。”雷以諾冷聲道。
薩塔濃聽了半天,終于聽明白了。她挑眉指着自己問道:“你的那個所謂的心上人,不會就是我吧?”
雷以諾笑得牙齒閃亮露出來:“聰明!那個心上人,就是你薩塔濃。”
“你有病吧?你找人幫忙可以找一個單身美少女啊。你找一個已婚少/婦真的好嗎?再說你這樣做,豈不是更要被天下人恥笑?而且你這樣做,我的名聲也完蛋了啊。”薩塔濃暴跳如雷,隻覺得雷以諾簡直是個混蛋。
雷以諾卻忽然面容嚴肅的道:“隻有你是最合适的。薩塔濃,你明知道我喜歡你是假的,你又心有所屬,所以你幫助我,卻不會糾纏于我。這對我有利。而你是已婚,我就算喜歡你,皇帝也不會逼着我迎娶你,這樣總好過我找一個其他女子,被皇上逼迫讓我迎娶的好,最起碼我不會害了一個未婚少女,這也對我有利。”
“這一切都是對我有利的。我承認。可是薩塔濃,我真的是被逼到絕路上了。皇上的旨意我不能直接抗旨,他現在就等着我抗旨,給他一個理由,從而滅了我們整個雷家!我不能自私的去毀掉雷家!去毀掉老祖宗一輩子打下來的基業。”
“毀掉整個雷家?”薩塔濃驚呆了,不可置信的問道:“老祖宗那樣好的人,再說年紀又那樣大了,皇上怎麽會那樣對待老祖宗?”
雷以諾苦澀的道:“你不了解皇上,他是個睚眦必報手段殘忍,且毫無胸襟的人。對于名望高于他的人他要鏟除,那些對于國家社稷有功的人他要鏟除,那些讓他看不順眼的人他要鏟除,他認爲妨礙到他的人他也一定要鏟除!總之,我們這些人的存在,會讓他覺得是養虎爲患,他一定要鏟除的。”
“可是老祖宗對于這個國家是不一樣的!他若真這樣做,那豈不是要被天下人戳脊梁骨?他一代帝王,竟然連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薩塔濃理解不了,想不通一個帝王怎麽會那麽糊塗呢?若對于江山社稷有功之人,那必然都是有大能的人,這樣的人都會鏟除了,這個江山距離滅亡不也指日可待了嗎?
一個國家強不強,看的終歸是這個國家有多少牛人強人不是嗎?皇帝這樣自毀長城基石,腦袋讓驢踢嗎?
雷以諾對于皇帝已經不報任何希望了:“他什麽都不在乎,他的猜忌和狹隘,已經讓他瘋了,他的心魔讓他根本無法停止這種瘋狂的殺戮。所以我不能給他任何可以動雷家的理由和借口。”
“你也許會覺得我很自私,将無辜的你牽連進來,但通過和你的相處,我知道你是個善良而且夠義氣的女子,你的身上并沒有那些女子的纏綿和軟弱。你倒是如同江湖兒女一般不拘小節。我知道你不在乎那什麽狗屁名節,更不在乎其他人的說法,所以我才敢找你幫忙。”